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找你的。”
“找阿恩?她不是到莊園去了麼?還沒回來啊。”
文朗看好仁的表情, 忽然想到,明白過來:“你是來找她弟弟的。”
“爲了拆散我倆,你真是拼……”文朗湊上來, 好仁別過了臉去, 他淡淡一笑, 雙脣在好仁耳邊:“其實不用這麼費力的, 只要你現在跟我上去……”
說來, 文朗的手往下探,摸上了好仁的腰,低聲柔柔:“……我什麼都答應你。”
溫熱的呼吸就噴在好仁敏感的耳廓上。
好仁抱怨瞥他一眼, 把他不安分的手拍開,他一笑, 說:“我是不會食言的, 要是你不信, 大不了我們一直做到她回來,她進房裡來看見了, 你的目的不就達成了麼?”
“你就不怕威廉找你麻煩。”
好仁的話文朗聽來微笑。
他問:“你不答應,是因爲擔心我?”
“美得你。”好仁瞅他:“我是看不上你。”
好仁說完便推開他,走了去。
他眉一挑,末了,淡笑跟上去。
阿捷跟他住的是同一個樓層, 但是是對面的房間。
他和好仁兩人一同坐電梯上去, 出了電梯便一左一右分兩邊走。
文朗開了自己套房的門, 對好仁:“你真的不考慮過來嗎?”
好仁沒好氣瞥他一眼, 反問:“你是要咋樣啊?”
他聳了聳肩。
末了, 他說:“如果你敲不開他的門,你可以過來找我。”
文朗這話讓好仁微怔。
他的意思是不是說阿捷根本不在房間裡?
他想問, 可是文朗卻進去了。
話到嘴邊沒說出來,好仁很沒好氣,只好自己親自去探探。
來到房門前,按下門鈴,等了好一會兒,沒人來應門。
真的不在嗎?
好仁的眉頭蹙起了。
他是偷跑出來的,時間有限啊,他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又連連按了幾次門鈴。
過了一會兒,門居然開了。
他欣喜。
可是,奇怪的,只是門鎖開了,門沒有打開來,沒有人來應門。
怎麼這樣?
好仁自己推開了門。
進到裡面,忐忑環顧周圍,奇怪的,是裡頭並沒有人。
他眉一蹙。
那門是誰開的?
他不解回頭,忽然手指扭曲,全身發麻,眼一黑,栽了下去。
不知道自己暈厥了多久。
再醒來,他已經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落地窗外,是黑色的天幕。
他猛地騰坐起來,看到坐在身邊陪着他的威廉,頓時氣得不打一處。
威廉見他醒來,把手裡的資料放下了。
“你感覺怎麼樣?”威廉向他伸來了手,被他拍開。
“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居然安排人在酒店房間裡埋伏我?”
“你覺得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威廉淡定迴應他:“在未經我同意的情況下跑出去。”
“我跟你說了你會讓我去嗎?”
“不會。”威廉倒也坦誠。
這樣的態度,氣得好仁怒極呵笑。
“阿恩的事你別管了。”威廉對他:“沒什麼意義。”
“什麼叫沒什麼意義?阿恩不是你的朋友嗎?”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威廉盯着他:“成全你和蔣文朗滾一次牀單以幫助她嗎?”
很顯然,威廉知道文朗私下對他說過什麼。
好仁有點意外,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眉頭一蹙,口一開,沒有問。
論偏激的控制慾,他只服威廉。
要是有威廉不知道的,他才覺得奇怪呢。
不過。
他忽然暗暗一笑。
他的手忽然朝威廉一伸,威廉遂不防,慌張一躲,差點掉下牀去。
這還沒碰到哦。
威廉的應激反應他看在眼裡,心裡偷偷樂了。
但是,他的臉上硬是忍了沒表現出來啊。
他挺“驚異”的,問威廉:“你幹嘛?”
撿起掉地的文件資料,牽動了傷口,威廉是既慌張又惱氣,對他:“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吧?”
好仁眉一聳,末了,作無辜狀:“怎麼的?你居然還嫌我碰你了?”
威廉也深知是自己有問題,除了生氣,卻不能說什麼,拿過資料,忿忿瞪好仁一眼,走出去了。
他一離開,好仁就樂了。
感覺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好仁笑倒在牀上,簡直不能自己。
可是想想,他又覺得還是應該想辦法去找阿捷。
他趕緊拿來自己的手機,查找通訊錄,無奈,這部手機裡沒有阿捷的手機號碼。
“這莊園裡到底誰會有呢?”
威廉手機裡肯定會有。
可是威廉的手機跟別人平常用的手機不一樣,是特製加密的,別說偷偷查閱,他根本就解不了鎖。
其他僕人會不會有阿捷的聯繫方式呢?
好仁想了想,把目標鎖定在了老管家的身上。
他馬上起身跑了出去,問過遇到的僕人,得知老管家現在的位置後往溫室奔了去。
老管家此時正在打理自己精心培育的盆栽。
好仁的到來讓他意外。
聽好仁想向他詢問阿捷的手機,他剛開口,卻聽:“你還真是不死心。”
老管家見到威廉,點頭行了個禮。
他立馬走了開去,給出空間,讓兩人獨處。
好仁負氣,轉過身來,問威廉:“阿恩跟你認識了這麼久,你就不能爲她一點好嗎?”
