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分頭準備。胡兄你帶人去準備火油,勞煩武哥護我一程,我想去拜訪一下葉赫部。說實話,我不是那種非要把女真一族剔骨抽筋的人,我只是討厭野豬皮,他太狠了,狠到讓我骨子裡想他死。”
給劉澈作護衛沒什麼,嶽武不介意。
當下精心挑選了身手最出色,一等等的高手六十人。胡天任把他手上最強的十把刀,八支箭全部讓劉澈帶上了。
在劉澈回屋去整理自己需要帶的東西之時,胡天任叫過自己最親信的這十八人。
“各位兄弟,我們與後金都是血仇的。老子也不服狗皇帝和狗官們,眼下咱們作的事情,就一句話,痛快。自從先生到了這裡,咱們兄弟活得象個人了,先生這次出行,各位兄弟辛苦了。請!”胡天任捧起酒碗。
十八人將碗中酒喝下,都是一個動作,將碗輕輕的放在桌上。
爲首的一位開口說道:“大當家,你的話咱們兄弟懂。只要咱們兄弟有一個還活着,絕對不能讓先生傷到一根毛。”
“路上小心,那一路人馬不給面子,告訴他們我關東霸刀就和他們不死不休!”
當天午後,車隊出發了。六十匹馬,一輛雙馬的馬車,外加備用馬十五匹,每個人都有精鋼板甲在身,配鋼盾,鋼刀。二十人帶弓,十把劉澈帶來的弩已經磨尖的弩箭放在馬車上,其餘的都有一根長矛。
嶽武一馬當先,手提鋼槍開路。
從千斤屯到葉赫部,是要經過鐵嶺,經過開原,然後再北上,一路三百里。
什麼是威風,什麼是霸氣。
劉澈總算第一次見識到嶽武與胡天任這兩位在遼東瀋陽以北的名聲了。武嶽提精鋼長槍開路,身邊有一面霸字大旗,其代表的就是岳家槍嶽武,霸王刀胡天任。
次日,遇過一處險地,那山寨的大頭領親自出來爲嶽武帶路,要尊稱一聲武爺。自然也要向胡天任這位霸刀問聲好。在護送出三十里,嶽武從馬車後廂拿出兩把鋼刀扔了過去:“這位兄弟,我嶽武和*謝過了。”
“武爺客氣,有任何吩咐儘管派人來。”
護送是禮,送刀是情份,更何況是寶刀級的鋼刀呢,這禮物放在遼東很貴重了。
可就這還不算了,嶽武又摸出一面貝殼鏡,精鋼外殼鑲嵌着許多人造寶石的那種,現代就是一百多一個。“給你的女人,這東西是稀罕物件。過幾天借你的人馬一用,有重謝。”
“武爺開口,我帶二百精銳捨命相陪。謝過!”
這禮物太貴重了,這位大當家相信放在皇宮大院裡,也未必有這樣的珍奇之物。不過他倒是沒捨得給自己的女人,而是拿回去孝敬自己老孃了,至於老孃再賞給自己的女人,又是另一回事。
鐵嶺,守將李克泰已經見過馬林了,他們深談過。
所以李克泰這會聽到嶽武親自護着一個人往北去,親自帶着自己的一百親衛一直保持着距離一百步的距離,護送了嶽武三十里。
鐵嶺北,嶽武將一把鋼刀,還有一支弩放在地上,帶着人馬繼續北上。
走了沒有多遠,卻是馬林的兒子帶隊迎上,同樣沒有靠近,也是遠遠的護送着一路北上。
一直到開原城北二十里,嶽武才安排人紮營休息。
而另一邊,馬林的長子與李克泰在兩城之間見面了,兩人都各自拿着一支弩,一把鋼刀。
“嶽武,如果不是當年總是爲手下兵丁頂撞上司,此時至少也是正四品武官。今日我觀嶽武發現他更加的厲害了,氣息內斂,雙目如湖。再加上那一支千煉精鋼的寶槍,你我聯手也拿不下他。”李克泰先開口。
馬林長子卻說道:“這弩更可怕,前一日在千斤屯。這弩射出一百五十步,精準無比。聽千斤屯的陸鐵山講,這弩只是試製原樣,會拆開讓工匠用精鋼打造,可射三百步。”
“嶽武想幹什麼?”
“應該說,那位神秘的先生想幹什麼?侄兒只是知道,胡天任這樣的人都甘願爲一馬前卒,如所圖,所圖不小。陸鐵山又告訴我,這位先生是皇族,代表着兩大皇族。一爲大漢皇族,二爲大明皇族!這位先生叫劉澈!有通天徹地之能,他們襲擊建奴那一戰,先生測算的一等一精準,所以他們只死了六個,就完勝建奴一個牛錄。”
“嘶……”李克泰倒吸一口涼氣呀。
“李將軍,怎麼樣。幹還是不幹?”馬林長子追問道。
“幹,我自己的誓言自己立。我願意不惜一切救開原百姓,開原失鐵嶺也難保。如開原百姓死傷過半,請恕我不奉陪!”
當下,李克泰撕下內衣,用手指寫了一份血書。
身後親衛一一上前按了血手印。
這些武將的誓言可不是造反,而是這次的行動不會告訴文官集團,也不會讓任何一個沒有立下誓言的人知道。
劉澈呢,這會正在自己的馬車旁裡煮麪。
護送他的軍士都準備吃乾糧,可劉澈卻制止了。原本是打算用戶外那種小煤氣爐,可最後還是用了行軍大鐵鍋,加上柴把水燒開。
每人一個不鏽鋼小盆,一包加大裝紅燒牛肉方便麪,再加半盒午餐肉罐頭。
面好吃,湯可以泡乾糧,衆軍士大呼好吃。連碗都用乾糧擦乾淨了。
算時間,從千斤屯出發,第三天下午的時候,劉澈的隊伍來到了葉赫部落。對方一看這裝備,就不相信這些人是商隊,一位有些身份的千戶迎了出來。
“千斤屯嶽武,護送我家先生前來拜訪葉赫一族。”
嶽武說的是葉赫一族,表明了要見族長了。
“請!”對方連多餘半句話都沒有的,也根本就沒有提到解下武器之類的話。葉赫一族與大明的關係這個時候非常不錯,就算族長不會出來,也至少會有一位長老來接待一下,這是禮節。
進了葉赫部落,馬車一直讓行進到部落幾乎中心的位置,這位待遇讓嶽武都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