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澈在執行着自己的計劃,一個小小的陰謀。
可讓劉澈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享受清靜的時候,竟然有人來拜訪自己。
“老爺,對方聲稱是大明子民,流落到了倭島。見到大明的人,只是想問問大明大現的情況。”荷在一旁說着。
劉澈笑了:“你信嗎?”
“荷不信,要問情況,外面那麼多人,怎麼會一定要見老爺您呢!”荷不笨,現在變的很聰明瞭:“那荷叫人趕他走!”
“不,見見。”劉澈低聲回了一句。
接待的事情自然有人安排,劉澈呢,依然坐在院內,看着那竹筒慢慢的裝滿水然後敲在石頭上,然後再一次擡起來接泉水。這東西看着,讓人心靜,而且很有趣。
“ 在下顏思齊,有禮了。”
來人,八尺開外,長的很是粗裝,一看就是那種豪邁之人,但穿的卻是倭人的服裝。身後跟着兩個同樣穿着倭人士兵服裝的漢人,見到劉澈只是一抱拳。
“有事嗎?”劉澈連頭都沒有轉,眼睛還盯在那竹筒上,這會劉澈在思考着,這東西叫什麼。
“心中有疑惑,所以前來求教。”顏思齊繼續講着。
劉澈一拍大腿:“想起來,這東西叫驚鹿,沒錯這東西叫驚鹿。”
顏思齊的臉色沉下來了,雖然他在倭島只有一個倭人的甲螺,就是小頭目,可他十幾年來到倭島,也給自己打下了一份家業。
而且在泉州到平戶這條線路上,他有着不小的話語權。
看劉澈這打扮,以及外面的護衛,象是一個家底豐厚的商人。
只是顏思齊在倭島地位太低,並不知道松浦與鍋島兩家對劉澈的關係,只當是劉澈的買賣作的大了,借了倭人的一個莊園罷了。
“這位,非是待客之道。”
“認識楊天生吧,他現在不知道在那個山裡挖礦呢,我沒有興趣見他,雖然他很想見到我,他不過有幾條船罷了。當然,如果十年後,他還能活着從礦井裡出來,我會見他!”
劉澈這才轉過頭來,也僅僅就是側頭看了一眼顏思齊罷了。
顏思齊身後的人握在刀柄上,可就在他們握住刀柄的瞬間,在他們身後有着強烈無比的殺氣。
只有真正的武者可以感受到這種殺意。
兩人汗從額頭流了下來,他們很清楚只要自己再敢有一點點動作,必死。
“傳我的命令,不接受沂州以南沿海任何一省的任何人投靠,除非我親自點名。今天只點一個人,一年內,漳州府海澄的陳衷紀真心投靠,可進入三年考察期,一年後我沒興趣了。”
“得令!”
就在顏思齊背後,有位親衛朗聲迴應。
“順便給這位……甲螺。講一講我之前關於倭島的命令。”
“命令是:沒有我方授權船隻,只要進入東海區域內,反抗者祭海神,降者男十年礦奴,女爲婢。”
那親衛說完之後,劉澈輕輕一擺手:“想來,你心中的疑惑已經解了,你可以離開了。”
顏思齊單膝跪地,一抱拳。
可他沒機會開口,一把刀的刀刃已經到了他嘴邊,持刀的親衛說道:“你這等貨色,沒資格。”
反抗嗎?
這裡隨便一位都可以輕鬆的對付他們三人聯手,更何況還有剛纔那殺意,那位絕對是殺神級的。
顏思齊放棄了,他和身後兩位,是他這支力量中實力最強的,可三人聯手都對付不了對方一個普通的護衛,怎麼反抗呀。
他原本過來,就是想問一問,這幾個月來他的船隻要出海就沒有回來的,而且也沒有泉州的船再過來,只有這麼一支船隊靠近,總是要問問情況的。
一定要見劉澈的原因就是,如果這一方實力強大,他可以考慮入夥。
至於劉澈是誰,他只是要求見首領,根本就不知道劉澈是誰。
可入夥,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而且點名了一人,也是他認識的,原本是一個秀才,後來從商,也算是一夥的。
單膝改爲雙膝跪:“只請一個明白,死而無憾!”
“好吧,給你一個明白。你們這些人,無論是商人,還是秀才,或者象你曾經受人欺壓殺了官家的僕人逃到這裡也一樣。你們骨子裡還是海盜,算不得俠義之士。留陳衷紀一個活命的機會,不是因爲他是秀才,而是他還那麼一點才能。”
顏思齊額頭有汗流下了,很明顯面前這位年輕人非常瞭解他們這些人。
劉澈又開口了:“有一種人是我比較討厭的。曾經你們受到欺壓,恨那些富貴無良的人,可你們富貴了,想想自己作過什麼吧。你們只是一羣只爲自己利益的投機者。你應該感謝我,沒有讓你們死在倭人手中。”
劉澈背過身去了。
“再加一條感謝,殺你的人叫花如風!”
花如風出現了,讓顏思齊看到他後,快速的出刀,一刀滑過三個人的咽喉。
“花……如……風!”顏思齊笑了,笑着閉上了眼睛,他沒有什麼不甘心呀。豪俠之中,最頂尖的十人之一,正如花如風自己說的,他要加一條感謝,能死要花如風親自動手的刀下,死得不冤。
生命的最後幾秒,顏思齊看到花如風單膝跪在那年輕文士面前說道:“花某今天起,誓死追隨!”
認了,死得瞑目了。
對於劉澈來說,這是一個意外之喜。
花如風爲人孤傲,正如那些頂尖的豪俠都傲氣十足一樣,花如風的傲是傲在骨子裡的。
初投劉澈,衝的是劉澈敢在最危難的時候到了千斤屯,以性命爲賭注與後金不死不休。願意來,是看到了嶽武與胡天任的選擇,他相信劉澈是一個值得追隨的人。
此時,花如風看到劉澈的另一面。
同樣的傲氣,特別是對顏思齊說的那番話,劉澈是有大志向的人,不是隻圖自己發財富貴的人。
至於顏思齊,這是那根蔥呀。花如風不認識。
劉澈與花如風進屋,院中的血自然會有人清理,殺個人罷了,松浦家連問都不會問,更何況還是逃難到這裡的大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