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府內。
“韓初,你扮女妝還挺漂亮的,我是男的也會心動。”曹襄捂着嘴笑道。
我照了照鏡子,只希望鍾會不會認出是我。
阮晴在一旁說道:“韓公子,我從沒聽過你彈琴,你確定能和曹襄姑娘合奏《胡笳十八拍》?”
“沒問題,我以前經常合奏的。”
“韓初你別瞎說。以前是甚麼時候啊,在真定的時候你連琴都沒碰過。”曹襄說道。
“你別管,我可以的。”
心上如此說,但我心裡還是挺緊張的。
突然想起句詩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不知道爹爹給我起名“韓易水”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荊軻。如今我這一行,估計也是凶多吉少,說不定會步荊大哥的後塵。
宴席上,鍾會和隨從都到了。
我深呼吸,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錯,我是要和曹襄合奏,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要趁機劫持鍾會,讓他打開成都城門,這樣戰爭就可以馬上結束,百姓就可以不用再當人肉盾牌。其實我覺得這主意挺危險的,但也顧不上了,不試試的話城內就要死更多的人。
侍女搬來琴,我和曹襄坐下。我們離鍾會很近,等到鍾會聽得陶醉之時,就是我動手的時候。我示意曹襄開始。曹襄修長的指尖劃過琴絃,音揚四座。我的琴聲隨即跟上。雖然半輩子沒彈過琴了,但幾天惡補過後,我又重新拾起琴技。我們倆琴音此起彼伏,盪漾在樂府中,衆人都聽得如癡如醉。曹襄彈得很是入神,眼神隨着曲目的推進而變化。芊芊細手在琴絃中撥動,弦猶如水中的波浪,輕輕的來回盪漾。她的手時高時低,身子的姿態也變幻萬千。我突然覺得她彈琴的樣子很像文姬。不過我馬上打斷這個想法:自己是怎麼了,以前覺得程萱像文姬,現在又覺得曹襄像文姬……
看着鍾會聽得很陶醉,雙眼都閉着,我知道時機到了。我忙拔出藏在琴下的匕首,猛地要架在鍾會頸上。正在這時,出乎我的意料,鍾會似乎是料到我要刺他,眼睛馬上睜開,反手奪刀。我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刀被鍾會奪了。他的侍衛察覺不對,都拔出兵刃,並且把門封住。
“我鍾會渾身上下都是眼睛,怎麼會被你算計?說!你是甚麼人?”
我和曹襄都沒有其他兵刃,被他們圍着了。我心想自己死了不要緊,卻是把曹襄的性命給搭上了。
“你們別傷害她,跟她無關。”我指着曹襄說。
周圍的人聽到我是男的聲音,都嚇了一跳。
“原來是韓初你啊,真是認不出你。你也真是蠢,你說與她無關,我就信你了?來啊,給我殺!”
我搖了搖牙,老子跟你們拼了!我徒手抓住一個隨從砍來的刀,儘管雙手盡是鮮血,我也無動於衷,用力奪過刀,砍向門邊的侍衛,想殺出一條血路。“曹襄你跟緊點!”周圍的人似乎是從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都嚇了一跳。
“先把那女的給抓住!”鍾會喝道。
這時一把刀砍向曹襄,曹襄趕緊躲開,另一把刀打橫削到,我舉刀隔開,自己卻捱了旁邊一個人的刀,腹部中了一刀,鮮血直流。
“韓初!”曹襄大喊,這時鐘會趁她大喊,注意力分散了,舉刀劈向她的腦袋。
“小心!”我眼都紅了,嘶聲竭力大喊。
“砰”大門被打開,一羣人拿刀進了來跟鍾會他們殺了起來。鍾會被這批突然進來的人亂了陣腳,刀沒砍去曹襄,轉身去戰進來的人。我長長舒了口氣,拉着曹襄,閃到一旁,她卻是忙撕開衣袖,爲我包紮。
“鍾會你投降吧!”我聞聲望去,是郭風!他怎麼在這?而程萱也在他旁邊廝殺。
郭風他們人多勢衆,很快把鍾會制服,還從他身上拿到了令牌,打開成都城門,讓司馬懿大軍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