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帶着卞武去酒館的路上,便大致與他說了一下他接下來需要做的這個事情。
卞武是朱高熾找來的人,手腳肯定是乾淨的,揹着秦光遠可能做的唯一一個事情也不過是像朱高熾打打自己的小報告而已。
更何況,秦光遠他行的正坐得端,也沒什麼事情怕是朱高熾知曉的。
“少爺,小人明白了,少爺放心,就是蒼蠅不交銀子小人都不會放它們進來的。”卞武信誓旦旦的保證。
秦光遠笑道:“這纔將將三月吧?哪來的蒼蠅?”
卞武尷尬一笑,“小人這不是打個比方,總之少爺放心,小人定會做好此事的。”
到了酒館的時候離說講還有一段時間,秦光遠便去後面找了趙大夫婦。
陳氏一看見秦光遠便拉着他的手,眼淚汪汪的道:“光遠啊,你去了秦家沒有人欺負你吧?”
趙大嗔怪道,“光遠是回秦家做少爺的,哪會有人欺負他。”
“是啊,趙嬸,侄兒不欺負他們都算好了,你若是實在擔心侄兒,就與侄兒一起回秦家去住唄?”
陳氏背過身擦了把眼淚道:“不去,不去,你每日還都回來說講,嬸兒知道你過的好也就行了,對了,耀祖呢,他怎麼沒跟着你回來,那臭小子去了秦家,把爹孃都忘了吧?”
秦光遠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怎會?侄兒耀祖做了管家,他正熟悉着秦家的事情呢。”
“管家?就他?”趙大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光遠,耀祖他能做好這個管家嗎?那麼大一個秦家大宅,他能管好嗎?”
“放心吧,趙叔,耀祖還是很聰明的,侄兒說講這麼久了,他一直幫襯着侄兒,可從沒出過差錯的。”
......
秦光遠第一天帶着卞武出來,從說講開始到結束沒出現任何差錯,在說講結束之後,卞武便與秦光遠彙報道:“少爺,今日前來聽說講之人有一百零五人,這是八百四十個銅板。”
秦光遠呵呵一笑道:“嗯,辛苦你了,這些銅板直接交給趙管家就行了,府裡有任何需要由他去採辦就成。”
趙耀祖現在是秦家的管家,總是得讓其手中掌管一些錢財的,府中有個急需用銀子之處也不至於捉襟見肘的。
就在此時,朱高煦走了過來,問道:“光遠,你已搬回秦家大宅了?也不見你弄個喬遷之席讓本王子去坐坐?”
秦光遠微笑着道:“我今日纔回去的,等明天晚上吧,我在家裡準備好酒肉,歡迎二王子,三王子賞光。”
就在此時,朱高熾在兩個隨從的攙扶之下走了過來,“光遠,你搬回秦家了?”
不管怎麼說,秦家大宅的房契名義之上是朱高熾送給他的,秦光遠拱拱手,衝着朱高熾真誠滿滿的道:“今日回去的,家裡的一切與我記憶之中的不相上下,多謝世子了。”
“你能喜歡就好。”朱高熾謙和的笑着道。
“明晚我在家中準備好酒菜,請世子務必也能來賞光。”
秦光遠邀請了朱高煦和朱高遂,總不能把朱高熾給漏掉的。
“好,我到時一定去。”朱高熾道。
“若是可能的話,請王爺也一塊去吧!”
秦光遠的這個提議也是夠大膽的,朱高熾看了一眼朱高煦,笑着道:“好,我回去會轉告父王的。”
秦光遠只是說邀請朱棣賞光,也只是讓朱高熾幫着傳話而已,朱高熾也不好直接拒絕的。
朱高熾回去之後便把秦光遠的意思與朱棣講了。
朱棣端坐在那裡,語氣不善的道:“那小子倒是聰明,能猜出那兩張房契是本王送與他的,他以爲他是誰,本王送了他這兩張房契就能賞他的光了?”
姚廣孝笑呵呵的主動開口道:“王爺莫要動氣,貧僧倒是願意去給他捧捧場,這小子,貧僧是越來越喜歡了。”
朱棣驚疑着看了眼姚廣孝,扯起了一個笑容道:“那行,大師,你若是願給他這個面子那便去見見他。”
姚廣孝只是朱棣的謀士而已,姚廣孝要去見秦光遠,朱棣他還真就不好阻攔的。
次日一大早,秦光遠便吩咐了趙耀祖準備晚上宴請朱家兄弟的菜餚了,畢竟這是秦光遠第一次在自己家中請人吃飯怎麼着也得是豐盛一下的。
趙耀祖畢竟是第一次做這麼重要的事情,難免是會有些緊張的。
秦光遠拍了其肩膀一下,笑着道:“不用太緊張,晚上除了趙叔趙嬸之外也不過就是朱家兄弟而已,他們你也經常見面有何可緊張的?府中也有廚子,至於如何定菜,讓他去想,你只管做個監督就行。”
“我明白,我第一次管着這麼大一個宅子有些緊張而已。”趙耀祖嘿嘿笑着道。
秦家的這些家僕都是朱高熾幫着買來的,人品什麼的是經過千挑萬選的,對秦光遠任命的管家也是很尊敬的,趙耀祖若有搞不清楚的地方,他們還會從中幫襯一番。
秦光遠所擔心的那種被欺負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當日,秦光遠吃了早飯便帶着卞武去了醉香酒館,他現在雖說是回了秦家,卻也還得去酒館幫襯一下趙大夫婦的,如今酒館的生意因他的說講好了很多,趙大夫婦兩人也忙不過來。
去了醉香酒館,秦光遠便帶着卞武打掃起酒館來。
趙大搶過秦光遠手中的抹布丟在了一邊,道:“光遠,而今你回了秦家,那便就是秦家的大少爺了,這種粗使之事哪能再讓你去做,這段日子酒館生意好了不少,叔打算僱個夥計,你每日除說講之外,這些事情就不要做了。”
“無妨的,趙叔,你把銀子攢起來將來給耀祖娶媳婦使,侄兒也沒什麼事兒,也權當是鍛鍊身體了。”
秦光遠雖說是回了秦家也祭了祖,可他從沒把自己當做是大少爺,像這種事情不過只是舉手之勞之事,也沒什麼可丟人的。
“你趙叔攢的銀子也夠給耀祖娶媳婦了,你每日來酒館只說講就行,其餘事情就不要管了,你若是再這樣,嬸兒可就要生氣了。”陳氏語氣頗爲強硬的道。
以前趙大是準備把酒館留給秦光遠和趙耀祖兩個人的,秦光遠和趙耀祖做些酒館的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可現在秦光遠回了秦家,不再稀罕這麼一個小酒館了,趙大夫婦肯定是不會再讓秦光遠在酒館幹活的。
趙大夫婦一再堅持,秦光遠也不得不同意了,如今酒館的收入是以前的一倍之多,僱傭個夥計也不是個什麼難事了,“那行,趙叔,人找到了嗎?要不侄兒幫襯着一塊找找?”
“不用,王郎中的遠方侄子家中遭了水災,一路逃荒來投奔他了,王郎中那侄子我倒是見過幾面,挺機靈的一個孩子,可惜不識字,在王郎中的醫館也幫不上忙,正好咱這酒館缺人,就先讓他來試試。”
秦光遠對王郎中的印象還蠻是不錯的,他的侄子應該也是差不了的,“好,那就讓他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