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再一次出發了,目標依然還是遼陽方向。
雖然不會接觸遼陽的人,但劉軍還是要親眼看一看這邊的地形。
可就在這時,一件意外發生了。
“將軍,前面有人騎馬往這裡來。”有人過來彙報,劉軍立即吩咐:“戒備!”
因爲只有一人,並沒有真正的列陣,白氏兄弟各拉着一張弓走到了前面,眼看對方衝到百步之內,白傑高喊一聲:“來人停馬!”
可對方的馬依然沒有停下,白傑拉弓就是一箭。
這一箭不是射人,只是一種威脅。
可誰想這一箭射出,那騎在馬上的人卻是落在草叢之中,衆軍正準備上前之時,卻聽一聲尖利的叫聲。
“是婦人!”白傑低語一聲後,腳下加快的速度。
劉軍等人來到近前之時,白傑親自出手將一條蛇斬成四斷,然後將蛇頭挑了起來:“這是水*!”
“趕緊救人!”劉澈喊了一聲後,周圍卻沒有人動。白傑說道:“這蛇咬中,又是一個婦人,根本就沒辦法知道咬在那裡,無從下手。”
顧不上太多,劉軍衝過去拉過那女子,一看身上的衣服,心說這厚衣也不是蛇能咬穿的,趕緊在衣服薄的地方找。
終於,在小腿上找到傷口,劉軍根本就沒有猶豫,身爲軍人自然是學過野外急救的,用身上的軍刀在那傷口處劃了一個十字,然後張開嘴就去吸毒血。
陸鐵山與白氏兄弟看到這一幕,都無奈的搖了搖頭,白氏兄弟轉身往一旁走:“我去找解毒的藥草。”
劉軍也感覺到這三人的古怪,但救人要緊,也顧不得那麼多。
血終於見紅了,接過白傑遞過來的藥草劉軍直接就在自己嚼咬,然後按壓在傷口上。口服的部分,有張神醫事先準備的一些蛇藥,野外行軍這是必須品。
那女子緩緩轉醒,一看自己有褲子被撕開,雪白的腿露在外面,而且褲子都破到膝蓋上了。
醒來之後女子第一個動作是拿出匕首,刺到一半卻也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蛇咬了,而且面前這人救了自己。所以匕首一轉就往自己咽喉刺去,卻在自己的咽喉處碰到一件硬物,那是白傑的刀鞘。
“看你的衣物、靴子,明顯是富家之物,除了外面這件灰袍之外,卻是關內的打扮,那匕首是上上等,又沒有纏腳,你家裡必然是有軍中大員。可是你孤身一人在這裡,雖然我們將軍碰到了你的身子,損了你的清白,傷了你的名節。我只勸你一句,就算要自盡,也要把自己準備要作的事情作完。”
白傑的語氣冰冷,可觀察的卻是極細的。
那女子手一鬆匕首落在地上,飛快抓過自己的包袱從內抓出幾片金葉子,然後一把銀子。
將這些扔在地上之後,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四下看看,找到了自己的馬,就往馬那邊一拐一拐的走過去。
“白天你或許還能撐下去,可晚上你身上必會發熱。而且是不輕的寒熱症,那蛇很厲害。”白傑又是用冷冰冰的語氣說着。
可那女子沒有回答,一言不發的翻身上馬,將包袱往馬背上一綁,擡頭看看天,分清了方向之後,手上的馬鞭揚起。
“攔下她!”這次是劉軍開口了,當下四個士兵刀出鞘擋在前面。
“放,我,走!”那女子緊緊的咬着牙。
劉軍靠近白傑低聲說道:“往北是我們的地盤,她一路往北想幹什麼?”
白傑只注意了這女子的身份,這是他作了十幾年山賊的經驗,可卻是沒想到再往北可就是他們的地盤了。當下吩咐:“來呀,搜她……的包袱!”
搜身太欺負人,因爲對方是女子。
包袱立即被搶走,又增加了四個士兵包圍着那女子。
包袱一打開,陸鐵山第一個驚呼了一聲:“這,這東西我認得。當初轉庫的時候是我負責的,這是上等牛皮製作,一共只有十二雙,這一雙是給熊蠻子的。”
東西拿到近前,劉軍一眼就認出來了,高仿的陸軍山地靴,這一雙在現代至少值八百以上。
“恩,不是仿製的。”劉軍翻看了一下,這是現代製作的東西,因爲橡膠底不是大明能夠製作的。
卟通一聲,那女子咬牙撐的最後一口氣泄了,人從馬上摔了下來。
“紮營,快馬往回立即上報大司馬,再請求派人前來接應。”陸鐵山作爲這一隊的副手,立即作出了反應。無論這女子是誰,帶着劉澈送給熊蠻子的禮物孤身回到遼東,就憑這一點絕對值得他們眼下改變任務目標。
很快,帳蓬紮好了,那女子給擡進了帳蓬裡,然後陸鐵山對劉軍說道:“將軍一個人進去吧,其他人再進這帳篷估計那姑娘只有自盡一條路了。此女人可不敢死了,無論如何,他拿着大司馬給熊蠻子的東西,這人就不能輕視了。”
劉軍還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先是進了帳蓬給那女子餵了幾口蔘湯,這才坐在帳蓬門口:“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情,給我講一講。”
陸鐵山把劉澈與熊廷弼之間的事情講了,特別是熊廷弼給罷官,嶽武還去送行了。
陸鐵山講完,劉軍明白了。
“那麼,這女子會不會是熊將軍的女兒呢?”
“最好是,如果是的話,將軍娶了她是件好事。她已經失身給了將軍你,所以你娶了最合適。”
失身……
劉軍有點想暴走的衝動,可陸鐵山咬定就是失身:“將軍你想呀,沒出閣的姑娘讓你摸了大腿,看到了腳,就憑這個足夠了。那怕是你打算救人也一樣。你不信,咱們回到瀋陽城,就是熊蠻子和大司馬坐在當面,大司馬都不敢說一句,不讓你娶。”
“這是什麼事!”劉軍很無奈。
在現代,這樣的救人根本就不算什麼。
陸鐵山又補充了一句:“除非你是有醫冊的郎中,否則還真是輕薄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所以……”
“所以……個屁!”劉軍罵了一句,陸鐵山只是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