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越過吳榮正準備進門,卻是不成想,吳榮竟就那麼噗通一聲跪倒在了他面前。
“侯爺…今日新城侯若是不答應,那下官便不起來了!”
秦光遠是那種能夠輕易被人威脅了的人嗎?
越過吳榮,冷聲冷氣的道:“起來與否的那都是你的事情,你若不想起來那便跪着,反正本侯的地界也大!”
等候在房門裡面的門子,聽見秦光遠的腳步聲之後,立即便打開了大門,硃紅色厚重的木門,恭敬的喊道:“少爺…”
秦光遠冷冷回了一句,也不多言,直接便擡腳走了進去。
纔剛走至前廳,趙大便擔憂的道:“光遠,吳….哎…算了…你也大了也都有自己的主見,趙叔就不多言了,趙叔知曉你這孩子孝順,一些事情趙叔也不懂,趙叔只想與你說,秦家老爺子是個好面子之人,你現在又有了如此身份,盯着你的人多了,自然盯着秦家的人也多了,家醜不可外揚,若是可能的話,還是莫要被人知曉了秦家老輩兒的那樁醜事纔是!”
秦光遠的那親生母親,不說是他了,就是原主也不曾見過。
雖說是個可憐之人,但爲了他隱約有些記憶那個大父的苦心也就只能爲了委屈他那親孃了。
不過,秦光遠可不是仍人捏扁之人,若是吳榮和他那個舅父孫弘業太過過分了,那他可就要徹底撇清與他們的關係,把他那親生母親弄回秦家祠堂去!
對趙大的擔心,秦光遠答應道:“是,趙叔,侄兒明白的,秦家人丁不旺,但爲了大父,侄兒肯定也是以秦家的臉面爲主的,不到萬不得已,自是要苦心經營大父所撒下的這個謊言的,可吳榮和那孫弘業皆是貪得無厭之人,早在之前的時候,孫弘業便想進入秦家的產業,現在吳榮從侄兒這裡討得了些許好處,更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秦光遠所考慮的這些可都是實情。
趙大嘆了口氣,道:“也是難爲你了,趙叔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知曉便好!”
趙大能夠這般與秦光遠說這般多完全就是出自對他的關心。
接着,趙大又道:“趙叔和你趙嬸準備這一兩日的時間便回去了!”
秦光遠也知曉以趙大的性子指定是不會留在京師的。
本來是接趙大是來京師過年的,現在年已經過完有一段時間了,趙大待在這裡的時間也夠長了。
但,出於禮貌秦光遠還是該留一下趙大的。
“怎這麼麼快便回去了,再在京師住上幾日,趙叔就在侄兒這裡安心住着!”
趙大自是不應,道:“趙叔回去了,這番出來的時間也夠長了,本來趙叔和你嬸兒準備過完年就回去了,接着又出了不老少的事兒,趙叔一直就耽擱到了今天!”
其實,說來說去的還真是秦光遠耽誤了他們的行程,若非秦光遠受傷,他們着實也早就回去了!
秦光遠還未來得及迴應,趙大又詫異着問道:“是否是因趙叔身上的爵位不可隨意行動了?”
趙大一輩子也沒見過多大的官,朝廷的那些規定他又如何知曉。
秦光遠看着趙大這般的緊張,笑嘻嘻的道:“趙叔不必如此緊張的,陛下給的這個爵位也不享受朝廷的俸祿,也無官田,說到底也不過只是一個形式之上的稱號罷了,趙叔以前怎樣幹,現在還怎樣幹便是,定奪就是地方官見到喊上一聲侯爺,行個禮罷了,趙叔若要走,那侄兒準備些人護送趙叔回去,另外走之前,侄兒與陛下說上一聲,請陛下來家中吃個便飯,或者趙叔和趙嬸去宮中與陛下謝恩送別算作告別!”
趙大剛纔還說着如何處置秦家的事情,現在碰到這個事情便詫異了很多,茫然道:“那好吧,你說如何趙叔都聽你的!”
與趙大一番寒暄送走他之後,秦光遠才喊來周強,問道:“吳榮還在門口嗎?”
周強答道:“在,少爺,要不小人去把他轟走!”
