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兩面用兵 三線作戰

朱由崧立即召開御前軍事會議,金鑾殿,武百官山呼萬歲,參王拜駕之後,東武西列立兩廂。

朱由崧把告急的奏摺對衆卿講說一遍。首先說到了張獻忠的兵馬,大西王張獻忠的御兒幹殿下李定國,十萬大軍像一把尖刀,出巴,戰宜昌,破荊州,一路勢如破竹,兵峰直逼武昌,宜昌總兵官羅岱陣亡,武昌總兵道興受傷,堅守不戰,向朝廷告急。

朱由崧剛說到這裡,氣惱了一員大將,其實是員小將軍,今年才十七歲,甲葉子一響,張環從武將之出列請纓。

這便是神弩將張令的後代,人稱神射手張環,張環現爲御營都指揮儉事兼御營鐵騎的統領。武進士出身的他曾經爲意甲前三名,曾經被朱由崧加,封爲一等侍衛,論武藝,僅次於馬金花和范進,當時的武榜眼,後來跟隨朱由崧北趕韃子,衝鋒陷陣,箭射豪格,屢立功。

張環聽到李定國三個字,睚眥欲裂,因爲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李定國便是當時的張玉兒,這是他的殺父仇人,張環的爹爹神農將張令是死在他手,十幾年的仇恨成了張環,他進京趕考,主要是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在戰場與李定國對決,今天機會終於來了。

張環躬身施禮,“陛下,末將不才,願意領一支人馬解武昌之危,出戰李定國,如果不勝甘當軍令。”

朱由崧當然知道張環跟李定國的仇口,這兩人將要在戰場遇到,必然是你死我活。

然而朱由崧對李定國印象不錯,雖然現在他失身爲賊,保了張獻忠認他做乾爹,但歷史這個李定國評價很高,明清時期最傑出的抗清將領之一,民族英雄。

朱由崧很是敬仰這樣的英雄,雖然他穿越過來,註定跟李定國是仇敵。朱由崧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他跟李定國必有一戰,現在又出個張環,要報父仇。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朱由崧愛惜李定國,更愛惜張環。

因此朱由崧沒有準本,“小愛卿,朕的話還未說完。”

張環只得告罪,退回武班之,重新站好,對着李定國這個名字咬牙運氣。

這是朱由崧繼續道:“現在大漢奸範程已經死了,然而闖賊和獻賊仍然是我大明朝的勁敵,現在闖賊和獻賊勾搭連環,他們結成了秦晉之盟,張獻忠從南邊出兵,李自成親統大軍十五萬出潼關,取陝州,陝州總兵鄭隆芳陣亡。賊軍直逼洛陽。

坐鎮開封的河南總理陳潛夫急調德州總兵袁樞屯兵洛陽,李自成十五萬人馬已經把洛陽圍住。

無論是南線戰場還是北線戰場,我大明的軍隊均是損兵折將,節節敗退。各位卿家,朕當如何退敵,都議一議吧。”

其實朱由崧心已經有了出兵的眉目,但是他還是想聽一聽武百官的,這是朱由崧的優點,雖然有時候看着是一意孤行,剛愎自用,其實他已經充分發揚過民主了。

朱由崧說完這番話,不少武大臣都驚詫不已,接着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紛紛,連小將張環也不敢冒失了。

李自成親自出馬了,陝州落入賊手,洛陽危在旦夕,鄭隆芳陣亡。鄭隆芳之驍勇是衆所周知的。他原是東平伯劉澤清的部下,當初朱由崧步走險棋,微服淮安對劉澤清實施斬首計劃,間泄露了身份。

血戰淮安城,以德報怨,擒縱之間降服了鄭隆芳,至此,這員悍將在朱由崧的麾下屢立戰功,跨下馬掌刀所向披靡。

劉澤清的黨羽紛紛瓦解,後來鄭隆芳又隨朱由崧,北逐韃子,洛陽一戰功不可沒,朱由崧加封他爲陝州總兵。

沒想到,這樣一員驍勇之將,對劉澤清作戰和北驅韃子之戰無虞卻在李自成的馬前陣亡了。

不要說武百官吃驚,朱由崧聽聞噩耗時,也驚愕不已。

看來李自成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好對付,大明的軍隊打不贏李自成的軍隊,李自成的軍隊打不贏韃子,現在朱由崧的軍隊打贏了韃子,誅滅李自成之流的當然不在話下。

如果用這樣的邏輯推理或者有這樣的思維定勢,無疑是幼稚可笑的,水無常勢,兵無常形。歷史任何一次戰爭,如果重新來過,誰都不敢輕定勝負。

這也是朱由崧今天大聚武,讓百官在這裡進行廷議的原因之一。

武百官小聲的議論一番之後,兵部尚書劉肇基等一批武將主張兩面出兵。而內閣首輔高宏圖,袁繼鹹,左懋第等一批官則表示擔憂。

新的大明剛剛立國半年之久,經濟剛剛開始復甦但仍凋敝,百廢待興。現在江南一帶很不安定,福建的戰事勝負參半。現在再兩面出兵,老百姓又要處於水深火熱之了,依然虧空的國庫能不能支撐殘酷的戰爭呢?

而張獻忠和李自成則不同,他們建立的大西和大順兩個僞政權,已經養精蓄銳恢復了兩年了,在朱由崧親征韃子這一年多來,闖賊和獻賊自愈傷口,休養生息,相之下,李自成和張獻忠實力更強大,兩賊聯合實力翻番,據說這兩家雄兵加起來不下百萬,還是暫且不戰爲。

哪怕一兩年之後,或者平定了江南的鄭芝龍,再跟這些流賊作戰也有把握些。

朱由崧很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些官的建議很有道理,這是敵我雙方的實際情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能簡單的把他們視爲主和派而加以全盤否定。

戰爭不能靠一時的熱血衝動而取勝,尤其是對李自成和張獻忠這樣的悍匪,衝動無疑是魔鬼。

但是等一兩年之後,養得兵強馬壯了,或者是平定了東南的鄭芝龍之後再出兵剿匪,顯然是不現實的。

到那時,恐怕張獻忠已經吞併了整個江南,而李自成又一次兵進北京。沒有人給你這樣休養生息,養精蓄銳的機會,那得打!

因此朱由崧最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各位愛卿之言皆有一定的道理,但賊不待我,形勢嚴峻,朕意已決,兩面出兵,對張獻忠以防守爲主,對李自成全力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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