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炮擊衝擊起來的驚濤駭浪過去之後，何蘭艦隊北海號分艦隊的情況，讓所有西方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中炮的戰船，燃起了沖天的大火。
威力強大的二零三穿甲高爆彈，一發就能廢掉輕型蓋倫船，讓它變成了一個殘破的火把。
大型槳帆船這種最低級別的戰船，更是一炮就炸碎了。
海面之上，到處都是漂浮着的詭杆、船帆、船板和屍體。
以及極少的幸運者在海上飄着求救。
猩紅的血液，染紅了一大片海水。
就連分艦隊的旗艦北海號，也被二零三毫米穿甲/彈狠狠地在船首的右弦撕開了一個八仙桌大小的巨大洞穴。
裡面也在閃爍着熊熊的火光。
“快，救火！”
船員的嘶吼聲，此起彼伏。
所有水手都在忙碌着救火。
無數的木桶被繩子綁着扔下海中，然後接上海水，一捅接着一捅地潑灑在火焰之中。
大型戰船好歹還能救火。
但是那中了炮的五艘輕型蓋倫船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不算太薄弱的裝甲雖然限制了炮彈爆炸的衝擊力，保住了大部分船員的命。
但是衝擊波依然輕鬆地炸穿了無數的阻隔，在船身內部燒起了無法熄滅的沖天大火。
船上的成員不得不放棄了救火，直接跳海棄船逃生。
無人駕馭的輕型蓋倫船，就像火把一樣到處亂串。
那些槳帆船也跟着在後面救援那些跳海的海員。
連旗艦北海號，都在燃燒着。
分艦隊看起來，悽慘無比。
“這到底是什麼火炮，竟然還能擊中目標爆炸，還能點燃戰船？”
北海號的艦長又驚又怒地大罵了一聲。
眼前這個場景，實在是太超出他的常識了。
然而，炸藥就連鐵甲戰船的鋼板都能點燃，何況他們這些區區木板？
其中一艘燃燒得最厲害的輕型蓋倫船，突然轟隆一聲爆炸了。
巨大的威力直接把船身撕成了碎片。
甚至那些剛跳下海的水手，也被爆炸的衝擊波席捲到了其中，再也不見蹤影。
那劇烈的爆炸火光，更是照亮了所有西方人那滿是驚恐之色的藍色瞳孔。
“衝上去，用我們的火炮打沉這些鐵甲怪物！”
“全速前進！”
北海號的艦長也在舵手身後跳着腳大吼着。
堂堂何蘭海軍，何時被人打得如此悽慘？
就算死，他們也要把場子搶回來！
就在荷蘭人繼續怒吼着操縱戰船衝鋒的時候。
剛剛打出了一輪炮彈的威龍級巡洋艦，在炮手的操作之下，開始重新裝填。
炮拴被液壓裝置掰開，士兵們用吊車把炮彈釣上傳輸帶，然後自動裝填機把傳輸帶送來的炮彈裝入了炮膛。
然後被絲綢包裹的藥包，也被裝填機裝入炮膛，炮拴自動關閉。
整個過程，用不了一分鐘。
“將軍，我們已經全體瞄準完畢！”
“是否開火？”
“還是現在急轉，用側弦火力全開？”
負責協調的軍官詢問鄭成功道。
“急轉？”
“不，給我一邊開炮，一邊撞過去。”
“用我們強大的火力，快速消滅敵軍前鋒！”
“第二輪艦首齊射，集火敵軍分艦隊旗艦，開火！”
在鄭成功的命令之下，艦隊選擇了繼續前進。
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一公里。
而對面的何蘭人前鋒分艦隊，此時已經集體來了個向左急轉，把自己的右弦對準了從北方來的大明北方艦隊。
然而，未等他們瞄準的時候，驚天動地的開炮之聲，再次從北方艦隊的一字長蛇陣之中響起。
“該死的，他們的火炮射速，怎麼回事？”
衝在分艦隊後面五公里處的布拉班特號之上的何蘭主帥戴肯，神色微變。
眼前這支大明艦隊的戰船，規模不算特別大。
但是那火力、射速和航速，都遠超他的想象！
一分鐘不到就能下一輪齊射，這也太恐怖了！
難道大明軍隊的齊射不用協調嗎？
裝填不要時間嗎？
這都是他無法想象的存在！
而就在此時，北海號倒了大黴。
因爲距離已經只有幾百米，他們又是側弦朝着大明海軍，一下子成了活靶子。
上百艘威龍級巡洋艦的二零三毫米重炮的穿甲高爆彈，準確無比地擊中了它。
兩倍音速的鋼甲彈頭，輕鬆無比地給它那半米厚的木船板裝甲來了個筷子穿豆腐。
鑽入內部之後幾乎同時炸開。
整艘船就像火山爆發一樣，朝着天空噴射出密集無比的火球。
甚至不少沉重的火炮，都被劇烈的衝擊波從射擊口的方向噴了出去。
燃燒着的船板四面八方地灑滿了海面。
船底被炸穿，海量的海水蜂擁而進。
船身在中炮之後不足一分鐘，就開始嚴重傾斜。
“快跑啊！”
爲數不多的幸運兒不斷地跳下冰冷的海水。
然而，側翻嚴重，而且因爲大火無人施救的北海號，沒撐到第三分鐘，便帶着船上各種彈藥、軍餉、船員徹底沉沒。
那些跳下海還沒來得及遊遠點的水手們，在被沉船導致的旋渦吸進去的時候，還同時發出了絕望的尖叫聲。
沒有何蘭人來得及爲他們惋惜和哀嘆。
因爲大明海軍下一個瘋狂的舉動，讓他們驚呆了。
面對就橫在幾百米外的何蘭分艦隊的戰船，大明海軍的戰艦壓根沒有減速的意思，竟然直接撞了上去！
“開炮！！”
面對撞向自己的鋼鐵怪獸，何蘭人紛紛尖叫了起來。
嘭嘭嘭嘭……
慌亂的炮聲，在荷蘭人的戰列線之內不斷響起。
一百三十毫米前裝火炮那足夠崩落城牆的實心彈，呼嘯着撞向了一字長蛇陣碾壓而來的威龍級巡洋艦。
咣噹……咣噹……咣噹……
攜帶巨大動能的炮彈，打在威龍級巡洋艦的鐵甲之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那些炮彈在上面打出了一團團驚人的火花之後，直接崩落到了海里。
“炮擊無效！！”
下一秒，何蘭人驚恐欲絕的驚呼聲，響徹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