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上,粉色的花出於淤泥而未染渾濁,翠綠的葉護着嬌滴滴的花,中間還有赤色的蜻蜓來回在水上飛舞。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韓初,你在瞎說什麼呢?”曹襄點了點我腦袋。
我笑了笑:“沒什麼,想起句詩句而已。”
她似乎心中若有所思,說:“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我假裝一臉的糊塗:“什麼找人?”
她扁起小嘴:“你還不認?你軟硬兼施找縣令要來縣裡的人口記錄卷,查縣裡跟你年齡相近的女子,然後四處尋訪,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啞口了半天,才說:“你把我說成是個少女狂魔似的。唉,我是在找人,但真的無從下手,看來要看緣分了。”
曹襄彷彿是自言自語:“是什麼樣的人,讓你如此費心勞苦的,還是個女的……”
我想把話題轉開:“對了,我明日就要動身去洛陽了。”
曹襄點了點頭:“我知道。”然後她把頭挨在我肩膀上,我聞到她秀髮的清香。雖然我們從小就玩到大,但我們還是頭一回如此親密,我感覺很不自然,心跳開始加速。
曹襄又說:“要是你不走,那該多好?”
我強裝淡定:“可是好男兒志在四方,我總得出去見見世面吧。”
“那你還會回來嗎?我會在這等你。”
我沉默了半天,不說話。
此時曹紫晴用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說:“韓初,你把手拿出來。”
我一時不知所措,卻是乖乖的向她伸出手掌,她把腰上的玉佩解下來,交到我手上,然後把我手合實。我卻是一驚,忙說:“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可以給我?”
曹襄用命令的口吻說:“這是我娘送我的,如今我把它給你,你不許還我!”
我一急,忙說:“可是,可是,曹襄,我……我……我已經……”我真的不忍心說下去。是的,我是對她有意,可是我前世的承諾又怎麼辦?此時我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曹襄紅着臉說:“你就當暫時爲我保管這玉佩,等你從洛陽回來後再還我好不?”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糊里糊塗收下了玉佩。
“好了,時間不早,你趕快回去打點一切吧。”就這樣,我們就在荷花池旁分別了。
回到家後,我拿出玉佩,心知這是曹襄給自己的定情信物,心裡一直責備自己,不該這麼唐突就收下了,這可怎麼完場?
第二日,我去了曹府,硬着頭皮想把玉佩給還了。看門的管家卻把我攔住了。我說:“管家,我要見你們家小姐。”
管家好聲好氣地說:“小姐說了,今天不會見公子,請韓公子自便。”
“可是,可是我今日就要走了,她怎麼不讓我見?”我急了,繼續說,“那好,你一定要把這玉佩還她。”
管家搖了搖頭:“小姐吩咐,不能接公子任何物品。”
我心一涼,想:其實我已收下了玉佩,本就不該如此沒心沒肺地來還給她。算了,還是像她所說的,暫時爲她保管吧。但是這樣不清不楚的,日後可能麻煩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