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瓦罕走廊的山谷之內。
十幾萬人規模的波斯軍軍士那穿着土黃色軟皮甲的身影,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他們頭頂上,戰鬥機不斷地俯衝,投彈掃射。
不過,炸彈和機炮的炮彈並沒有落在人羣的最密集的地方,反而扔在了人羣后面。
除了把他們嚇得跑得更快之外,並沒有炸死多少人。
這會正是夏末,戈壁灘白天的溫度一樣超過了四十五度。
雖然波斯人都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但是並不意味着他們可以在大白天不需要掩體然後在烈日下狂奔。
不要命的狂奔。
他們再適應環境也是人,不會變成駱駝。
兩刻鐘不到,地上就趴下了一大批的波斯軍士。
空中看下去就像鋪了一層土黃色的毛毛蟲地毯,到處都是面若死灰又體力耗盡的波斯軍士。
他們趴在地上,看着那些朝着他們過來的坦克和後面的唐軍士兵,一個個面露茫然之色。
對方沒有開槍打他們,反而指着路邊朝着他們怒吼着什麼。
“給老子爬一邊去,別擋路!”
“再不滾蛋老子碾過去了!”
坦克駕駛員們把上半身從炮塔左前側的出入口探了出來,指手畫腳地怒吼。
一個已經中暑了的波斯軍士兵掙扎着爬到了路邊。
其他波斯人終於恍然大悟,紛紛連滾帶爬地讓開了道路。
坦克部隊帶着突擊步兵睥睨着趴了一地的敵軍,延長而去。
後面的第二波收容隊這才緩緩上前,處置那些中暑欲仙欲死的波斯人。
第一波炮擊從上午八點多的時候開始,到了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整個瓦罕走廊之內再也沒有任何波斯軍士。
只剩下眼神呆滯被拖走的大批俘虜。
“人太多了,只能給個大約數字。”
“俘虜人數超過二十五萬,三分一是民夫,三分一是軍士。”
“陣地上完好的武器堆積如山,也有大批被燒過的槍管和炮管。”
“他們的步槍彈藥規格跟我們的機槍倒是差不多,可惜全是垃圾黑火藥。”
“另外還繳獲了差不多八萬匹馱馬,兩萬頭駱駝,三萬匹戰馬。”
“另外還有足夠供給15萬人吃四個月的糧食,都是上好的麥子麪粉。”
在李靖所在的指揮飛艇之內,通訊兵彙報了地面傳來的大致繳獲。
“呵呵,黑火藥沒關係,拉回去給軍工廠重新制造。”
“至少子彈殼是黃銅的,就讓俘虜帶着他們的馱馬和駱駝,把戰馬和他們那些劣質彈藥拉回去。”
“呵呵,正好全配套,我們只需要派一個坦克團押送就可以了。”
李靖皮笑肉不笑地說着的時候,雙眼一直看着弗洛。
光是兩萬匹戰馬的損失,就足夠一個大國傷筋動骨了。
畢竟在原先的冷兵器時代,騎兵是戰略武器,到了現在.熱.兵器時代,戰馬一樣很值錢。
“我們……敗了……”
“一個上午,損失十五萬軍隊,只跑掉了後衛。”
弗洛臉色鐵青地說道。
他不得不承認失敗,畢竟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
“你們當然敗了,防空炮數量多了確實可以給我們製造一定的困擾,但是我們本來就沒打算把你們波斯帝國變成廢墟。”
“我們靠近了之後直接用炮火去轟,效果是一樣的。”
“以我們大唐現在的國力,我們一邊慢慢修鐵路一邊沿途攻城略地朝着你們首都而去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勸你們最好就投了,有價值的城市我們給你們高層一定的分紅。”
“還想保持軍隊,那你們只能一起死了。”
李靖冷笑着說道。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遊說帝國高層,讓他們同意投降。”
弗洛點了點頭說道。
“很好,我們的條件就是你們投降,並且保持你們原本領土的穩定,不能出現任何叛亂。”
“只要你們能做到,那麼你們的那些城市完全算是你們帶資入股的資產。”
“只要投降,我們肯定會派人好好跟你們談談資產分配的事情。”
“但是這個月月底,也就是十五天後,我們必須知道消息。”
“作爲誠意,本將派遣飛艇把你送到泰西封附近五十里。”
李靖強勢地說道。
“明白了,多謝將軍的好意,我一定不負將軍的期望,儘量爭取。”
弗洛對着李靖捶胸下拜道。
“很好,這片古老的土地是毀滅還是生存,全在你的肩上了。”
李靖一臉嚴肅之色。
……
一天之後的夜裡,波斯帝國首都泰西封以西五十里外的戈壁灘。
被贈予了五匹馱馬的弗洛和四個手下,看着送他們來的飛艇離去時那若隱若現的背影,面面相覷,彼此都看到了彼此的茫然之色。
大唐的科技,領先波斯帝國太多太多了。
他們顯然不會給機會波斯帝國爬起來再公平一戰。
……
“現在事實證明,我們不可能打得過大唐帝國。”
“最熟悉火器軍隊的莫離支帶領的三十萬精銳,一個上午十五萬戰兵被俘虜,一半匆忙逃竄,幾乎沒有任何像樣的抵抗。”
“而且大唐的將軍說了,只要願意投降的,原本的領地算是帶資入股,大唐將會確保我們的富貴。”
“如果領土因爲戰爭而破壞,那麼我們將會一無所有地呆在戰俘營裡直到死去。”
弗洛一回泰西封,第一件事不是去覲見皇帝伊嗣埃三世,而是直接叫來了跟他關係密切的文臣武將在他家裡密談。
.熱.兵器出現之後,傳統的功勳領主的地位降低了不少,文官的地位反而高了。
雖然跟弗洛關係好的基本都是朝中文官,不過他們此時的話語權也是舉足輕重。
“一個早上被俘虜了一半?這個消息確切嗎?”
宰相羅浮曼,這個跟着波斯帝國三朝的老臣皺眉問道。
“這是我出使唐軍大營的時候,在他們的飛艇上親眼目睹的。”
“你們沒有得到消息是因爲我被飛艇送回來了,而莫離支那個傢伙現在估計還在逃竄的路上,哪裡能發消息?”
弗洛說着,講述起了戰場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