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安太醫看過,他的身子沒有什麼問題,穎兒也沒有。這不合常理。
難道是天意?
摟着摟着,又是數月不知肉味的趙洞庭難免有些不老實起來,雙手悄然在穎兒柔美身軀上開始探索。
穎兒咬脣輕哼,俏臉緋紅,“皇上您先去洗澡……”
趙洞庭這纔想起自己舟車勞頓,風塵僕僕得很,訕訕笑,忙不迭往寢宮外走去,還不忘回頭對穎兒道:“乖乖等着朕。”
穎兒輕輕應答了聲,恬靜柔弱。
這份柔弱,那在廣王府中和她形似八分的美人學不來。東施效顰,賣力去學,也只能作出楚楚可憐的姿態。
這大概是因爲那美人心中沒有真心愛着的人。
趙洞庭在寢宮內任由侍女伺候着洗了個極爲爽利的澡。
本來以他定力,任由這些宮女服侍也已經習慣了。但這裡又是數個月沒和穎兒同牀,定力難免被拋到九霄雲外去。
剛洗完,他便就匆匆跑回了寢室。
燈熄了。
趙洞庭打開門進去黑乎乎,嬉笑道:“都是老夫老妻,怎的還害上羞了?”
牀上女子沒有應答。
趙洞庭摸黑過去。
美人輕輕發顫。
趙洞庭難免有些奇怪,但也只當是穎兒獨守空房半年,有些緊張。嘿嘿笑了聲,一溜煙爬到牀上去。
深吻。
不見光,但情濃。
美人顫顫巍巍替趙洞庭褪下衣服。
眼下光景不再需要言語。
無聲勝有聲。
再濃的情話,也抵不住抵死纏綿來得情真意切。
可真當趙洞庭提前上馬時,卻是感受到本不該有的阻礙,瞬間怔了神。
他當下就要爬溜起牀去點燃燈盞。
可美人似有感應,忽的擡手將他的背摟住,指甲些微刺疼趙洞庭的背。
她顯然更疼。
趙洞庭瞬間對這牀上女子的身份心知肚明。
唉……
他心中輕輕嘆息了聲,又低下頭去,動作變得輕柔許多。
美人嬌吟。
對張茹,趙洞庭要說心裡沒有半點喜歡,那自是騙鬼都騙不過去的話。
張茹美若天仙,位列百花榜魁首,莫說男子傾心,就是女子見着,怕也傾心的不少。
趙洞庭根子裡是個俗人,怎可能見着這樣能讓百花失色的絕美女子而不動心?
情由心起,但也由貌起。真是初瞧就看不上眼的人,哪怕朝夕相處,就能生出情愫來?
那是屁話!
情情愛愛的事,說得不好聽些,那也得先是王八對綠豆對上眼了,纔會有後續的發展。
趙洞庭已經騎虎難下,索性,也就懶得下了。
他忽然想起在初登龍虎山時遇到的那個百花環繞的倜儻公子。
美人如詩詞,當真是一語中的。
既然有沁入心脾的感覺,又何須因爲心中有點絳脣,就對其餘詩詞全部棄若敝履?
經歷太多事,趙洞庭也是漸漸想得開了。
翌日,趙洞庭傳旨宗正寺,正式擬張茹入後宮。
因張茹貌若天仙,如深谷幽蘭,宗正寺奏請封張茹爲靜妃,趙洞庭應允。又讓欽天鑑擇選良辰吉日,既正式冊封張茹如貴妃。
楊淑妃得知這個消息後,自是喜不自勝。滿朝大員雖感驚訝,但也無不爲之欣喜。
皇上有德妃後,始終沒有子嗣,如今又納靜妃,說不準可以誕下子嗣。到時候朝廷便是真正穩了。
有八百里加急送往荊湖北路靖州,向副軍機令張珏傳達這個消息。
從此以後,張珏不出意外可以貴上加貴。到時候貴爲國丈,在朝中、國戚中都可以說是最爲頂尖的人物。
趙洞庭本人對此倒是顯得雲淡風輕,只是在早朝散過以後就去寢宮中陪着穎兒、張茹兩女。
穎兒笑容燦爛,張茹面色緋紅。
不用想都能知道,昨夜裡定然是穎兒出的鬼主意,但當然,肯定也是張茹自己心中願意的。
趙洞庭走到穎兒身側,附耳輕聲道:“你個妮子,看爲夫今兒個晚上如何收拾你。”
穎兒嬌媚翻個白眼,道:“皇上您還是收拾張茹妹妹吧,臣妾這幾日……”
趙洞庭至此總算明白爲何昨夜穎兒突然讓張茹代替她,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在寢宮內陪着穎兒、張茹兩女說過些話,穎兒拉着張茹到寢室內去說私密話去。趙洞庭便將大太監吳連英給宣了過來。
吳連英爲軍情處處長,其職司已經和尋常太監不同,官階不高,只是如同入內內侍省使,是從五品的官,但實權顯然大得嚇人。
當渾身透着些許陰冷氣息的吳連英到趙洞庭寢宮院內以後,當即跪倒在地,“老奴叩見皇上。”
“嗯。”
趙洞庭神色頗爲淡漠,“你可知道朕宣你來所爲何事?”
吳連英輕輕擡頭,“皇上是爲從邕州傳來的密信之事吧?”
趙洞庭點頭,“你作何解釋?”
吳連英並不驚慌,顯然心中早有對策,從袖袍中掏出封信,呈給趙洞庭,道:“邕州之事有些耐人尋味,老奴怕消息走漏,自作主張沒有將詳細情報遞呈皇上,還請皇上責罰。”
趙洞庭接過信,當然不會就這麼責罰吳連英,只是打開信件看起來。然後剎那,眼中就露出驚色。
這封密信不同於那封廣王府傳遞的密信,上面對西夏高手劫持廣王之事的經過有詳細描述。無疑是吳連英安插在廣王府的探目傳遞而來。
“兩個真武境高手,四個上元境高手。”
趙洞庭微微蹙着眉頭,“廣王竟然在府內豢養着解立三這樣的絕世大魔頭?”
他沒見過解立三,但對這個魔頭名聲並不陌生。銷聲匿跡這麼多年的傢伙,仍能排在高手榜探花位置,可見其實力有多深厚。
趙洞庭明白,吳連英剛剛說這事頗有蹊蹺,大概說的就是解立三爲趙昺效命的事。
趙昺招攬解立三這樣的大魔頭並沒有什麼不妥,不妥的是,招攬這樣的大魔頭後,他並未向朝廷傳遞半分消息。
這其中釋放的些許氣息,不免有些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