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一些內容秦光遠寫的並不多,半炷香的時間朱高煦便已是看完了全部的內容,意猶未盡的道:“這就又沒有了?”
秦光遠呵呵笑着,道,“這幾日我沒按時說講,外面的那些人肯定是急壞了吧?二王子,請你幫個忙,把我已經講完的這些底稿印刷成冊然後再放到書坊之中賣出去,我還得養幾日的病,外面那些着急聽我說講的人非得把趙叔的這個小酒館給拆了不可的。”
“你就這麼有自信?你莫不是擔心等你好了再繼續說講了已經沒有人能記得起你的大名了吧?”
朱高煦並不傻,一下便猜出了秦光遠的內在想法,既然被朱高煦猜出來了,秦光遠也沒在隱瞞,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二王子明見。”
朱高煦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歡你小子這樣直白的性子,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不好嗎?又何必非得藏着掖着,說話要說就說全乎了,說半截露半截的有什麼意思。”
“二王子,高見。”
“噥,你把你要印刷的東西都整理出來,本王子立馬就給你忙這個事情,定要把你的東西給加緊印刷出來,等明日便把你這個東西傳遍北平的大街小巷。”
秦光遠寫的這些東西太過新奇了,不管到哪裡去印都需要重新排版,甚至有的字還需要重新刻板,想要把此事儘早完成還得讓朱高煦這種有權勢的人物去做的。
在秦光遠整理書稿之時,朱高煦便好奇的問道:“光遠,看在本王子給你無償跑腿的份上,你可否透露一下葉俊峰後來如何了?”
秦光遠一邊整理書稿一邊道:“若是與二王子講了,還請二王子保密,千萬不能與任何一人透露。”
朱高煦除了欣喜之外,自然也是滿口答應。
‘葉俊峰到了大宋之後自告奮勇去了開封府,很快便受到了包拯的器重,後來跟着包拯屢破奇案,最關鍵的是還在對對抗遼和西夏做出了功績,在仁宗朝那重文輕武的朝代裡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秦光遠爲了他寫的小說能夠大火在選材之上可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在普通百姓的心中無不希望能有一個包拯那種的清官,不畏強權只爲守護着公平與正義,而即便是普通百姓同樣也有一個英雄夢,行俠仗義又能保家衛國。
這兩點結合在一起便能滿足更多人的需求。
秦光遠只是大體之上介紹了一下這本書的整體脈絡,朱高煦卻是聽的認真,“你書中的那個包拯不會是戲文之中的那個包青天吧?在真正歷史上的包拯可並非那般吧?”
秦光遠把整理好的稿子直接遞到了朱高煦的面前,笑着道:“這個我也清楚,只有這樣的包公纔是下面普通百姓喜歡的形象,我所寫的這個是小說,並非真正說書人的底稿,小說其實與戲文差不多,都需要藝術性的加功的,懂嗎?”
朱高煦似懂非懂的搖搖頭道:“本王子還是去印刷吧!”
朱高煦從秦光遠的房間離開之後,趙耀祖才匆匆走了進來,“光遠,外面有好些人都在問你病情如何了,何時再開始說講?”
“就說我身體有恙,還需休養幾日,二王子已經把我的底稿拿着去印刷了,明日這些東西便要在各大書坊售賣了。”
“這些底稿還能放到書坊中售賣?”趙耀祖詫異的問道。
“當然,我寫的這個小說本就是用來讀的,只是我擔心有人會不認字,纔會說講出來的。”
......
次日的上午,朱高煦拿着已印刷好的書稿到了醉香酒館,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秦光遠還在呼呼大睡着呢。
朱高煦進了秦光遠的房間之後便直接扯起開了他的被子,道:“秦光遠,本王子在外面爲你的事情忙裡忙外的,你還在這裡睡覺,好意思嗎?”
秦光遠看進來的人是朱高煦也沒怎麼搭理他,把被朱高煦扯開的被子又搭在了自己身上,眼睛都沒有睜開道:“二王子,我風寒還未痊癒啊,你就體諒一下吧。”
“算了,懶得跟你說,告訴你,本王子幫你印了五十本,剛放到各個書坊之中便被搶購一空了,各書坊的老闆正在加印着呢,他們均與本王子談好了,所賺書費,三七分,你七他們三,這是五十本賺取的銀子。”
朱高煦直接把銀袋子丟給了秦光遠,聽到銀子的響聲之後,秦光遠才翻身爬了起來,一邊數錢一邊道:“五十本就賣了這麼多?”
朱高煦有些鄙夷,“才三兩銀子你就這般了,若是日後見了三千的時候你還不得樂死?”
秦光遠對朱高煦的鄙夷置之不理,把銀子收好之後纔回了一句,“我就是個俗人,不過,三千倒不至於,若是有幾萬幾十萬的話,說不定呢。”
陳氏確定了秦光遠的風寒痊癒之後才允許他自由行動了,陳氏對秦光遠真的是很好,對陳氏的話秦光遠也不願去忤逆。
在秦光遠恢復了自由的當日下去便又繼續在醉香酒館開始了他的說講,這次前來聽秦光遠說講的人竟比前幾次多了幾倍,整個醉香酒館都有些放置不下這些人了。
大部分人的手中還拿着秦光遠在各大書坊之中發行的底稿。
看來秦光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若不是因他生病了幾日時間也不可能吸引來這麼多人的。
秦光遠也不怯場,在前來聽他說講的人進來的差不多了之後,他的所講便開始了,繼續說講的秦光遠依舊還是那般的繪聲繪色,當講到包拯說話之時,還加重了語氣就如戲曲裡面的那般,把那些個聽衆都好像帶入到情節之中了。
下面的聽衆聽的是如癡如醉的,秦光遠卡的結點卻很是時候,也不需醒木,反正在精彩之處來一句,“今日說講到此完畢,請各位聽衆明日繼續關照。”
“什麼?這就完了,不是說說講半個時辰嗎?這麼一會兒怎能夠半個時辰!”
“就是啊,秦家小子是越發的奸滑了,每次到精彩之處就戛然而止,這不是誠心吊人胃口嗎?”
...
類似於這樣的話秦光遠已經是聽過無數遍了,早就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趙耀祖也慢慢習慣了幫着秦光遠去做這些善後的事情了,也不用秦光遠操心便能夠把這些人笑呵呵的送出去。
在前來聽講的人都陸陸續續差不多走空之後,秦光遠才注意到了還穩坐的兩桌人,一桌自然是朱高煦了,只是在他旁邊還多了一個較他年紀還小一些的少年。
而在另一桌上坐着一個衣着華貴卻比較肥胖的人,在這人身邊還坐着兩個看起來像是家僕打扮的人。
秦光遠憑藉自己敏銳的直覺,第一時間便猜想到,這兩桌上的人恐怕就是朱家三兄弟了。
現在在整個醉香酒館也就只剩下朱家三兄弟了,趙耀祖知曉朱高煦是秦光遠的朋友,便走到朱高熾跟前道:“這位客官今日的說講已經結束了,請明日再來吧!”
朱高熾指了指朱高煦那一桌笑呵呵的道:“本世子與他是一起的。”
朱高煦白了朱高熾一眼沒說話也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