花小骨拿到了自己的賬本,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了紅。她的字實在不能算是好看的,猶豫了再三,才臉皮一厚將賬本攤開,與田老爺和田嵐青一項一項說明。田老爺倒是並不在意花小骨的字是如何,畢竟姑娘來自小地方,且父母去得又早,能識得字會算術已經很難得了,不能再多苛求些什麼。
田老爺細心聽着花小骨的解釋,越是聽越覺得新奇。很多做生意的法子,就連他都聞所未聞,可面前的這個姑娘,不僅這麼做了,且效果頗爲不錯。一時間三人聊得火熱,甚至連偶爾送茶水水果進來的田夫人,都開始納悶。
足足聊了兩個時辰,眼看着太陽都快落山了,田夫人才以強權終止了這場談論,畢竟花小骨病未痊癒,不能太過勞心。
這日晚了,所以花小骨便準備就在點絳閣睡了,明日一大早,她與田嵐青商量好了,到各個鋪子裡去轉一圈,而後她還是回那個宅子裡住。這事是田夫人拿定的主意,誰也說不過她,於是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一晚,田府內從上到下一派其樂融融,而京中的另一個府邸之內,卻匆匆走出來一個人。
這人懷裡揣着一份信件,拐彎抹角,藉着月光來到了京城都察院門外。門口的石獅旁陰影裡,他將懷中的信件遞給了另外一人……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了點絳閣的窗沿上時,花小骨便已穿戴整齊,身心清爽地從屋裡走了出來。也許心情好也會影響身體,今天的花小骨覺得自己腦袋輕鬆了不少,好似病已經大好了的樣子。
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扶着樓梯走了下來,往外瞧着,想看看早上能吃些什麼。
永安已經早就起牀了,他牽着小白狗,一圈一圈繞着花園打轉,看他的樣子,還時不時伸手抓一抓自己的臉。
“咦?永安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花小骨往前走了走,便瞧見永安的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自鼻子以下,不僅很紅,且看他時不時去抓的模樣,好似還很癢。
永安擡眼看了花小骨一眼,並不答腔,只是一扭頭繼續牽着狗肉打轉轉。
白桃端着早餐,擺在了院子裡的小桌子上。
她聽見花小骨的問話,便是噗嗤一笑。
“怎麼,白桃姐你知道是怎麼回事?”花小骨扭頭去問白桃。
白桃忍了半晌,卻是沒忍住,終於抱着肚子笑了起來:“他啊?哈哈哈……一大早我便瞧見,他溜到廚房,拿生薑擦下巴……”
花小骨疑惑地眨了眨眼,扭頭去看撲過來不讓白桃說話的永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下:“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拿生薑擦下巴?”
永安哼哧了半晌沒說話,最終敵不過花小骨疑問的目光,自暴自棄地往地上一蹲,伸手抱住狗肉兒,悶聲回答:“我瞧人家禿子都拿生薑擦頭……說……說長頭髮快……”
“那跟你拿生薑擦下巴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