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殊不知,眼前正在前面和滅煞團將士們廝殺的那些大理騎兵心中卻是在叫苦不迭。
滅煞團的厲害還要超乎他們的想象。
這些全身裹着甲冑的傢伙槍法奇準不說,連身手也是異常矯健,竟個個都是練家子。
他們雖只持着佩劍,卻是能將佩劍給舞出花來。
而且個個都還帶着轟天雷。
更重要的是,這些大宋禁軍看起來都悍不畏死。
此時明明是他們大理王爺下令懸賞敵將人頭,但這些宋國禁軍卻更好似打了雞血,眼中都只差沒冒出綠光了。
金翰採持着長槍在人羣中,也隱約聽到敵軍中的呼喊,眼中真是有亮芒閃過,大喊道:“生擒大理王爺!生擒大理王爺!”
他本來也詫異竟會在這裡遇到這麼多的大理軍,沒想,還會有大理國的王爺在這裡。
這可是個香餑餑。
若是能斬殺大理王爺,那可是實打實的軍功。
“殺!”
聽得他的呼喊聲,滅煞軍將士們更是羣情激盪。
兩軍在這裡可謂是針尖對麥芒。
只全幅武裝的滅煞軍自是在實力上有着莫大的優勢。
他們堪稱是接近現代化的軍團。
軍前有將士將大理鐵騎阻礙住,後面的將士們不斷向前射擊。
廝殺不過十餘分鐘,竟是硬生生有要殺出血路的趨勢。
這般形勢,讓得段實等人臉色都有些變化。
軍師兩撇鬍須輕輕顫動着,道:“王爺,這支宋軍始終凝聚不散,看起來不好對付啊!”
段實輕輕點頭道:“本王也看出來了。”
說着看向旁邊青袍供奉。
青袍供奉會意,道:“我這就去替王爺將那敵將的首級取來。”
誰都看得出來,要憑大軍覆滅這股宋軍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要想獲勝,唯有斬殺這支大宋騎兵的主將才有可能。
雖滅煞軍中有神龍銃,但這青袍供奉無疑還是自恃身手。
於真武境強者而言,在這樣算不得太過浩蕩的戰事中,取敵將首級當如探囊取物。
青袍供奉揮手,率領十餘高手拍馬向着軍中殺去。
他們在人羣中衝出道路,很快便是距離滅煞軍不遠。
此時此刻,滅煞軍已是被密密麻麻的大理騎兵包圍起來。只這些大理騎兵不能將他們湮滅而已。
如雨般的槍聲中,那些衝殺到近前的大理騎兵接連中槍落馬。
滅煞軍陣型始終未亂,成錐形陣在向着段實那羣人接近。
金翰採此時已經衝到前頭。
他長槍揮舞,不斷將射到身前的箭矢撥落開去。甲冑上有些許劃痕。
這些劃痕都是射在他身上的箭矢留下的,那些箭矢並未能穿透他的甲冑。
再往前衝數十米,便能徹底衝破這支大理軍。
金翰採嘴裡不斷呼喊着,“殺!殺啊!”
他旁側自然也有着供奉和親衛拱衛。只這些安衛殿供奉自是沒有真武境修爲,只是中元境修爲而已。
大宋國內諸多頂尖高手都在國內剿滅亂黨,被派往到諸軍中的實在不多。
那青袍供奉率着十餘高手到得離滅煞軍大纛不遠處,便是突然間暴起,向着大纛襲來。
有意境忽然沖天。
前頭有滅煞軍將士因受意境威懾而微微怔神。
箭矢破空而過。
有將士痛哼栽落馬下。
連金翰採這些人也是爲之攝住。
真武境之強,不僅僅只強在內力修爲。他們真正能威懾整個江湖,更重要的是都已經領悟有意境。
意境配合內力,能讓他們發揮出遠遠超過尋常上元境的實力。這也是那些能在真武境前就領悟意境的武者能被稱爲奇才的原因。
青袍供奉帶着持劍殺到。
亂軍之中,他們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
金翰採等人陷入險境。
“集火!”
只幸得,軍中還有將領並未受到意境威懾。見這麼多高手突然暴起,連忙大喝。
有滅煞軍軍卒連忙持槍指向青袍供奉等人。
槍聲連綿響起。
剎那間怕是得有上百顆子彈同時射向青袍供奉這些人。
而且,這些子彈並非是都向着他們打去。而是將他們周遭數米範圍都覆蓋住。
這便是大宋禁軍中研究出來專門對付高手的“集火……”戰術。
以這些高手的能耐,要想打中他們不是容易的事情,因爲他們的速度太快,唯有將他們的任何去路都封死才行。
這,便好似是亂箭和箭雨的區別。
只是箭雨威力不夠,難以對真武境強者造成什麼威脅而已。
凌亂火光中子彈發出破空的響聲,大多數都是從金翰採等人旁側劃過。
痛哼聲迭起。
有倒黴的大理軍卒中槍落馬。
青袍供奉帶的那十餘高手中也同樣有人悶哼,向着地面栽倒。
他們速度再快,總也躲不過這般密集的子彈。
不過那青袍供奉倒是反應極快,在槍響瞬間,他竟是掠到一騎士後面躲着了。
那騎士胸前接連爆開血花,被打成了篩子,他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不等第二波集火,這青袍供奉又是忽的掠起,從馬上掠過,卻是持着那騎士屍體當做盾牌,繼續接近金翰採。
金翰採穿着團長甲冑,花紋繁複,實在容易辨別。
金翰採在這性命危機下,總算是從意境威懾中掙扎出來。但在那騎士背後,卻是有劍芒忽現。
青袍供奉向他出劍。
這劍甚是凌厲,帶着極強的劍氣。
雖未臨體,卻已經是讓人覺得如芒在背。
金翰採已來不及作出太多反應,只能夠側身貼向馬腹。
可那真武境青袍供奉的劍招又豈會沒含有變化?
他的劍招隨着金翰採而動。
劍尖帶着寒光,冰冷氣息仍是將金翰採籠罩在內。
這直讓得金翰採渾身都有冷汗冒將出來。這刻腦袋都是有些空白的。
他也沒想過這真武境供奉竟會用這樣的法子避過集火戰術。
砰砰砰!
只說不得是他命不該絕。
眼瞧着這青袍供奉的劍就要接近他,槍聲又是密集響起。空中有火光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