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我走在大街上,忽然前面人說劉禪的人馬要來了,我連忙與周圍的人讓開。隊伍經過時,我用餘光望了望,看見劉禪騎着馬,四處瞭望,我心裡忍不住想:他會不會認出我來呢?但認出又如何?自己地位低微,而他也只見了我一次……
然而等我回過神來,劉禪的人馬早已過去了。自己心裡說不準是失落,還是慶幸。
正要走時,後面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公子,我奉主人之命來請公子相聚。”
我跟着他走到城外,一路走近思遠亭。亭外還是往日光景。成都是三江匯流之地,而思遠亭居高臨下,俯視沃野。此時正值秋分,楓葉嫣紅,秋意正濃。正是:
三江東流去,
憂愁心自留;
山河如昨日,
世事非今朝。
晚霞襯秋葉,
原野起塵風;
追憶逝若蝶,
人景兩朦朧。
“韓初,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我回頭,果然是劉禪。
我勉勉強強地回答:“還好,還好……”
劉禪皺了皺眉,說:“我看你臉色有點蒼白,是怎麼一回事?”
我低下頭--和洛嫣分開後,一直沒睡好。
然後我說:“多謝將軍關心,在下害的是相思病。”
劉禪笑了笑說:“哦,原來如此。”
之後,劉禪與我閒談一會兒。雖然洛嫣的事讓我很失落,但故人相聚,把話長談,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愉快,內心覺得劉禪心裡也是這感覺。
劉禪望着遠方的山川,出了神,然後回過頭來問我:“韓初啊,你說我現在應該如何待鄧艾?”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再不敢推趟。我想到了孔明對我的勸告,便說:“鄧艾野心不小,想必日後會有大禍,我看車騎將軍最好是遠離他。”
劉說:“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然後他搭着我肩膀,說:“韓初,我很欣賞你的直言與見識,我要上奏遷你爲都尉,在我府下辦事。”
我聽了,心裡又驚又喜,但嘴上卻說:“在下何德何能?”
劉禪板着臉說:“怎麼又推趟了?不是看不起我給你的官職?”
我忙說:“不是不是,在下怎麼會呢?只是我什麼功績都沒有,就被提拔上去,恐怕於理不合。”
劉禪說:“放心,我表彰你,沒人會反對的。況且我一直很相信我的直覺。而你是個人才,我只是賞識你罷了。”
既然如此,送來的官就肯定要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