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到的日子還是到了,我把長刀短刀都擺了出來,而且還找了郭勉幫忙,希望一切都沒事吧。正在準備中,門外傳來程萱的聲音:“易水。”
我一時慌張,忙用身子遮住兵器,然後笑臉相迎。程萱走進了屋子,臉上綻出微笑。
我說:“什麼事?”
“你在幹甚麼呢?”
我想到刀就在我身後,不想程萱起疑,慌張之間,只能說:“啊……啊,我準備去衙門。”
她挪了幾步,看到木桌上的兵器,笑容馬上沒了,問:“這大刀小刀的,你要去哪?”
“我不是說了嘛,要去衙門。”
她卻說:“看陣勢你像是去打架多一點。”
看來瞞不過她的法眼,我遲疑了一會兒,才說:“不用擔心,只是小事而已。”
“韓兄。”郭勉此時也走了進來,看到程萱也在這,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他對程萱說:“程姑娘,我和韓初有事要辦,望你見諒。”
我不想耽誤了時間,忙接着說:“對啊,萱兒我改天再找你。”程萱臉上顯然不高興,但只是隨聲附和我,然後便和我辭別了。
我與郭勉走出了家門,我小聲對他說:“幸好你來了,不要然我真不知道怎麼隱瞞萱兒。”
“你這個人啊,容易緊張,很容易讓人看出你有心事。”郭勉說話。
我點了點頭,郭勉雖然是冷麪男,尤其是你初初認識他的時候,你會覺得這人是臉瘓,不過相處久了,他還也願意大膽分享自己的想法。
不覺已走到婉寧家門前,我正要敲門,郭勉扶住我的手,小聲說:“後面有人跟着我們。”
我轉過頭,沒發現什麼異樣,但郭勉慢慢走到牆角,說:“出來吧。”
果然,有個人影走了出來,但我和郭勉都呆住了- - 是程萱!原來她一直跟蹤我們到此。
這時婉寧早從窗裡看到我們,推門而出,卻又看到她家小姐,失聲叫道:“小姐!”然後她轉過頭,滿腔抱怨地對我說:“倒黴鬼,我不是叫你不要告訴小姐的嗎?你,你……”
看來紙包不住火,我們一起進了屋子,我把事情緣由都告訴了程萱。萱兒聽完後,說:“既然那人說了今天要來,必定是會有備而來。我看當下之計,不如讓婉寧躲到別的地方,避一避風頭。”
郭勉聽了,說:“我也是跟韓兄這樣說的。”
我卻說:“怕什麼,是禍躲不了,這是成都城內,還怕他們會幹出什麼事來?我就要好好警告那寨主,讓他知難而退。”
程萱還是不同意:“那些人來路不明,我怕他們會有什麼奸計。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我看還是躲一躲好。”
我卻說:“不行,躲得一時,躲不了一世。這辦法不是長久之計。”
婉寧也想見見那寨主,我們倆堅持要在這等着。我知道這事可能挺危險的,想讓程萱回家,但她說如果我們要在這等着,那她也不走。她說:“我也會功夫,多個人也是多個幫手嘛。”無奈,我們只好都在這等着。
卯時,四個大漢擁着一個矮子來了,門也不敲,直接進了來。
矮子長得眉清目秀,一身黑衣,腰繫一條豔藍色腰帶,神采不凡,進來後眼珠四處張望,然後對婉寧躬身說道:“夫人,跟我回寨吧。”
婉寧說:“原來是你這矮冬瓜。我聽他們說寨主前,寨主後的,原來是你。那天我與你只是在街上萍水相逢,你卻纏着我不放,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你怎麼還這樣糾纏。”
矮子得意的笑了笑:“曲婉寧,我就喜歡你這個性。感情嘛,都是可以培養的。你知道嗎,我千辛萬苦才弄到那賣身契,我料你也沒錢,只能以身相許給我了,卻沒想到你這麼倔強。我告訴你,我候賽通要的東西,誰也不能攔我。今天你不想走也得跟我走。”
這人是什麼神邏輯?爲了得到妹子,找來別人的賣身契,卻是想着別人會因還不了錢而以身相許。我大聲說:“可是婉寧不想跟你走,我看候兄你還是不要勉強她了。你若愛她,就不要爲難她。”
那候賽通怒了:“我跟夫人說話,豈能讓你這旁人插嘴?滾開!”
程萱說:“婉寧還沒答應你,怎麼就成了你夫人了?”
他看了看程萱,說:“喂,這妞還挺標緻的嘛。不過我爲人用情專一,不會分心的。婉寧,你跟我走吧。”說罷,伸手要捉婉寧。我一掌隔開他,他反手抓住我手腕,發力一帶,我向前傾倒。他提起膝蓋要撞我胸口,我本能的用手護着胸口,然後急忙擒住他左手,用力一扭,他身法很快,我還沒用上力,他就閃開了。
“兄弟,功夫還不錯嘛。”他說完後,和他的手下拔出武器。我們四個也亮出兵器,他們二話不說,刀劍又是橫削,又是豎劈。我給郭勉打了個眼色,示意要他掩護我攻候賽通。擒賊先擒王,先捉住矮子,其他人就不用怕了。郭勉邁開雙手,隔開其他人的武器,我拿着刀,衝到矮子面前,快攻他胸前子午線範圍。這招強調是速度快而力猛,單對單很是有用。候賽通雖然身法靈巧,但我來勢太猛,眼看我就要避得他無路可退了,他大叫:“看招!”我呆了一會兒,他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包粉,然後撒在空中。
“是迷魂粉!”郭勉大聲叫道。但已經太晚了,他又往空中撒了撒,我們四個都吸進了粉,自覺腳步輕輕。他們五個大概是預先服了解藥,一點事兒都沒有,我卻是自覺天旋地轉,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