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眼睛私下亂轉,而後終於落到了手中花小骨的衣裳上。
……好吧,老子這個兄弟給你幫到底了!
永安含淚咬了咬下脣,而後伸手便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天祿正在門外敲着門,半晌卻沒聽見有人應聲。
“怎麼回事?不是說那花小骨今日在家?”
薛管事一腦門的汗水,他唯唯諾諾應了一句:“這……大約是小骨丫頭病得重了,下不來牀?”
天祿眉頭一皺,心想着,那個花小骨還真是個病秧子。
他曾見過花小骨兩面,第一面卻是晚上,只記得她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大紅褂子,臉上髒兮兮一片,黑夜裡也瞧不真切。第二面便是隨着大少爺快要回京的時候,那花小骨被揍成了個豬頭,更是不忍直視。
不過,就算這花小骨身子再較弱,既然是大少爺要的人,他天祿就是擡也得給擡去京裡啊!
“算了,砸門吧。若是那丫頭病得快死了,砸了門或許還能救她一命呢。”天祿嗦了嗦牙花子,皺着眉一招手,如是說道。
不等一羣下人涌上來砸門,門卻打裡頭開開了。
天祿一瞧見門裡那個矮個子,頓時張大了嘴,整個人傻在了原處。
……大少爺,您重口味啊!
面前的那個矮個子,身上穿着花裙子,臉上鬼畫符一般抹得紅一片白一片,頭髮挺短,卻也隨隨便便紮了個小髻,碎亂的頭髮上,還插着三四個不合適的簪子……
站在身後的薛管家也是怔住了,這分明不是花小骨啊?
永安此刻已經快哭出來了,他堂堂男子漢,居然也有穿花裙子的一天!
就在剛纔,他怕那羣田家人衝進來之後,發現小骨不在,又去追她,於是乾脆穿上了花小骨的衣裳,抓過小骨梳妝檯上的胭脂白粉,不管不顧往臉上抹了一堆,而後又在頭上插了三四個髮簪子,想着若能糊弄過去便糊弄過去,就算糊弄不過去,也能爲花小骨逃離爭取一點時間……
“你……你就是花小骨?”天祿嚥了咽口水,疑惑地問道。
永安剛不滿十歲,按照身量,倒是跟十二歲多的花小骨差不了多少,他低着腦袋,嗓子還未變聲,此刻又捏起來說話:“奴家正是……”
這話一出,就連薛管家都快憋不住了。
這小子是誰啊!他根本不是花小骨!
可是,薛管家卻並沒有戳穿永安。
天祿朝着京城的方向一嘆,而後無奈地閉上了雙眼,伸手揮了揮:“將小骨……姑娘,請上馬車,咱們即刻回京……”
永安被抓上了馬車,一路送上京城了……
可天祿那來時一路興奮的心情,卻好似被冷水潑了個乾淨……
他本以爲,大少爺看上了個姑娘,這是個好事來的,誰卻想得,這個“花小骨”居然長得這般奇葩……
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官道口,花小骨與孟叔正心中焦急。
“怎麼回事,永安那小子怎麼還不來?”孟叔皺着眉,往不遠處看着。
花小骨不安卻疑惑:“孟叔,我覺得田家大約找我不是壞事,是不是咱們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