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剛一陣臉紅心跳,蘇雪覺得有些熱起來。
她看了看清澈的潭水,走向溪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將繡花鞋和小襪脫下來放好,再撩起裙襬,轉過身讓雙腳浸入溪中,沁涼的溪水讓她感到十分舒暢。她擡頭望着瀑布,心神也平靜許多。
蘇雪有如白玉雕琢般的雙腳,在溪中輕輕踢動,一上一下划着水。雲非凡看傻了眼,蘇雪的舉動是那麼自然,好像本來就應該可以這樣。而且她的神態和表情,是如此快樂帶點俏皮,就像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做着她喜歡做的事。
他不由得又將眼前的她和記憶中的蘇雪兒比較起來,意外發現還是有相似的地方,她們同樣具有純真善良的一面,只是現在的她,多了幾分智慧和主見。
雲非凡走到蘇雪身旁坐了下來,陪她看着水潭和溪流。
“非凡……”蘇雪微微轉過頭看着他。
聽她這樣叫自己,雲非凡十分高興,卻又覺得有些擔心。
“你喜歡的,其實是以前那個蘇雪兒吧。”
雲非凡默然無語,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雖然他確實是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上了蘇雪兒,但他更喜歡的是現在的她。
見他沒有回答,蘇雪淡淡地笑了笑:“也許就像你說的,我根本不是以前的雪兒,不管怎麼說,我已經變成現在的樣子了。”
兩人的眼眸對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夠真正接受現在的我。喜歡現在的我,而不只是因爲我是蘇雪兒。”
雖然雲非凡已經大概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想到當初喜歡的蘇雪兒。他還是有些地方沒有理清,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蘇雪見他的反應,心裡對雲非凡又加了幾分欣賞,如果他很快就說,他喜歡現在的自己,完全忘了之前的蘇雪兒,那才真的會讓她寒心。
軒轅烈和齊景軒。因爲他們不認識以前的蘇雪兒,所以蘇雪能夠肯定他們是喜歡真正的自己。可是雲非凡呢?他和蘇雪兒的問題,終究要去面對去解決的。
兩個人各懷心事。坐在幽靜的溪潭邊,享受着山林泉水間的自然天籟。
快到午時,蘇雪想回去,她終究還是惦記着店鋪會不會有什麼事。或許是曬久了太陽。加上腳又沾着水有些滑。她一個沒穩住,向水潭跌去。
就在她要掉下水潭時,坐在一旁的雲非凡及時地抱住她,蘇雪便結結實實地撲進他的懷裡。
蘇雪擡起頭來,兩人再度四目相對,就好像剛剛他想對自己使壞那樣,只是現在整個人都被雲非凡緊緊擁抱着,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兩隻美眸瞪得老大。
雲非凡覺得他的心臟快跳到喉嚨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她。心愛的美人在懷,兩人身體完全緊貼,所有的理智已經化爲浮雲。
他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臉頰,準備吻上她的嘴脣。蘇雪一陣眩暈,感受着他的氣息,他的心跳,他的溫暖,他的熱情,整個人似乎也燃燒了起來。
只是她畢竟沒有這樣的經驗,就在快要被他吻上時,蘇雪有些害怕,慌亂地推了一把,想往後逃脫,結果腳下又是一滑,就這樣跌進水潭裡。
雲非凡伸出手,卻只碰到了她的指尖,他一隻手抓住蘇雪,另一隻手伸下去將她撈上來,抱着她後退幾步才放下。
看了眼像是落湯雞一樣的蘇雪,雲非凡走到水潭邊,蹲下身用水去洗臉,他需要冷靜一下。
蘇雪滿肚子的氣,都是這傢伙害的,不然她也不會掉進水裡,於是毫不猶豫地伸出腳,衝着他的背踹了下去。
“噗通!”雲非凡縱然有不弱的武功,但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捱了一記暗腳,也只能乖乖地跌進水潭中。
“呵呵,哈哈哈。”蘇雪坐在水邊,開心地笑起來。
只是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雲非凡冒出頭來,心中一驚,難道他不會游泳?
“非凡,非凡,你沒事吧?”蘇雪走到水邊看着平靜無波的水面,急得大喊,可是仍舊一點動靜也沒有。
蘇雪這下子急了,正想跳下水去撈人,卻覺得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被拉下水去。
雲非凡這才從水中鑽出來,抱着懷裡的人大笑:“雪兒,一起下來涼快一下吧。”
蘇雪又急又氣,她還以爲他……掄起粉拳一頓痛打。不過她真的很久沒有游泳了,水潭的水很清涼很舒服,她推開他,像魚兒一樣高興地戲起水來。
雲非凡看她玩得高興,想起從來沒看過蘇雪玩水,上次來也只見她安靜地坐在一旁,不由得再次感慨,失憶後的她和以前真是判若兩人。
“啊,玩兒累了,非凡,你愣着幹什麼?”蘇雪遊夠了,攀着石頭上了岸。
雲非凡也游上來:“看你玩兒得開心,我就很愉快了。”
“哦,我們兩個這樣子,怎麼回去啊!”蘇雪擰着頭髮和衣袖上的水。
雲非凡擡頭看看太陽:“看來得找個地方晾下衣服,或是買套乾淨的來換。”
蘇雪想了想:“我們去狗子那兒吧,也許還能蹭頓午飯呢!”
雖然有點奇怪,她和狗子的關係好像變得不錯,雲非凡還是找到了狗子那兒。蘇雪發現只有小彩在家,狗子不知去哪裡了,另一些孩子去採藥,傍晚纔回來。
“小彩,我和雲公子路上碰到了雨,淋溼了衣裳,借你這兒晾一下。”蘇雪笑呵呵地說。
“咦?剛剛下雨了嗎?”小彩看了眼萬里無雲的天空。
“你這邊沒下嗎?哎喲,那我們還真是倒黴,就碰到那一片雨雲。”蘇雪露出驚訝的表情。
小彩點點頭:“是呀,有時候是這樣呢,隔着條路,一邊下雨一邊兒晴着。你們先把溼的外衣脫下來曬上吧,我去拿兩條手巾來。”
“真是見識到了,撒謊都不臉紅。”雲非凡脫下外衫,搭在院中的架子上。
蘇雪挑了下眉毛:“怎麼,不服氣呀,不然說你被我踹下水的麼?”
雲非凡大笑起來,他心中不再糾結,從前的蘇雪兒也好,現在的蘇雪兒也罷,他喜歡她的溫婉美麗,更喜歡她的活沷調皮。如果說原來的蘇雪兒是畫上的仙子,那麼現在的她,便是下凡來的仙女。
最重要的是,不管仙子還是仙女,她就是自己唯一喜歡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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