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日時間過去,郭天路的玻璃終於也算是能夠滿足秦光遠的要求了,東臨山的莊戶們已經開始把郭天路作坊之中所產出的玻璃用在大棚之上了。
另外方便麪作坊經過幾次嘗試,不僅麪餅有了些許進步,也弄出適合泡麪所用的調料了。
由於此時沒有塑料包裝,弄出塑料包裝也不太現實,因而包裝方便麪以及調料只能用牛皮紙來解決了。
人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自程宿接管了方便麪作坊後,便按照秦光遠所要求的那般,開始在方便麪和調料之上下起了功夫,爲此還專門請教了北平各大酒樓的大廚。
短短几日的時間,不僅方便麪的製作工藝提高了,就連調料也製做出來了。
這個調料雖與後世的不同,但卻也還算美味了。
程宿在秦光遠嘗過他所泡出來的方便麪之後,才問道:“少爺,感覺如何?”
“嗯,不錯!”秦光遠真心實意道出了這樣一番表揚。
隨即又道:“如此效果也算可以了,可以加量製作了,不過,不進則退,雖如此,你還是得在各個方面不斷有所提高才行。”
“是,少爺。”程宿回道。
程宿的表現還真就是很出乎秦光遠意料的額,程宿爲人雖說極爲老實,卻也有專研精神,在短短几日時間就能有此提高,也是極爲不易的,但程宿此人若埋頭研究下方便麪製作倒還行,若讓他經銷方便麪恐就不是他所擅長的了。
聽說卞武這些時日售賣玻璃彈珠之事做的還算不錯,由此可見卞武是有經商之才的,售賣方便麪甚至是包括日後反季節蔬菜瓜果等還是得一併交給卞武的。
“你只負責製作方便麪就行,至於如何售賣我會讓卞武去做的,怎樣製作,每日又製作多少聽卞武安排就行。”
程宿也沒多說,只是道:“是,少爺。”
像程宿這樣的人才是最好用的。
“行了,你回去吧,務必保證方便麪製作流程不泄露,明白吧?”秦光遠又做了一番叮囑。
即便是秦光遠方便麪作坊的製作流程不泄露,用不了多久,也會有人自己個兒領悟出方便麪的製作來。
若真出現這種情況,秦光遠也無可奈何的。
“是,少爺,小人已叮囑過他們幾次了。”
程宿出去後,秦光遠才問一旁吃方便麪正香的趙耀祖道:“明日就是與卞武所約定的一月之期了吧?”
趙耀祖停下筷子,想了一想纔回道:“是,明日是最後一天了。”
秦光遠嘆了口氣道:“快一月了,也就是見了他一次,也不知曉他的彈珠售賣的如何了,我也不指望他能掙到萬兩,只要能給我五千兩就行,這段日子又是方便麪作坊,又是玻璃作坊的,我手中餘錢也快要枯竭了,再如此下去,我恐就得去街上要飯了。”
趙耀祖嘴中吃着方便麪,含糊不清的道:“你若要飯恐也要不到。”
趙耀祖雖說說的是含糊不清,但秦光遠也算是聽清了,直接拿起桌邊的一本書朝着趙耀祖丟過去了,“有你這樣的嗎?我若沒了銀子,方便麪作坊便必得停了,到時候你可沒處吃方便麪去,你可算算,自從我弄出方便麪,你在我這作坊中吃了多少。”
趙耀祖嘿嘿一笑,不答話了。
秦光遠油嘴滑舌的,趙耀祖哪會是他的對手,再加上吃人家的本來就嘴短,趙耀祖更加說不過秦光遠了。
既然說不過便也就只能乖乖的閉嘴了。
次日,就是秦光遠與卞武約定的最後一日了。
秦光遠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也沒見到卞武的人影,下午說講之時也是心不在焉的,幸好,這些時日他對小說的內容也算是較爲熟悉了,即便是閉着眼睛也不至於出錯。
要不然這場說講還真不知曉該如何進行下去了。
那可是一萬兩的銀子,秦光遠長這麼大還從來就沒見過那麼多的銀子呢。
說講結束之後,秦光遠便直接回了秦家,只是一直到掌燈之時都沒見到卞武的人影,這就不得不使得卞武往其他地方想了。
“耀祖,你說卞武不會拿着銀子跑路了吧?”
