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胸有成竹道:“增派人手,還不至於吧?朕的御營鐵騎和忠貞營均是名副其實的王牌之師,清軍雖多,但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已經多次較量過了,清軍是佔不到便宜的,不過還是要做好準備,傳朕的旨意,在不影響施工的情況下,圍牆之內集合兩萬人馬等着他們,對攻進圍牆的清軍進行殲滅,清軍只要不進圍牆沒有他們的事。 ”
“遵旨。”李全答應一聲施禮退出去了。
“來來來,我們繼續飲酒,歌舞跟,聲音越大越熱鬧越好!”朱由崧若無其事,談笑風生,跟置身世外看大戲差不多。
外面的喊殺聲驚天動地,而御帳之內朱由崧和賀宣嬌、馬金花推杯換盞,馬金花本不會飲酒,但今天例外,也不得不做做樣子,捨命陪陛下,幾杯小酒下肚,微薰的小臉,豔如桃花般更加嬌豔迷人。
李全退出去了,而身後御帳顯得更熱鬧了。
李全對朱由崧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沉穩歎爲觀止,更佩服朱由崧的慎密,十萬清軍兩面夾擊,陛下兩個王牌營加埋伏的弓箭手近萬千人馬迎敵,尤其這兩個營均是戰鬥力極強屢敗韃子的王牌之師,定能給韃子迎頭痛擊,如果韃子不知難而退,算能攻進圍牆一部分,兩萬明軍參戰,定能讓韃子有來無回。
李全對朱由崧也是信心百倍,雖然是第一次跟這麼多韃子交兵,但李全跟着朱由崧大仗小仗打了無數次,每次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因此朱由崧在李全的心幕之,早是戰神級別的存在了。
李全出了御營,讓柳春紅帶好御帳之外的護駕隊伍,他飛馬安排圍牆內的明軍去了,朱由崧現在擺的是營營陣勢,他的營門之內是外營,圍牆之內纔是真正的明軍大營,也是他的施工機密所在。
一萬明軍繼續施工,挖地道運土,另兩萬明軍主要是負責砌牆,還有輪班休息的,清軍攻進來了現在沒法再砌牆了,加倒白班正休息的明軍,兩萬人馬很快集合完畢,李全傳達了朱由崧的旨意,讓他們作爲預備隊,做好戰鬥準備,對攻進圍牆之內的清軍,由他們負責殲滅。
外面殺韃子殺得熱火朝天,這些人無所事事,不讓他們參戰一個個心裡發癢,那些倒班的明軍將士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儘管很累了,此時根本也睡不着,接到朱由崧的旨意後,立即集起來,兩萬人馬做好了戰鬥準備,他們還真希望御營換鐵騎和白桿兵抵擋不住,清軍們衝進來,他們好跟韃子拼一場。
但是沒有旨意,他們這兩萬人馬只敢在圍牆之內躍躍欲試,誰也不敢貿然衝出圍牆之外。
此時南營區明軍大營之內,圍牆之外,馬萬年大刀舞動如飛,接連砍翻幾個韃子之後,跟多鐸交手了,多鐸大喊一聲,抖三股託天杈向馬萬年的前心猛刺過來。
馬萬年擺大刀往外一掛,多鐸的大杈改變了方向,一杈刺空。馬萬年的大刀砍斬過來了,多鐸想撤杈來擋已經來不及,但是他騎術很高,趕緊扔了大杈來了蹬裡藏身,馬萬年一刀斬空。
