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是對自己的身後之名不太在意,可若是由此被人掘墳鞭屍了那可就真的不太好了。
良久,才道:“就叫秦氏方便麪吧,簡單有好記,沒意見吧?”
秦氏方便麪便就算是以秦光遠之名來冠名了,這方便麪雖說是他提出來的,可具體操作並不是他進行的,以他名字冠名,當然是得徵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見啊。
卞武立即回道:“沒,沒有...”
秦光遠拍板道:“行,那就以秦氏命名吧,以後包裝之時便把秦氏方便麪幾個字印上去。”
製作方便麪之人主要是程宿等人出了大力氣的,秦光遠也沒徵求他們的意見便直接以秦氏命名了。
之後,秦光遠才又接着道:“還有一事,方便麪在售賣之時每人搞個限購吧。”
卞武也沒想明白秦光遠的意思,便出言問道:“爲何?”
秦光遠也沒與卞武做詳細的解釋,只是道:“用不了多久你便知曉了,每人所購買之數不得超過一百,且私下登記一下購買之人的姓名以及籍貫。”
卞武搞不清秦光遠的意思,卻也是答應道:“是,少爺。”
秦光遠這麼做自然也是有着他的原因的,這個方便麪對行軍有着極大的便利作用,若是朝廷買去用在靖難之役上,那對秦光遠來說可就猶如自掘墳墓之事了。
朱允炆是有些優柔寡斷,不忍對叔叔下手,卻不見得會姑息他叔叔身邊的這些人。
況且朱允炆還一向看他不順眼。
短短几日的時間,北平的大街小巷之中已是都知道了一種叫方便麪的東西了,此物一泡就能吃極爲方便。
本來十幾日的時間過去,街頭巷尾的人已經淡忘了秦光遠要在冬日北平的地界之上種植出糧食的事情了。
現因方便麪這個新鮮事物的問世,有不少人又記了起來。
以前人們在提起這個事情來,大多數人皆會以嘲笑的口吻談論,如今吃過秦氏方便之後,有不少便開始恢復了理智。
他們想到,秦光遠雖還不過是個小娃娃,卻並不是信口開河之人,他說他有冬日在北平地界之上長出糧食的本事,十之八九也是有些可信的。
隨着方便麪的問世,好像還使得他的人氣更旺了。
看來以秦氏給方便麪取名的確是明智之舉了。
方便麪剛開始售賣之時,卞武每日都會把賬本拿給秦光遠看了,看了幾日秦光遠也有些煩了。
其實,有了售賣彈珠之事情,他是更信任卞武了。
“賬本不用每日送於我這裡了,隔幾日送上一次便行了。”
卞武也知曉秦光遠這樣說是出於對他的信任,自然是道:“謝少爺信任。”
秦光遠摸了摸鼻尖,有些底氣不足的道:“你做事我自然是信任的。”
就在此時,門口突有下人,一邊敲門一邊喊道:“少爺,少爺...”
卞武得秦光遠的同意之後才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武哥...”那人喊了卞武一聲,纔對秦光遠道:“少爺,有幾個自稱是說書人的找。”
“說書人?還是幾個?”秦光遠反問道。
秦光遠說講的雖說是小說,但也能算作是半個說書人了,這麼久與北平那些曾讀過聖賢之書的說書人也無任何交集。
那些讀過聖賢之書的說書人看着每日有那麼多人去聽秦光遠說講,羨慕之中自然就有了嫉妒,嫉妒過後那便成了恨。
一個兩個的都看不上秦光遠。
秦光遠笑了笑,道:“來者都是客,請他們進來吧。”
那門子雙手抱拳,道:“是,少爺。”
很快,幾個鬍子已經花白,身着長衫之人便走了進來。
同行是冤家,何況這些人還一直看不上秦光遠,秦光遠能讓他們進來就已經是很不錯了,自然是犯不着起身迎接他的。
只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嘴中道:“請坐,不知幾位今日結伴前來找小子是有何事?”
那人也沒多想,紛紛坐在了空位之上。
幾人纔剛坐下,秦光遠便道:“給幾位上茶吧!”
