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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不清楚爲何伊英兒會跳到這船上,她打量着這個讓她心生讚歎的女子,那俏美的臉龐看來有幾分不悅。
“你就是蘇雪吧!”伊英兒也同樣在打量她,又說了一次。
“我是蘇雪。火鶴閣主伊英兒姑娘,幸會。”
關於伊英兒的來意,她雖不得而知,但她對伊英兒卻有種莫名的好感,覺得她頗爲與衆不同,敢做敢說的性格和現代女子較爲相近。
“這次遊河,這幾閣的的妝扮,又是出自你手吧?”伊英兒問。
蘇雪點點頭:“正是。”
“哼!”伊英兒往前走了一步。
齊景軒一直在旁邊看兩人對話,此時見伊英兒有所動作,連忙將蘇雪擋在身後。
“雖不會武,倒有幾分男子氣概。”伊英兒看了眼齊景軒。
齊景軒站在蘇雪前方說:“火鶴閣主,在下齊景軒,和媚夫人……”
“我知道你是誰,其他的事不用多說。”
齊景軒一時語塞,正想再開口,伊英兒手中長鞭忽然動了起來,讓他大驚失色。
相較於齊的緊張,蘇雪反倒很鎮定,雖然伊英兒似乎來者不善,但她感覺伊英兒其實沒有敵意,只是有點像是大小姐在發脾氣。
只見伊英兒手中長鞭猛然揮出,將船頭先前蘇雪坐的椅子捲到自己身後,隨後又將船頭另一把椅子也捲了過來,停在蘇雪身旁。
伊英兒坐在椅子上:“齊公子,我只是想和蘇小姐聊聊天,你放心,我不會吃了她的。”
齊景軒十分尷尬,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何去何從。
蘇雪微微一笑:“齊公子,你去看看蘭素吧。我和伊閣主說說話。”
齊景軒這才轉身離開,不過他沒有回舫艙,而是走到不遠處的欄杆旁。
伊英兒說:“蘇小姐,他很緊張你。”
蘇雪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沒有多解釋什麼。
“蘇小姐,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上一次我想出用燈光的點子,你卻比我用得還精彩,讓我失了頭名,這一次你又耍了花招。搶了我火鶴閣的風頭。”伊英兒的語氣帶着些許火藥味兒。
蘇雪不慌不忙地說:“伊英兒姑娘的光彩無人能及。上一次若非是樂曲不能襯托出舞姿的動感。頭名必是伊閣主的。至於這次,大家也只是覺得,這幾閣的裝扮比較特別吧。”
伊英兒聽了蘇雪的話,彷彿一下子找到了知音:“是啊。我找了許多人,可是都奏不出我想要的曲子。”
蘇雪說:“主要是樂器的關係,不過要奏出節奏感很強的曲子,還是有可能的。”
“原來蘇小姐懂音律!快說給我聽聽。”
其實蘇雪不太懂,但是在現代有許多民樂團,也都能演繹出節奏感很強的樂曲來,這時代的人沒有聽過,所以無法想像。
見伊英兒一臉期待的樣子,蘇雪輕拍手。哼出那首:“太陽下山明早一樣爬上來,花兒謝了明早一樣自由地開,美麗小鳥飛去無影蹤……”
蘇雪哼歌時,伊英兒很快就能跟着她和着,竟然像是聽過一般。蘇雪不禁對她的音樂才華感到驚訝。
“蘇小姐,這曲子太好聽了,你有空一定要到我的火鶴閣來,我還要聽這樣的歌,再想想怎麼創作出適合伴舞的樂曲。”
伊英兒站起身來手腕一圈,長鞭像是腰帶一樣纏繞在她纖細的腰間,鞭頭斜插在腰側。她走到蘇雪面前,蘇雪也站了起來,神色從容。
“蘇小姐,妳不怕我?”伊英兒偏著頭問。
蘇雪面帶微笑看着她:“伊英兒姑娘希望我怕妳嗎?”
沒想到伊英兒聽了這話,竟然嘆了口氣:“不希望啊!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一個朋友都沒有啊!所有人都把我當成少堡主,大家敬我怕我,卻沒有一個願意跟我做朋友。”
“如果伊英兒姑娘不嫌棄,我們可以做朋友。”
“蘇小姐!妳說的是真的嗎?”伊英兒高興地拉着蘇雪的手,完全忘了剛剛還是來興師問罪的。
蘇雪笑了笑:“自然是真的,其實我對伊英兒姑娘的舞技很佩服,現在更羨慕妳有這麼好的武藝。”
“其實我才佩服蘇小姐,聽說妳會神奇的化妝術,還會做很漂亮的衣服,我實在很好奇,所以纔會這樣過來見妳。現在知道蘇小姐還懂音律,更覺得妳很了不起。”伊英兒有些靦腆地解釋。
“伊英兒姑娘讚謬了。”
伊英兒翹起小嘴:“妳再這樣客氣,就跟其他人一樣了。姐姐,妳比我大吧,以後我就叫你雪姐,妳就叫我英兒。咱們什麼話都說,有事情我會保護妳,放心吧!”
