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那個被自己鎖着狀元郎也越來越不安,甚至有些發狂,他吼了起來,這吼叫聲,大得驚人,連房頂上的展昭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他再看這個狀元,已經不是剛纔那個狀元。
不,應該說已經不是剛纔那個瘦弱可憐的狀元,此刻他的臉還是狀元的臉,只是表情扭曲得不**樣。他額頭上的浮現出了手指般大小的血管,眼睛憤怒地張看,長得有拳頭般大小。他的手上的肌肉也瞬時變得龐大起來了,此刻的他不像是一個書生,倒像是一個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鬼獸。
面目可憎,氣勢嚇人,而且力大無窮。他每次掙扎,展昭都能隱約感覺到房子在搖晃。展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要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隨着腳步聲的靠近,展昭看清楚腳步聲的主人,是一個和尚,確切來說是一個老和尚。他右手拿着念珠,左手持着皮鞭。
他合手作禮道:“阿彌陀佛,孽障,還不速速離去?”
這口氣很渾厚,像是對妖魔說的,可是在房間裡,能算得上妖魔的,只怕就只有綁在鎖鏈上的章棟良了。章棟良怒吼着,如同一隻發了瘋的獅子,他掙扎着要用手來抓老和尚。老和尚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心魔難消…”
他拿起了鞭子,使勁地打在了發狂的章棟良的身上。這鞭子所到之處毫不留情,出現了一道道血色的於痕。鞭子抽得厲害,章棟良越是安靜,顯然,這鞭子是用來治住他的獸性的。怪不得章棟良的身上會有那麼多傷痕,原來竟是這樣來的。
展昭暗暗吃驚。晌午已經過去了,天空的擡眼也不是那麼毒辣了。展昭伏在屋頂上,覺得被曬得有些頭暈眼花。從屋裡傳來的吼叫聲也慢慢變成了低鳴的聲音,這聲音有些像是一隻受了傷的獅子在哭泣的聲音。
鞭子停了,展昭看,原來章棟良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他此刻滿頭是汗,全身疲憊地望着那個拿着鞭子的和尚,一臉歉意地說道:“師父,徒兒發狂的次數越來越密集了,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老和尚拭去額角上的汗水,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心結所致,心魔所困。徒兒你要好自爲之。莫要再爲往事耿耿於懷了。”
“師父,徒兒若是再犯病,亂殺人又該如何是好?”
“哎。阿彌陀佛!棟良,你心中若是存有善念,自然不會爲心魔所困。可惜…”
在屋頂上的展昭聽得是雲裡霧裡的,就在這個時候,他覺得有些口渴,若是你在這樣猛烈的太陽底下煎熬,只怕也會口渴。他輕輕地站起來,飛身離去,找水喝去。
入夜,展昭進了書房。
他把這兩天來跟着那個狀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包拯。公孫先生當時也在場,他聽了以後說道:“大人,只怕開啓那個殺人五行陣的人,正是我們這位新科狀元。”
“公孫先生,有和辦法可以判斷那個啓動五行陣法之人是否就是章棟良?”包拯一聽精神爲之一振,馬上問道。
“學生不才,只要略加觀察,便可以看得出其中端疑。只是…大人,就算知道那個啓動陣法之人,也不能阻止這五行陣。大人可曾忘記學生所說的,若是陣法被阻止,就會危害天下。”公孫策點了點頭說道。
包拯憤然說道:“難道就坐視不管?”
“若是安寧公主在此就好了。她應該可以給我們解惑的。”展昭暗暗想到。他擡頭望了一下,發現公主並不在此,忍不住問道:“大人,怎麼不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