趙耀祖只是不相信的,道:“卞武是死契吧?他又能跑到何處去,你就不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趙耀祖雖說是秦家的管家,說起來好像是下人,但在秦光遠面前也是任何話都敢講的。
秦光遠還未說話,一旁的李召便道:“你此言就差矣了,死契又如何,有那一萬兩白銀在何處不能隱姓埋名的鬼一輩子逍遙日子?若是我的話,我指定是不會回來的,光遠,我按你也不必等着卞武回來了,就讓用一萬兩白銀買個教訓吧,下次可不能輕易取信於人了。”
李召嘴中吃着飯,還不停的說道:“你若把那些彈珠交給我,我不能給你賣出一萬兩,但至少也能給你賣五千兩的,頂多了,我也只是貪個零頭罷了,指定不會拿着所有銀子跑路的。”
李召喋喋不休的說着,自然是讓秦光遠煩不勝煩的,不耐煩的道:“你少說幾句吧,若不許想吃便出去。”
李召眨巴下了嘴,閉口不言了。
趙耀祖卻道:“我覺着卞武不是那樣的人,只要沒過子時,那與卞武約定的時間便依舊有效,卞武若能在子時回來那便不算食言。”
趙耀祖堅信卞武能回來,秦光遠也不再多言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卞武能回來,不說如當初約定的那般拿回一萬兩銀子了,就是拿回一千兩銀子那都行。
若卞武不回來,那秦光遠的日子還真就沒法過了,首先他那大棚便得耽擱下去,耽擱一日對他都有極大的損失。
直到秦光遠吃過飯依舊還沒見卞武的身影。
以前的時候,每日吃過飯秦光遠都習慣寫一個時辰的小說,今日也沒甚心思寫了。
鋪開紙,坐在那裡良久都無從下筆。
類似於此的情況在秦光遠身上很少發生,也許是因心態的緣故,靈感枯竭的事情很少發生在秦光遠身上。
秦光遠沒心思寫小說,更是睡不着覺,便只能找了趙耀祖下起了五子棋。
趙耀祖的五子棋玩得與朱高煦都不如,平日裡很難勝秦光遠,今日秦光遠卻是屢次敗給他。
直到此時,趙耀祖心態都比秦光遠的強,還在安慰着秦光遠,道:“光遠,我覺着卞武肯定是會回來的。”
秦光遠也知曉自己此時的心態實屬不該,碰到這樣的事情他都是自亂了陣腳,將來比這嚴重之事肯定會更多,他若每次這樣,那還是安安穩穩寫他小說的好。
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就得英年早逝了。
秦光遠笑了一下,也沒作答,良久才道:“行了,時間不早了,去睡吧,我也睡了。”
只要卞武不回來,趙耀祖說太多的話也是白搭,只能道:“好吧,那你睡吧,說不準等你醒了卞武便回來了。”
趙耀祖出去之後,秦光遠纔剛剛躺下,趙耀祖便去而復返,把門敲的直響,嘴中喊道:“光遠,光遠...卞武回來了!卞武回來了!”
秦光遠開始之時還覺着這陣敲門之聲有些心煩,當聽到趙耀祖口中之言之後,立即便跑着打開了房門。
門開之後,在門外站着的不僅有趙耀祖,還有卞武。
秦光遠剛開門,卞武便道:“少爺,小人回來遲了。”
見到卞武,秦光遠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心情自然是大好的很,終於露出了一個真誠也算是輕鬆的笑容,道:“還未到時間便不算遲,辛苦了。”
趙耀祖雖說老實,但卻也沒有卞武講秦光遠的擔憂。
若秦光遠的擔憂被卞武知曉,必然會對他的威望大打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