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在瀋陽的會議改到蓋州了。
於文秀給了老可汗一封電報,內容就是,來蓋州開會,林丹汗的腦袋肯定能拿到手。
來,爲什麼不來。
事實上,瀋陽城已經開了好幾天會議了,大評議會內吵的不可開交。
不僅僅是爲了打仗的事情,主要是爲了各部的利益。
科爾沁與扎魯特部的牧場界線不清、鞍山大鋼鐵坊招工分配問題、瀋陽鐵路一主三輔,先修那條輔線的問題、張家口外駐軍的佈防問題等等。
終於,這些人到了蓋州。
布和人還沒有進城,就先去給劉文、蕭大鵬等人送土特產。
送禮是不允許的,但些許土特產還是可以的。
當然,除了土特產之外,布和還打算考慮讓劉文等人娶那麼一兩個,科爾沁的女子爲妻。錦州鎮守總兵曹文詔、大寧鎮守總兵趙率教,直接就在劉文府門外與布和上演了一場全武行。
別看布和是滑頭,可拳腳上的功夫一點也不弱。
“我要死了!”劉文咬着一隻煙蹲在院中的一塊假山上。
嶽超龍純粹是來坐客,說年齡他比劉文小不了幾歲,門口打架的事情他也知道,也知道總兵,部落的首領是什麼級別。
“這個,他們打架,和咱們沒關係吧。”嶽超龍小聲的問了一句。
“他們打不死,可我要死了。讓我老婆知道了,這貨要給我說小,我怎麼交待呀。這事……唉!”劉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又拿出一根菸點上。
嶽超龍閃人了,從後門偷偷的跑了,這事情聽起來似乎很麻煩,他和劉文只是面上認識,他不想被捲進麻煩之中。
特別是這種家庭內部矛盾。
門外打架。
曹、趙兩位將軍絕對不是爲劉文出頭。
他們以爲布和在搞鬼,想先修瀋陽往通遼的這一條,而不是先往開原城,四平城這一段。他們出手,不是爲了他們個人,而是爲了盧象升,熊廷弼等人出手。
要知道,開原、四平的糧食產區,可以保障前線的糧草供應。
而通遼這一段呢,卻是爲了巨大的羊毛貿易利潤。
可以說,都沒有錯,但鐵路卻是一段一段修的,鋼鐵產量是有限的。
此時,蓋州城,劉澈府前廳。
“活動一下好,省得整天不動,都長膘了。”方從哲品着茶,淡淡的說了一句。
“話說,是糧食重要,還是銀子重要。都重要,可只能抓一頭。而往張家口走,還是要走通遼這一線的,眼下修的距離大明的長城太近,未必是好事。”老可汗也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這兩位其實也爭的線路,但比起全武行,這兩位是文爭。
“老夫倒認爲,瀋陽到京城,京城再到大同,然後分線,纔是最合適的,也是利用率最高的。”孫承宗抱起了茶杯。
劉澈一頭就栽倒在桌上,裝暈。
別說是劉澈了,就是方從哲和老可汗都嚇了一跳。
孫承宗又說道:“京城那點兵力,估計能打。但,道義呢?”
沒錯,古代打仗講一個理字,你沒有佔到理,你就是無義之師,天時、地利、人和,你都佔不上的時候,出兵必敗。
首先,信心就不足。
“眼下,有多少庫存了。”劉澈開口問道。
“修雙線,六百三十里。但劉大匠宗卻說了,主線瀋陽到錦州這條不能修,因爲主線要用加重軌,就是要能撐住每個車廂一萬石的。”孫傳庭在旁邊說道。
“多久之後,可能會有主線鋼軌?”劉澈又問道。
“七個月後可以開始存,就是鞍山大鋼坊開工後一個月,可以開始存重軌。”孫傳庭在旁邊補充道。
劉澈輕輕一拍桌子:“修通遼,從開原往四平去的,修主線。”
“那第三條呢?”孫承宗又問了,他問的就是另一條輔線。
“往白山修,修通了打後金。”劉澈把頭擡了起來。“眼下,撫順的煤能運到鞍山就行了。蓋州碼頭必須是主線。”
孫承宗在地圖上畫了畫:“這個,可以議一議。”
眼下,一條線路是已經定下的,撫順到鞍山,鞍山到蓋州。這個,至少可以用十年。
“恩,去看看。”老可汗起身了,方從哲也跟着出去了。
劉文家門口,曹、趙被方從哲訓斥,布和被老可汗收拾了,打架風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不了了之。
次日,給嶽超龍辦了一個婚禮,嶽超龍寫下軍令狀,斬首行動直指林丹汗。
孫承宗給作了主婚人。
酒席上,老可汗專門問了花如風:“林丹汗身邊精銳三千,個個都是以一頂十的精銳,話說弄死他這仗會好打的多,但弄死他怕是不容易吧。”
“嶽武這弟弟,打仗有水平,但小部隊偷襲那是頂尖的高手。而且這次還帶上利器。”花如風解釋着。
“利器?”
“嶽武將軍的義女,二里之外可以打中野豬皮,這位,可以在五里之外下手。”花如風是見識了的。
月蓉的狙擊用不錯。
但和嶽超龍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嶽超龍原本就強,又加上了人體電腦的力量,作爲精英特種兵教官級,反器材重狙在他手上,何其恐怖呀。
老可汗把酒端上了,然後叫上自己的人帶了一件禮物。
“嶽將軍,這碗你喝了。”老可汗直接就把酒塞到了嶽超龍手上。
雄霸半個草原的霸主級親自來敬酒,嶽超龍不能不給面子,那一大碗一口就幹了。
然後老可汗一伸手,從自己的親衛那裡拿過一件貂皮大衣。
“弄死林丹汗,否則我這個老不死的會親自上門,把禮物要回去。弄死他。”
“幹了!”嶽超龍把酒碗舉起來了。
老可汗笑呵呵的陪着一口乾了。
傍晚,嶽超龍帶着一身的酒氣回屋,柳如煙又是給擦臉,又是叫自己的丫環去準備洗腳水。
當柳如煙彎下身上要幫嶽超龍洗腳的時候,嶽超龍回過神來,趕緊跳了起來:“這,不,不合適。”
“莫不是夫君嫌棄!”
“不,不是!”
嶽超龍感覺自己比當年年輕時頭一次結婚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