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幫人林帛綸是氣惱的可以,別說他從不受威脅、利誘、硬歐、軟求,就算是受了,也絕不可能把火藥的事說出來。他先把大量嘲譏、不屑、鄙視寫滿臉龐,這才轉身看向這個人渣,聲無平仄詢問:“你是真的想要嗎?”
只要想到能得到這件神器,龍千葉自然屏蔽了他的表情,忙不失迭點頭,“自是當然?只要你肯割受,不論什麼條件我龍門都答應。”
“你確定?”
“當然。”
“好吧。”再頭到腳打量他一遍,林帛綸正經八百重點了個頭,把鄙視雙眼轉回門板,淡聲道:“既然你那麼想要,我一定成全你,回去等着,你每年忌日那三柱清香我包圓了。”
見他點頭,剛剛歡騰雀躍的龍千葉一怔,隨後額頭滑下顆超大冷汗,張口結舌好一陣子,偷偷瞧了一眼站於十步遠的白慕容四人,咕吞了一大坨沫液陪笑道:“呵!林林……林爺,您真愛開玩笑。”
“開玩笑?”林帛綸板着張臉龐,正經八百看了他一眼,“你瞧我這個樣子像是開玩笑嗎?”
“咕嚕!”瞧見如此認真臉龐,龍千葉腦門冷汗嘩啦下瀉,喉結上下滑動,回想嶺上那一幕,整張臉都黑了,急忙呵呵陪笑,“像……噹噹……當然像。”
冷眉冷眼觀看跟前這張泛黑的虛僞笑臉,林帛綸左邊眉毛輕輕挑動,超極不爽地瞟了他手中的摺扇一眼,哼哼道:“你的武功不是很好嗎?既然這麼害怕,一扇先收拾了我不就永絕後患了嗎?來!動手吧。”
“林爺您真愛說笑,呵呵!”龍千葉肺臟差點氣炸,臉上卻是堆滿着笑容,他做夢都想卡嚓一聲做了他,可長小姐保了他,這一聲卡嚓下去,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怎麼?不殺了啊?”知道這羣人忌憚些什麼,林帛綸從鼻頭譏出聲音,“既然不殺了,那就閉嘴。”話落,懶的搭理這個虛僞人渣,移步和他拉開一段距離,繼續盯着廂門等待。
龍千葉頭頂冒煙了,手中扇子捏的嘎嘎作響,恨不得當場脫了褲子把小嘰嘰捶破。想他是衆人公認的三少俠之一,傾心的小姐鐘意他不說,明明就是隻軟腳蝦,拽個毛啊?若不是長小姐保他,他早就屍骨無存了,真是有夠他媽的。
然爾龍千葉卻沒想到,若沒林緣茵,他們二千餘人現在早就變成化肥了,還能讓他在這裡體驗到憤怒的感覺啊!
黑夜來襲,廊下的盞盞燈籠被小二哥點起後,本就焦濾的一干人更是焦頭爛額,就連林帛綸最後也忍受不了了,一個大步上前,兇狠扒開門縫前大量偷窺者,也急低彎下腰,眯目往縫隙裡看進去,卻只見到昏黃燭暈,不由的低咒出聲,拉過原本龍門哥仨讓他們繼續偷窺,再學龍孟來回焦急踱起腳步。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隨着夜色越深,他便如老婆難產了般,時而雙手拍打,時而負手低頭,焦躁踱來踱去,嘴巴唸唸有詞。
又過了半個時辰,就在他焦慮抵達極限時,忽然吱呀一聲門板開啓,驚喜轉身時見到大夥人包圍住跨出來的那娘門,以龍老爺率先開口道:“多謝長小姐,不知……”
“放心吧。”林緣茵白紗後面的臉蛋很是疲憊,急忙安撫道:“氣脈皆已通過了,好好休養些時日便可康復。”
“真的?”聽得此話,林帛綸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急忙上前扒開大堆人,比劃雙手詢問:“傷的這麼得,氣脈雖然通了,要不要補些什麼千年人蔘、百年靈芝之類的?”