其中一人還擺手,客氣的道:“不,不用了,今日老朽幾個結伴前來是想與秦先生做個交易...”
他們在秦光遠面前這般客氣,秦光遠自然也是得與他們客氣一番的,連忙道:“幾位纔是真正學富五車的先生,小子哪敢在幾位面前稱先生。”
凡是在各大茶肆說講之人皆是身負功名之人,卻也是落榜之人。
其中一人道:“秦先生客氣了,老朽幾個哪敢枉稱學富五車,皆是些名落孫山之人罷了。”
秦光遠立馬又客氣的回答:“先生此言就差矣了,是否學富五車,是否才高八斗那皆是不能用金榜題名來衡量的,金榜題名有好大一部分是機緣於運氣,看所著文章是否符合考官的眼光,是否符合當下的政治局勢。
金榜題名是爲了蒼生社稷,即便不能做官,只要能心繫家國天下,黎民蒼生,那也不枉讀聖賢書不是。”
秦光遠的這個心靈雞湯還是蠻管用的,既然把那幾個說書之人感動的是涕泗橫流。
他們沒能中舉,只能說書來養家餬口,可沒少受人白眼,與他們年歲差不多的不少同鄉甚至已經步入廟堂之上了。
在種種壓力之力,他們長年累月都揹負着沉重的包袱。
秦光遠的這一番話好像讓他們找了知己一般。
幾人與秦光遠甚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更可甚的是,他們覺着沒能早日來見秦光遠還有着極多的遺憾。
秦光遠完全就沒想到他的心靈雞湯會起到如此一番作用。
“幾位先生,時間也不早了,各位有何事就極早說吧,若沒大事,咱可改日再聚,到時候我擺上一桌好酒請各位來吃飯。”
一人這才主動表明了來意,道:“秦先生,是這樣,據聞秦先生的小說想找個合作之人,老朽等幾個已看過秦先生所寫小說了,其葉俊峰乃俠義之士,是我輩效仿之楷模,老朽幾個也願說講回宋一小說,至於分成,還是按照各書坊的三七分,如何?”
秦光遠要找個合夥的說書人,此消息已放出幾月時間了,卻是沒有一人主動上門,現在他的方便麪纔剛剛放出去沒幾日時間了,便有好幾人上門了。
秦光遠呆愣了一下,那幾人還以爲是秦光遠不願意,都有些緊張了。
良久,秦光遠才笑了笑,道:“嗯,行,片刻咱們就寫個契約,我寫好小說便第一時間給你們送過去。”
得到了秦光遠的同意,幾人也是極爲的高興,道:“如此甚好,早日秦先生有如此見識,咱們之間的這個合作便早就已經達成了。”
秦光遠也沒再與他們做過多的寒暄,立即找了了筆墨紙硯,由他親手寫了契約,隨即讓他們幾人按了手印。
剛到這裡之時秦光遠的字寫得的確是不怎樣,尤其是寫明朝之時的慣用文字,更是歪歪扭扭的,就像是螞蟻爬過的一般。
現在他寫了這麼久的小說,每日至少也寫兩千多個,有時候若是靈感爆棚之時甚至會達到四千,甚至是更多。
鍛鍊的久了,不僅寫字的速度喪去了,而且還能躋身於書法驕傲的行列了。
那幾人拿過秦光遠所寫的協議,第一句讚揚的便就是秦光遠的字,隨即才認真看過了協議。
協議看過之後,幾人自然是沒打絲毫的折扣便按了手印。
誠爲本,即便是沒有這份協議,這幾人絕大多說的情況之下也是不會違背諾言的。
手印過後,他們之間的契約正式生效。
秦光遠把他所寫的小說都拿給了那幾人道:“這是我已寫出來的小說,都給你們,至於如何說講你們自己看着辦就行。”
在這些事情之上秦光遠一貫都是極爲寬容的。
分成之時他可佔着七成,這些人所賺銀子多,他分得的也就多,誰有什麼樣的本事都使出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