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這條街,花小骨跟喜鵲已經兩手滿滿的東西了。
“去哪兒呢?”喜鵲瞧了瞧天上圓溜溜的月亮,輕聲問道。花小骨一口啃掉手裡小糖人的腦袋,而後努力動着嘴巴,覺着自己的牙都快被黏掉了:“去趟如意齋吧,我好久沒去了。”
喜鵲低頭瞧了她一眼,而後一笑:“那你還換什麼男裝,不怕被自己的店給趕出來?”
這話說得花小骨一愣,她低頭瞧了瞧自己,而後便抓了抓腦袋:“不管了,咱們從側門進去,難不成還將老闆娘拒之門外不成?”
喜鵲繼續笑:“若是有客人瞧見了呢?那你怎麼辦?豈不是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花小骨眼睛一瞪:“不行就找地方驗身唄!”
話一說完,花小骨便擡頭挺胸,往如意齋的方向走去。
如意齋選址是田嵐青選的,自然是相當熱鬧的地方。前頭臨着京中最熱鬧的,各種酒樓林立的街道,後頭靠着一條河。
花小骨與喜鵲好似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從如意齋進貨的側門那裡溜了進去。如意齋裡,無論前頭後頭,所有小廝都是女子,當花小骨溜進了酒窖時,還被一個女小二給發現了。
不等那女子大喊,花小骨便一把將人的手拽過來,按在自己胸前:“女的!女的!”
那小二果然立刻啞住了。
藉着昏暗的燈光,那個女子細細瞧了花小骨幾眼,而後眼睛越瞪越大:“老闆?您怎麼從這裡進來了?”
花小骨嘿嘿一笑,說道:“我這不是偷溜出來,穿了一身男裝麼。對了,我聽喜鵲說,咱們樓裡最近老是來一個古怪的女客?”
那小二點了點頭:“今日還在呢,不過好似快要走了。”
花小骨一頓,自酒窖往外頭偷偷探了半個腦袋:“是哪一個?快指給我瞧瞧?”
女小二湊了過來,指向一個隔着老遠的位置:“就是二樓靠着窗戶的那邊,那個角落最近都是她的,日日都來,有時候早走,有時候晚走……”
花小骨眯着眼看了過去,正瞧着,卻見那女子好似有什麼感應一般,頭往樓下扭了過來。
花小骨心中有鬼一樣,猛地將腦袋一縮。
“我說,她怎麼穿着白衣裳啊?”花小骨這麼匆匆一眼,並沒有瞧見那個女客長得是什麼樣,只看見了她穿着的衣裳。按照大周的風俗,女子平日是不能穿一身白上街的,除非家中有什麼喪事。
畢竟白色,在大周來說,可不是什麼吉利的顏色。
喜鵲搖了搖頭,而後探出身子又往那裡瞧了一眼:“哎哎,那女的要走了!”
花小骨一聽,伸手推了旁邊女小二一把:“快出去問問,她是住在哪兒。就說天色晚了,咱們如意齋怕客人出事,可以送她回去。”
那女小二先是一愣,而後立刻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花小骨不敢往外頭探腦袋了,只能縮在酒窖裡等着。沒過一會兒,那女小二又走了回來:“老闆,那客人說是住得很近,一會兒就到,用不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