“那你呢?”威廉反問他:“你就不能爲我一點好嗎?”
“我在跟你談正事啊!”好仁生氣,大聲:“你不吃醋會死嗎?”
威廉現在根本沒有要跟他廢話的打算。
“你跟我來。”他淡淡說道。
末了,好仁聽來,一怔。
跟着威廉,他倆離開了莊園。
他們去了市區裡的一間Club,到了之後,威廉淡淡:“下車。”
好仁不明白他想幹什麼,只好按照他說的做。
這個地方,進去之前會有保全搜身。
進到裡面,勁爆的音樂,燈紅酒綠,脫衣舞娘們在吊環、鋼管上隨節奏曼妙舞動着,賓客們目不轉睛,甚至還有人花錢指定舞娘拿酒往身上倒。
好仁不明白威廉帶他來這做什麼。
威廉見他左盼右顧,眉頭一蹙,拉了他一把,要他趕緊跟自己走。
他們進到了裡面一個挺大的、有人把守的私人包廂。
裡面的年輕人很多都玩瘋了。
門口一進來就是個高臺,要下了臺階才能到完全進入到包廂裡。
下面玩得忘乎所以的人他們幾乎是一目瞭然,好仁經威廉指點,很快找到了阿捷的身影。
好仁想下去找他,但是被威廉制止了。
威廉只讓他站在這裡看。
好仁這才發現,這裡的人大多都在嗑藥。
阿捷明顯已經嗨高了。
紮在小姐姐堆裡面,笑得迷離,忘乎所以。
好仁恨鐵不成鋼,想要下去帶走阿捷,卻被威廉制止。
見好仁不打算聽話,威廉乾脆強行把好仁帶了出去。
出到包廂外面,好仁想再進去,卻進不去了。
門口的兩個高大的保全死死地杵在那,怎麼都不肯讓開,好仁很氣,對威廉:“你都不管管嗎?”
話音未落,便聽他背後:“威廉先生,您的房間準備好了。”
好仁一怔。
他回過頭來,見一個不知道是店裡什麼人的男人對威廉恭謹:“您二位可以過去了。”
房間?
什麼房間?
好仁想問,但是,看威廉踱了過去,趕緊跟上。
威廉是打算在這等阿捷出來還是怎麼的?
好仁好奇。
跟威廉進了那人安排的房間,那人讓人送上來茶水、點心便退了出去。
這裡特別安靜。
完全沒有外面的喧囂。
威廉一進來就把西裝上衣褪了放一邊,還把袖子鈕釦也拆了下來,放到了茶几上。
他把袖子挽了起來,坐到了沙發上,倒上兩杯紅茶,對好仁:“坐。”
好仁坐了下來,一口氣幹了眼前這杯熱茶,末了,着急問他:“我們是要在這坐等阿捷出來嗎?”
威廉也啜了一口熱茶,對他:“他快成年了。”
“EL的老一輩當初與阿恩有個約定,阿捷成年之後,阿恩手頭上所有屬於EL的生意和資產都將陸陸續續交回到阿捷手上,而且,還是無條件那種。”
這個好仁知道。
“你剛纔也看到了。”威廉問他:“你覺得,我會想跟這樣的人合作嗎?”
好仁的眉頭一皺。
“可是你要知道,蔣文朗娶了阿恩之後可能會把EL搶過去,那樣的話,EL就是他蔣文朗的了!”
“那又怎麼樣?”
威廉的話讓好仁一愣。
“什麼?!”
“你以爲阿恩在生意上是有多稱職?”
威廉冷淡回他:“我已經幫她擔待得夠多的了。可是她還是把自己弟弟培養成了一個廢物。”
“她最大的優勢是聽話,但是我要的卻不僅僅是這些。”威廉坦言:“我需要的,是一個真正可以爲我辦事的人,而我現在,並不介意蔣文朗這個人選。”
“可……蔣文朗爲人深謀遠慮,個性心狠手辣,如果他真的能成功娶到阿恩,他是不會放過阿捷的!!”
“優勝劣汰。”威廉擡起來冷色的眸子:“這不很正常嗎?”
好仁的心“咯噔”一下。
這意味着什麼?
因爲阿捷不勝其任,威廉認同了文朗對EL的掠奪。
不成了同謀了麼?
好仁氣憤,“咻”地一下站了起來。
可是,這一站,沒能站穩,他竟然有些黑眼暈,乏力跌坐了回去。
怎麼會這樣?!
心驚氣喘,心臟狂跳不止,他緊抓自己胸前衣襟,忽然意識到自己剛纔喝的那杯茶有問題。
“在我看來,他們的事就算多大,都不關我們的事。但是……”威廉話鋒一轉,對好仁眉一挑:“我們的事,是該捋一捋了。”
他拿出了皮質手套和捆繩,對驚恐卻無力掙扎的好仁:“你以爲,我真的從此拿你沒辦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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