蘇雪有點哭笑不得,因爲伊英兒說這話的神情和語氣,居然有著小太妹的風範,但她能感受到伊英兒是真心想和她交朋友。
“好的,英兒。”蘇雪笑着點點頭。
化敵爲友的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大有一見如故之感,說到關於歌舞和妝扮的事,也是一拍即合。
齊景軒看她們有說有笑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先前他聽到一支奇妙的曲子,伊英兒走過去時他還非常緊張,沒想到她們現在竟相處得如此融洽。
畫舫回到出發的河岸,天色已經暗下來,蘭素從舫艙中被攙扶出來,看見伊英兒時愣住了。
伊英兒心情極佳,笑着說:“蘭素,我很欣賞妳剛剛的表演,這次我不如妳。”
“伊閣主過獎了。”蘭素謙虛了一下。
伊英兒不再理她,轉頭看向蘇雪:“雪姐,我在火鶴閣等妳,有空一定要儘快來找我,英兒先走了。”
蘇雪點點頭,正想說些什麼,伊英兒沒等舫梯架好,已經翻身跳下船離開了。
看着這個火紅的背影。蘇雪不禁有些感慨,伊英兒就是個未經世故的大小姐,還保留着她的單純和率真。蘇雪十分好奇,她說自己是少堡主,又爲什麼會來望月樓做名花?
當月光在河面上撒上一層銀光,遊河的活動也結束了。蘭素向蘇雪和齊景軒道別時,看到兩人手中的河燈,神情十分複雜。
蘇雪見狀,主動提出邀請:“蘭素姑娘,不如妳跟我們一起去放河燈吧。”
蘭素十分感激地看着蘇雪。在旁人攙扶下勉強施了一禮:“蘇小姐。蘭素腳上有傷。就先回去休息了。以後蘇小姐有任何事,都請隨意吩咐,賤妾無不遵從。”
蘇雪跟著齊景軒走向河灣,回想剛剛蘭素的態度。她嗅出了幾分異樣的感覺,難道蘭素已經有了什麼想法,將三人的關係做出定位,這可就麻煩了。
“蘇小姐,你有心事嗎?”齊景軒體貼地問。
看這塊木頭呆頭呆腦,不解風情的樣子,蘇雪不由得心中有氣,只是她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河中飄着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河燈,泛着瑩瑩燭光。讓人感覺特別溫暖。萬盞河燈隨着緩緩流水向河心飄去,近處的猶如朵朵怒放的紅蓮,卻又各有不同的形貌。向遠望去,點點光芒蜿蜒連綿,像是在舞動的銀帶上灑落無數金粉。又像天上滿墜星子的銀河,美得令人心醉。
每盞燈都載着一個願望,或許是祝福,或許是期待。蘇雪和齊景軒將河燈放入水中,默默地許了願。蘇雪看着自己的河燈漸漸變成一點,最後消失在視線中,心中升起一股滿足感,就像祝願已經送到了遠方的親人那裡。
兩人繼續在河邊欣賞美景,齊景軒的身體不自覺地和蘇雪越靠越近。蘇雪覺得有異,想轉身時撞上了齊景軒,她慌忙閃躲時卻被齊抱住了腰。
“小心!”蘇雪從他眼中看見了關心和深情。
齊景軒確實是個美男子,在這麼近的距離看着他俊秀的容顏,就連蘇雪都難免有幾分著迷。她努力想掙脫齊景軒的懷抱,卻發現他有力的臂膀將自己摟得更緊了。
“雪兒…”齊景軒居然又叫她雪兒。
“齊公子,你先放開我。”蘇雪輕聲說道,聲音卻有幾分軟弱,她對齊景軒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齊景軒沒有回話,俊美的臉孔卻越來越近,她已經感受到那灼熱的吐息。蘇雪微弱的掙扎根本無濟於事,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她的心裡有拒絕,有害怕,有猶豫,竟然還有一點點期待。
就在蘇雪快要失去此生初吻的時候,從近處傳來一陣有力的咳聲,兩人頓時清醒過來。
蘇雪用力推開齊景軒,雙頰發燙,望向來人,竟是軒轅烈。
“軒轅公子好,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蘇雪紅著臉找了個話題。
“我剛剛到蘇小姐家中拜訪,聽說蘇小姐和齊公子一同參加遊河,就沿路尋找。剛剛在上面看見齊公子所乘的馬車,便想蘇小姐應該是在這裡了。”軒轅烈爽朗地笑了笑,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軒轅公子找小女子有事嗎?”
軒轅烈悠然答道:“蘇小姐若是不介意,請陪我放盞河燈吧,我來到大宣國,還是頭一次參加這種活動。”
自好事被破壞後,齊景軒一直被當做不存在,他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此時終於忍無可忍。
“軒轅公子!”一向溫和優雅的齊景軒,聲音中有了罕見的怒意。
ps:
伊英兒-小腳ㄚ*,嬌容-嬌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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