等馬萬年撤刀再斬過來,多鐸的馬已經跑出去了,從馬肚子下面來坐好的多鐸,此時手裡早多了一張弓一支箭,認扣添弦對着馬萬年是一箭。
箭如流星呼嘯着破空而來,也是因爲天黑,混戰的場面太亂,影響了馬萬年的反應,因此沒躲過這一箭,撲一聲正左眼,眼是人的心苗,疼得馬萬年撕心裂肺地大叫。
多鐸一看射了,知道馬萬年是一員主將,飛馬便衝了過來,衝到馬萬年近前,將弓箭插好的同時,把腰間的戰刀插出來了,對着馬萬年斬。
馬萬年一咬牙,不管眼部的箭疼,拼命地把大刀往一劃,兩刀在空撞在一起,別看都是刀,但馬萬年的是長杆大砍刀,重有幾十斤,而多鐸的是戰刀,此時顯得又短又小,份量輕得多,噹啷一聲火星四濺,多鐸的刀飛了。
馬萬年滿臉是血,但他忍着巨疼,揮大刀對着多鐸猛砍,多鐸沒想到明將之也有如此驍勇的,也加手沒了武器,嚇得多鐸撥馬跑,哪敢再戰。
馬萬年摧馬追,蒙古大將鐵樹和扎爾木過來攔住馬萬年廝殺,但是別看馬萬年傷了一隻眼睛,但力敵二將毫不落下風,幾個照面之後,鐵樹和扎爾木雙雙被斬於馬下。
馬萬年眼睛插着一支箭,他全然不顧了繼續追殺多鐸。
清軍一看馬萬年太厲害了,傷了一眼睛仍能殺敵,嚇得紛紛潰逃,本來他們不是白桿兵的對手。
這邊鄭鴻逵混戰之遇到了耿仲明,別看他是什麼懷順王,跟鄭鴻逵拼殺他還差得有點遠,鄭鴻逵是崇禎年間的武進士,年齡又好,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因此沒幾合耿仲明便招架不住了,撥馬便走。
鄭鴻逵摧馬追了過來,馬得成和連得功衝過來救他們的王爺,兩杆槍戰住鄭鴻逵,耿仲明回馬殺來,三戰鄭鴻逵。
鄭鴻逵撥馬便敗,三將在後追,鄭鴻逵把大刀掛好,偷偷取出弓箭,冷不丁回頭連射了兩箭,馬得成和連得功應聲落馬,嚇得耿仲明不敢再追了,撥馬往回跑,鄭鴻逵撥轉馬頭又來追殺耿仲明。
現在多鐸和耿仲明都敗下去了,二王帶頭往下敗,清軍也戰不過這些小個子的白桿兵,也跟着二王逃命,鄭鴻逵和馬萬年帶着白桿兵一口氣追出五里地才收兵回營。
但馬萬年再也支撐不住了,從馬載下來人事不醒,鄭鴻逵趕緊命軍醫搶救,並飛馬報於朱由崧。
朱由崧趕緊撤了酒宴,其實他飲酒做樂完全是爲了做給韃子們看的,否則他完全可以在京師享樂,這個迷魂陣,像當年的諸葛亮彈琴退兵一樣,還是明軍強大的精神支撐。
不過現在已經用不着了,多鐸的三萬人馬已經潰敗,北營區的明軍也佔了風,但聽說馬萬年受了重傷,朱由崧趕緊帶着御醫過來探望。
馬金花看到哥哥這樣,當場哭了,朱由崧讓最好的太醫爲馬萬年取箭療傷,並拍着馬金花的香肩安慰道:“馬將軍是爲朕傷了眼睛,朕發誓,一定要多鐸用腦袋來還!”
這時馬萬年醒過來了,看到朱由崧和妹妹都在,馬金花哭成了淚人,馬萬年包着一眼睛露出了笑容,“妹妹哭什麼,哥哥這不沒死嗎?”又對朱由崧道,“陛下,奶奶說過,臣的身家性命皆是陛下的,陛下對我們馬家之恩天高地厚,一隻眼睛算不了什麼,可惜讓多鐸跑了。”
朱由崧慨然道:“卿之忠心可昭日月,卿之驍勇冠絕古今,好好養傷,放心吧多鐸跑不了,十日之後朕必取多鐸之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