秦光遠擺手道:“不必了,你轟走他,他也還能再來,畢竟是朝廷命官,跪在這裡也不算個事情!走,你陪我走上一遭,本侯倒要瞧瞧,在飯桌之上他還能說到什麼花來!”
周強自是聽命行事的也不多言語,直接道:“是!”
秦光遠出現在門口之時,吳榮果然還跪在那裡,人來人往的,雖說沒有駐足的,但也皆都指指點點的。
見到秦光遠出來,吳榮欣喜的擡頭道:“新城侯,你答應了?”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回道:“走吧!”
很快,周強便開着汽車從側門行駛至了秦光遠身邊。
在這汽車剛弄出來的時候,秦光遠四處開着閒逛,恨不得晚上不睡覺,一夜都開着。
現在卻是過去了新鮮勁兒,自己已是懶得再開了!
周強停下車後立即下車拉開一號座的車門,秦光遠這才鑽了進去。
接着,周強又爲吳榮拉開副駕的車門,喊道:“吳寺卿,請!”
吳榮坐在車中,屁股就像是長了釘子,四處搖晃坐臥不寧!
秦光遠坐在裡面閉目養神也懶得搭理他,片刻的功夫,吳榮才問道:“新城伯,這車要三萬兩,可有便宜的餘地?”
吳榮這般詢問,秦光遠還能猜不透其中的想法,還不就是想讓秦光遠便宜賣與他一輛,甚至是能夠白送與他一輛嗎?
秦光遠也不傻,三萬兩哪有說給人就給人的。
“便宜?想得美,三萬兩也不過是最低的了,也是看在能出到如此之價的人不多,不然的話,三萬兩也不會賣的。”
秦光遠態度惡劣,語氣生硬。
吳榮在秦光遠面前只有討好的份兒,絕無得罪的膽子,也不敢多言。
很快,吳榮在一路的煎熬之下終於到了家中。
在吳府門前停下車之後,吳榮本想率先下車爲秦光遠開門的,可試了幾下,卻還是沒能開了門。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道:“周強,去幫幫吳寺卿!”
吳榮尷尬之中帶着笑容,扭頭衝着身後的秦光遠尷尬一笑。
秦光遠卻是並未搭理吳榮,率先下車等候在了一旁。
很快,吳榮便在周強拉開車門走了下來,滿臉堆笑的道:“侯爺,請…”
秦光遠跟隨吳榮進入了前廳之時,孫弘業和他那名義之上的母親已在了。
孫弘業直接便跳起來指責道:“忘恩負義,你娘把你養這般大,你不說讓你娘跟着你享福了,有多長時間沒來看她了!”
孫弘業一向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當初的時候去找秦光遠的麻煩,還恬不知恥的要進入到秦家的產業當中,也就是秦光遠怕麻煩,直接讓朱高煦威逼利誘嚇唬走了。
秦光遠對孫弘業一直未出手,他倒是在秦光遠面前擺起所謂舅父的架子了。
秦光遠直接掏出火銃,把玩着道:“具體情況如何,本侯不想多說,今日是你們來請本侯吃酒的,本侯給的是太常寺寺卿面子,至於那些事情本侯不想與爾等爭辯!”
吳榮在秦光遠面前謹小慎微的,在孫弘業面前還是很有威風的,厲聲呵斥道:“少說話,能吃便吃,不能吃便滾!”
吳榮經過屈尊下跪,才把秦光遠給請來,重要的事情還沒說,若是被孫弘業這番話給氣走了,那他豈不是虧的慌!
孫弘業在吳榮面前就如一隻小綿羊,畢竟他若想在吃香的喝辣的,那還得依靠吳榮的。
很快,酒菜便都端上了桌,秦光遠那母親也沒上桌,只有秦光遠,孫弘業,和吳榮三人。
吳榮笑嘻嘻的爲秦光遠倒了酒。
秦光遠端起酒杯也沒喝,笑嘻嘻的問道:“今日請本侯來喝這頓酒是所謂何事?先說說吧,不然的話,在喝酒之前,還是要把話說清楚的纔是!”
秦光遠又不是喝不起酒了,非得要留在吳榮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