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七海龍王!”
焦石服了,打心底最深處服了,他一生圖的只是守護大明的海洋,可劉澈呢,要讓天下人知道大明水師之威。
“近十年來,各地衛所有多少造反的?”劉澈又問。
“數不清,有些說不上是造反。官與兵已經是水火不容,前段時間瓊州海衛幾百士兵殺死了千戶,幾個百戶,然後帶着他們的家人落草,此時廣東都司都沒敢上報朝廷,所以是造反,也算不是造反。”
焦石倒是給了劉澈交了一個實底。
“我想想焦將軍作兩件事情,我們不會背叛華夏大地,萬民,以及我們身上烙印的……”劉澈沒說,只是給焦石看了一眼自己左臂上的傷痕,那是一個‘漢’字。
“當然,我也不會傷害到大明皇帝,因爲我和大明皇族有着不能說的關係,我爲的是,我漢人不受欺凌。”
焦石點點頭,劉澈的話如果放在二十年前,他一刀就砍上去了,可這二十年來他的經歷讓他對朝廷也心寒了。
“遼東。了不起。”身居高位,還是知道一些遼東的事情,畢竟殺死野豬頭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明,再加上停徵遼餉,百姓們確實是佩服遼東那些民軍的。
“蓋州、海州、萊州。張將軍,沈將軍,胡將軍,魯將軍我並沒有要求什麼,可他們卻是寫了血書。我有一間屋,裡面存了數以千計的血書,其中就有我一份,我的誓言是,爲我華夏百姓安居樂業,爲我華夏不受人欺凌,願付出一切。”
劉澈很嚴肅,焦石也不懷疑劉澈的話。
遼東單對單最強,有天下第一劍的花如風;鄂王后人,遼東軍戰第一勇將嶽武;遼東第一刀,狂人霸王刀胡天任。這三人都誠心投靠,再加上良將熊廷弼,陳策老將軍甘願付出生命出戰,這一個個,這一幕幕,焦石不懷疑劉澈的話。
“要我作什麼?”
“兩件事情,第一,召集所以能召集到的那些反出去,落草的軍戶們、匠戶們。”劉澈提出了第一個要求。
焦石搖了搖頭:“我能召集,但大明容不下他們,廣東都司容不下他們。”
“我容得下,拉瓦格。”
聽到拉瓦格後,焦石發了好一會的呆,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應下。”
“二,封了南海。沒有我允許的船隻,全部擊沉。荷蘭人已經開始在東夷島探路,想在那裡建立一個基地,然後蠶食我大明。所以,沒有我允許的船隻,擊沉。”
“我……”焦石想說,自己現在的船已經不足以遠洋出戰了。
“船,沒有問題,劉軍那幾條船隻是試製品,我遼東軍港已經開始全力造船,這一批清一色的兩千五百料重裝戰艦,滿載的速度可以達到每個時辰一百二十里,我稱之爲:全帆式輕型戰列巡洋艦。”
(注:速度是以十七節來計算的,按時辰乘出來,如果算錯了。各位只當作者的數學是音樂老師的教的)
“造一條船需要多久?”焦石又問。
“外面那些,三個月就能下水試航,再加上調整四個月就可以服役。兩千五料全帆式輕型戰列巡洋艦需要一百四十天才可以出船塢。隨着工藝的提高,以及各種輔助設備的增加,這個時間有希望在三年內減到一百天內。”
劉澈解釋的很詳細,焦石看到了劉澈的誠意。
焦石又問道:“那麼,還有更大的船嗎?”
“計劃有一條大的,六千六百料,但能造這船的船塢都沒有合適的,也沒有足夠合適的木料。眼下,能建造的最大戰艦,是三千六百料戰艦,需要一年時間才能建好。同樣大小的貨船,只需要七個月。還有一批近海貨船,大約一千六百至一千八百料的,三個月足夠了。”
不需要詳細的解釋,戰艦與貨船各種要求都不同。
而近海貨船,也不打算搞武裝貨船,劉澈在近三年內,肯定沒有武裝貨船的需求。
“要想完全封了南海,至少需要三百條船,船上的、碼頭的、營區的加上各種後勤工坊,少說也需要十萬人。當然,還需要各島嶼的基地,這個又是數萬人的增加,光是人吃飯……”
焦石說的一點也不擴大,
想法年,鄭和下西洋,廣東十二衛所,有船的七個,這才勉強把南海的控制權擴大到瓊州以南二千里,僅僅二千里。
劉澈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就是以黃巖島有界:“第一步,這裡。要糧食,一億斤糧不是問題。”
“好!”焦石竟然沒有再提半點要求,就這麼答應下來了。
“瓊州南北衛、雷州衛、潮州衛都好說,特別是瓊州衛,已經是……”焦石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天高皇帝遠了。”
“拉瓦格,水師基地會建軍港船塢,島上有數之不盡的木料。我也會運過去吃不完的糧食,只是我提一個非份的要求,咱們華夏商人的船,如果沒有備案,那麼勸回。”
“好!”焦石竟然連一個爲什麼都沒問題。
按劉澈所想,勸回不是那麼容易的,肯定是要有所攻擊的,焦石竟然沒有半點拒絕。
聽到焦石同意,劉澈又說道:“得到允許與備案的商人與船隻,按規矩收取海上護航費一成至三成,僅限來往與呂宋,而且不允許進入馬尼拉,除非馬尼拉被咱們控制了。”
“好!”焦石又是一個痛快的答應。
“那,一言爲定!”劉澈伸出手。
可焦石卻沒有,開口說道:“廣東雖然距離遼東幾千裡,可我還是聽到了一個故事。是戚家軍的人傳出來的,算不得泄漏你們遼東的秘密。”
劉澈沒聽明白,可焦石已經解開了外袍,將內衣一把撕下。
在劉澈錯愕的時候,焦石用隨身的匕首刺在肩膀上,劉澈驚呼:“將軍……”
可焦石已經用手指粘着血在自己內衣上寫道:此生守護我中華海疆、如粉身碎骨,後人當以爲榮耀。
寫完,整個手掌粘滿鮮血重重的按在布料上,然後遞給了劉澈:“那件屋,我們廣東加一百份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