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準備前去赴約,她穿上那套在舞蝶齋所選的淡雅衣裙,坐在梳妝檯前替自己上妝。
衣飾可以素淡,妝卻一定要比平時略濃一些。按現代的說法,如果都太清淡,就是不壓場了。
可惜不能搞個聖誕妝、煙燻妝什麼的,她想到這兒,不由得“噗哧”笑出聲來。
“小姐今天好像特別開心。”冬兒走過來說。
“冬兒,幫我梳個髮髻。”
“好的小姐,您想梳什麼樣的。”
蘇雪想了下說:“你就把我留下的頭髮,一縷縷的擰成螺旋拿着就好。”
蘇雪把頭頂的頭髮,挽成一個微偏向一側的圓髻,然後把冬兒弄好的頭髮,一縷縷圍着這圓髻像菊花瓣一樣層層固定好。
“小姐,這是什麼髻!真好看。”
“我隨意想的。”蘇雪不能告訴冬兒,這是改良了的新娘式盤發。
冬兒眨巴着眼睛:“小姐這髮髻好…好嫵媚呀!”
蘇雪輕笑說:“小丫頭,還學會新詞兒了!”
她又在髻心處配上那朵珠花,再帶上一支垂着小珍珠流蘇的髮簪,精緻不失華貴,與這身衣裙相得益彰。
定妝後,她有意地加長了眼線,讓眼尾略微上挑,配着原本就長而捲翹的睫毛,一雙眼睛顯得更大更妖嬈。她的眉形本來就很完美,又細又彎,淡淡帶了兩筆。再用粉色和紅色的胭脂塗好眼影和粉頰,用口脂輕描了下紅脣的輪廓。更顯得鳳眼櫻脣,面色如春。
蘇雪打量了一下,這妝比平日裡畫得重些,但是又不會太豔,配着衣飾正好。這套衣裙,原本也有別於大多數女子所穿的樣式,加上她這嬌美又不失精妙的髮髻與妝容,走到哪兒,都不會被忽略。
她想了想,決定戴上齊景軒送給她的寶石耳飾,整個人更增添了幾分貴氣,淡雅、嫵媚、亮麗,三種氣質同時呈現出來,相互映襯更帶出強烈的反差,有種讓人深深爲之着迷的魔力。
到了門口,原本想向她打招呼的德平看傻了眼,被香蓮狠捏一下才清醒過來,蘇雪似乎有心事,並未多加留意。
坐在馬車上,蘇雪思考着開店的事,現在她才發現,自己過於樂觀了。
工具方面可以交給嚴清遠去買,讓他們母子倆有空時,先在家裡做幾把傘當樣品。
如果真的要開店舖,且不說是否需要官衙的許可或經過什麼程序,光是店舖和僱人就有很大的問題。老宅附近都是一般人家,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開業地點,而說到要購買店鋪和聘用人員,目前她又沒有這樣的能力。
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已經存下了幾百兩銀子,但光是買下一間適合開業的店鋪,就不知道需要多少花費。
不過能夠確定想法,總算有了個目標。萬事起頭難,現在已經知道要朝哪個方向努力,總會有辦法去實行的。
“小姐,小姐,梅鶴居到了。”德平站在車旁,邊喊邊輕拍車廂,剛剛他已經喊過一次了。
“喔!好的。”蘇雪下了馬車。
“德平,你就先回去吧。替我轉告嚴公子和嚴大娘,如果需要什麼工具,儘管先去選買,你就載他們去吧。”
“是,小姐。”德平低著頭,再不敢多看她一眼。
蘇雪走進梅鶴居,得知梅大師在他的房間裡。雖然有些疑惑,她還是走向內堂。
一進門,齊景軒笑容滿面從椅子上起身,隨即完全進入呆滯狀態,張開嘴巴望着蘇雪,好像被點了穴道一動也不動。
一直到手中的摺扇掉落地上,齊景軒終於回過神來。爲了掩飾窘態,他慌忙彎身想撿起摺扇,卻一頭撞上了旁邊的小几,讓蘇雪忍不住掩口輕笑。
齊景軒一手捂着額頭,一手拾起摺扇,苦笑說道:“讓蘇小姐見笑了,只是適才在下以爲是月宮的仙子親臨凡塵,纔會如此失態,還望蘇小姐勿要責怪。”
“齊公子真會說話,小女子不敢當。”
齊景軒由衷讚歎:“當時蘇小姐換上這套衣裙已令在下十分驚豔,沒想到今日經過打扮,更是明媚動人。”
蘇雪笑了笑:“齊公子別光揀好聽的說,梅大師呢?”
“梅大師身體不適,正在裡間休息,今日怕是去不成了。他吩咐我在此等候,向蘇小姐說明並致歉。”
蘇雪有點擔心地說:“這…小女子想進去看看梅大師,不知是否方便。”
“請蘇小姐稍候片刻。”齊景軒說罷走入裡間,片刻後走了出來:“梅大師剛喝過藥,現在已經睡着了。不如我們先前往望月樓,回程時再過來探視,蘇小姐認爲這樣可好?”
蘇雪遲疑了下:“嗯……好吧,小女子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還請齊公子多關照。”
蘇雪原先有些遲疑,梅大師生病不能去,就變成她和齊景軒單獨前往,讓她一度想打退堂鼓。只是想想,在這裡這是很正常的聚會,自己也確實必須多見見世面,認識些有能力的人士,況且現在不好推辭,還是決定去看看。
齊景軒先讓蘇雪坐上齊家的豪華馬車,自己也跟着上了車。馬車剛出發,蘇雪關心地詢問起梅大師的病情:“齊公子,梅大師的身體是什麼情況?”
“梅大師這幾天感了風寒,今日有些昏沉,加上腿疾復發,似乎十分不舒服。”齊景軒答話時頻頻看向蘇雪。
蘇雪問:“梅大師常感風寒嗎?腿疾的情況又是怎麼樣呢?”
齊景軒想了下:“這一兩年確實常聽到梅大師生病。他的腿疾似乎是寒疾,只要勞累或是着涼便會犯,聽梅大師說,應該是他年輕時長時間站立作畫所致。”
蘇雪想,常感冒應該是老人家的體質變差,抵抗力不足。至於腿疾大概就關節炎、風溼一類的吧,這裡的醫學好像不發達,這種病便算是頑疾了。她努力回想關於這方面的一些知識,希望能有辦法減輕些梅大師的痛苦。
齊景軒見她若有所思,更是抓住機會,有些癡迷地一直盯着她看。
“公子,望月樓到了。”直到齊家車伕停下馬車喊了一聲,兩個人才各自轉回神兒過來。
齊景軒先跳下馬車,然後伸出手臂讓她當扶手:“蘇小姐請。”
蘇雪終於見到,號稱明陽城最高檔最富麗的會所-望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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