“這倒不用。”林緣茵知曉他與龍無雙已圓了房,笑笑道:“龍小姐是被震阻了氣脈,脈若通了氣便可聚,雖然有些內傷,不過卻無大礙,吃些補氣之藥足可。只是……”停頓了一下,看着他道:“只是目前身子虛弱,不益太過操勞,好好歇兩日爲宜。”
操勞?林帛綸眉蹙疑惑,感受到四周突降的氣息,茫然轉脖一看,驚見身邊的龍門爺孫三代目光兇惡,如狼似虎像要生啃了自已一般,駭然下恍悟出娘門在說什麼了。老臉升起一股窘紅,趕緊抱起拳頭說道:“多謝長小姐,多謝長小姐。”話畢,片刻也不敢多留,咻的一聲就往房內奔了進去。
廂房內燭光幽幽,牀榻上的丫頭已經能坐起來了,正靜靜斜靠於枕頭上,低頭不知在想什麼,想的既專注又入神,連自已來了都沒發覺。
林帛綸疑惑地放緩急步,輕輕來到牀榻前,狐疑低看丫頭漂亮極了的,訝異發現她真的在思考,難於相信,她竟然會用腦筋,這可真是稱臣稀奇了。
“在想些什麼呢?”他翹起嘴角,愛憐地揉了揉這顆小腦袋,在牀榻邊坐下,抿笑道:“有什麼困難事不通嗎?告訴我,我幫你想。”
“龍個你來啦。”回過神來,龍無雙開心一聲嚷喊,小手臂前欺緊緊摟抱住他的手臂,嘟起嘴巴道:“不准你再逃跑。”
“不跑了。”見她終於恢復了玩劣模樣,林帛綸心裡無比開心,開心裡又摻雜着無奈,淺笑地抽出被抱的手臂,伸手牽握住她的小手,這隻小肉掌很小,既白又軟,纖弱得像是易碎般,彷彿他一用動,就會碎了。
“殺了你的未婚夫,我很抱歉。”凝望眼前這張漂亮極了的臉兒,他心頭突然不好受了,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不管是不是因爲愧疚,那一夜過後,你就是我永遠逃不掉的責負。”
龍無雙水眸黑漆漆,小小月眉輕蹙着,似乎不太能聽懂他在說什麼,奇怪睇視他寞洛臉兒一陣子,月眉愈蹙愈緊,“龍個,你怎麼啦?是不是有誰欺負你呀?”
此道稚言讓林帛綸苦笑,明明知曉她如三歲孩童,偏偏就是忍受不住誘惑,男人的劣根吶!若是在二十一世紀就不會這麼的沉重,可這裡是保守的古代,沒有哪個男人會願意去接受失去處子的正妻,她龍門是有錢有權,要把丫頭嫁掉有何難的,可是……
想得丫頭嫁給別人,林帛綸心裡就一陣抽痛,她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雖然這丫頭野蠻霸道無比,卻對自已很好,捫心自問能忍受得了她讓人壓於身下,代替自已疼愛她嗎?捫心自問能放下這段畸形的感情,坦然活着嗎?
“唉!”沉沉吁嘆出一口氣,林帛綸把手掌輕貼於她嫩嫩粉腮上,輕軟摩挲了會兒,俯下嘴脣在她梨嫩小脣上印下一吻,承喏道:“放心吧,我不會再逃跑了。”
“龍個。”脣兒被親,龍無雙仰起撲塑離迷水眸,見着好想的這張俊臉近在咫遲,身子突然好熱好燙,可憐兮兮說道:“雙兒好想你,咱們睡覺好不好?我喜歡讓你吃嘴兒。”
“嗬嗬嗬……”龍無雙話語落下,屏風外面立即響起一陣咳嗽聲,林帛綸哭笑不得把貼在自已身上的無尾熊抱坐回牀,站起身對屏風後的一干人說道:“我林帛綸就是死也絕不會去當只狗,不知龍老爺能不能把孫女嫁給我爲娶?”
“好大的口氣。”一干人走出隔屏,龍孟鐵青着一張寒臉,不屑哼道:“我龍門非富即貴,而你……”輕蔑上下掃看他一身粗衣,嗤之於鼻呸罵:“當狗算是擡舉你了。”
林帛綸心裡極氣,胸膛劇烈起伏地怒瞪龍孟,冷冷說道:“我和雙兒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她的性格不必我多說什麼,你自已最清楚,你又何必故意如此。”
“哼!”龍大隻要想得最疼的小妹要嫁他爲妻,心裡的怒火便濤天焚燒,重重一哼,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小妹豈是你這隻狗能佔?男人能三妻四妾,小妹爲什麼不可以?我龍門可是皇親貴胄,侍寢奴才已是便宜了你,你倒還真以爲自已是東西啊。”
“住嘴!”聽得侍寢奴才,緊抿雙脣的龍老爺當即大喝出聲,威嚴訓斥:“胡說八道些什麼?孰不知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此等亂禮之事爾等何敢羞於齒啓?”
龍大不服,雙眼泛紅大聲反駁:“爺爺,我龍門是天親門邸,小妹更是我門瑰寶,只有納入,怎麼可以嫁出?既然是納入定然是小妹爲尊,爲什麼就不可以三夫四奴?”
“放肆!”沒想到孫兒敢頂嘴,龍老爺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鼻孔噴出兩條白煙叱喝:“就是天親門邸也僅只是外戚,天子正親都不敢行此敗德亂禮之事,爾等竟敢如此荒唐,還不快與我退下。”
“是。”眼見爺爺氣成如此,龍大不敢再多話,鞠躬便退回他身後。
喝斥下逆孫,龍老爺就把深淵老目射向林帛綸,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宣佈:“我可以讓雙兒娶你,但是你得把傾刻間毀了二十四都宮之物交出來。”
靜看這對爺孫吵完,聽得龍老爺如此霸道宣佈,林帛綸開心笑了,懶的和他們廢話,轉身向龍無雙,深深嘆出一口氣說道:“雙兒,你也看見了,咱們門不當戶不對,我看我還是走吧。”
“不要!”龍無雙臉色大變,咻的一聲躍到他身邊,死死抱住她的手臂,威脅恐嚇嚷喊:“不准你走,不然我……我就打死你。”
寬帶壞了一整天,晚更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