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馨蓉萬萬沒想到文浩二話沒說一把抓過她的手就把她扯了去。
蔣老爺子和蔡雲雅看着皆甚爲意外。
出到外面的小花園文浩才放開她, 完全無視她已經呆掉的狀態,他直接對她:“說。”
還盯着自己的手愣着的何馨蓉聞聲擡眸,猛地和文浩的一雙美目對上, 臉轟的一下紅了個透頂, 腦袋一片空白, 失措:“……啊?”
剛纔看何馨蓉的表情, 文浩就猜到她可能是撞見好仁了。
現在看她這個反應, 他權當她裝傻,盯着她,等着。
她緩過神來, 慌張得很,起手亂比劃:“我剛纔……一出房間就看到了蔣好仁, 他說是你……”
“是。”
文浩還沒聽完就回答, 這令她又是一怔。
“……你根本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不重要。”
在文浩看來, 無論好仁對她說過什麼,他都會答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 他也會讓這看起來是真的。
她的心一落。
所有的人都知道蔣好仁喜歡男人。
而文浩又這麼護着他。
她極想知道,很想探知兩人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卻又覺得很難以啓齒。
“他在哪?”
“在六叔的房間裡。”
何馨蓉的心情變得非常糟糕,語氣也顯得沒那麼好了。
文浩沒再說什麼,而是就這麼走人。
她目送, 漂亮的眼睛裡飽含太多的心緒, 一時間, 竟有了恨, 複雜得難以言喻。
她後腳也跟着回了客廳。
慢悠悠地進來, 文浩已經踱上樓去,她忽聞蔣老爺子:“你們拿這麼多吃的給誰?”
她轉眸去看, 見阿元和阿荷手裡都捧着托盤,不禁也覺得奇怪。
“這些都是要送到浩少爺房裡去的。”
什麼?
蔣老爺子一看,這又是白粥又是炒麪又是腸粉、又是油條、雞蛋的,挺詫異,皺眉置疑:“這是文浩剛纔要的?”
“不是的,這是易少爺要的。”阿元接話:“他這兩天都這樣,一直躲浩少爺房裡,一直點,不過送上去不一定吃……”
話剛出來阿元就被阿荷踢了一下。
她一下噤聲,瞥阿荷一眼,也明白怎麼的,不敢再多話。
何馨蓉聽說原來文易也躲在文浩房裡,眼睛一下亮了。
蔣老爺子聽到這個心裡卻來氣。
他不知道好仁躲在家裡。
他認爲文易是被罰了不服氣,所以點着廚房玩兒。
“算了,他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唄,家裡又不是沒有。”
蔡雲雅在一旁勸,末了,補句:“你要是不讓他吃,待會兒他像文浩剛纔那樣怎麼辦?”
蔣老爺子根本不知道事兒,這聽,好奇了。
“怎麼了?”
剛剛纔釋然,何馨蓉聽蔡雲雅突然這麼一說,心裡不由得立馬忐忑起來。
果然,蔡雲雅抓到機會就報仇來了。
何馨蓉着急,想幫文浩辯解,蔡雲雅瞟向她,當然知道她的心思,便直勾勾盯着她,對蔣老爺子:“得罪我了。”
這句話既是用來告訴蔣老爺子的,也是用來警告何馨蓉的。
得罪她,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她的眼神裡包含了冷冷的告誡,一下就把何馨蓉鎮啞了。
何馨蓉可不比這家裡的任何一個人,她只是個養女,不是蔣家的血脈,又沒有任何的靠山,更不得蔣老爺子的疼愛,孤身生存在這棟宅子,地位充其量也就比家裡的傭人們高那麼一點點而已。
像這種連圓嫂都能欺負她的人,是不是應該有點自保的覺悟比較好?
蔡雲雅嘴角暗冷一提,收回了目光,對蔣老爺子軟聲抱怨:“昨晚文浩心血來潮要人給他煮姜酒雞子,後來嫌煮得難吃,特地一大早下來發少爺脾氣,非說是圓嫂往湯裡兌了酒才這麼難吃的,這不玩笑麼?逼着我罰了圓嫂三個月的工錢,想想都替圓嫂委屈。”
文浩把何馨蓉拉出到小花園的那會兒,圓嫂已經趕緊地把那鍋東西端去倒掉了。
蔣老爺子剛纔也覺得酒香太嗆,但並沒有留意那是什麼,現在聽蔡雲雅這麼說,他回想了一下,心裡有數,末了,擡眸瞥向何馨蓉,問:“你還不去吃早餐?”
蔣老爺子這一問讓蔡雲雅遂不防。
她原本以爲蔣老爺子怎麼也會給自己一個說法吧,例如安慰幾句,說文浩不好,然後圓嫂就免罰了之類的,卻沒想蔣老爺子居然把話題岔開了。
她頓時就不滿了。
她不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這樣的態度,是真相信圓嫂會往你兒子那鍋雞子裡兌東西還是怎麼的?”
家務事本來就是非常煩心的事。
蔣老爺子昨天才爲文易母子倆和阿貴母子倆大戰心煩,現在又踩着了蔡雲雅的地雷,轉頭看她一副準備開撕的不依不饒模樣,心裡頓時就煩透了。
老眉緊緊地皺起,放下手裡的匙羹,他問她:“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圓嫂根本就沒做過這樣的事。”蔡雲雅強硬:“她根本就沒往那鍋雞子裡兌過酒!”
“沒錯!”
忽來的聲音讓兩人一怔。
蔡雲雅轉頭,從樓上下來正巧聽到了她說的話的文易一邊走過來一邊大聲:“她沒往我的姜酒雞子裡兌酒。”
文易來到了他們沙發背後,對蔣老爺子:“她往裡倒的可是洗手液。”
什麼?!
蔡雲雅一聽,眼睛一下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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