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琛將手裡的邀請卡遞給夏于飛看。
夏于飛一愣:“怎麼會突然邀請你去參加拉斯維加斯世界撲克牌大賽的?”
“突然?”陸秉琛意外地望了妻子一眼:“他們每年都邀請,只是我自從二十五歲那年離開後,再也沒有參加過。”
這次意外的輪到了夏于飛。
陸秉琛轉身去了書房,不一會兒,拿過來好幾張邀請卡給妻子看:“這是最近幾年的,其他的都丟了。”
夏于飛拿過來,和手裡這張比較着,除了設計圖案不同,其他的大同小異。不過,有一點最相似,所有的這些無一例外都是外卡。夏于飛不願意相信。她覺得,憑陸秉琛實力,應該不至於需要組委會動用外卡纔對。想到此,她將疑問拋給了陸秉琛。
“以前當然不是。”陸秉琛苦笑了一下,“但這就跟其他的運動項目一樣,世界排名是在不斷變化的。我多少年不參賽,早就沒有名次了。”
夏于飛明白了。這個排名是根據參加各種大賽的名次換算積分的,陸秉琛即使以前排名世界第一,但隨着他十幾年的不參賽,積分恐怕早就被人超過了。但即使這樣,組委會還是鍥而不捨的給他發外卡邀請,由此可見他當年的成績有多驚豔了。
或者說,只要他參加,那就是一個極大的噱頭。
現在的這些排名靠前的選手,幾乎都沒有經歷過他那個時代,因此雖然同樣拿了各種獎項名次,但長久關注這類賽事的人都會撇撇嘴說一句:“那是他們沒遇到真正的賭神罷了。”
他們不服,卻沒辦法。陸秉琛行蹤成謎,又不參加比賽,他們想挑戰都找不到人。
不過最近幾年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幾乎在m市定居下來,而他管理的某個小賭場中有一個活動。
於是各路高手蜂擁而來。夏于飛就不止一次的聽說,某人不惜接連幾個月在里士滿怒砸千萬,又連續幹翻衆多對手,只爲了得到跟陸秉琛對賭的機會。
里士滿因此名聲大噪。
這個小小的只有兩層幾十張賭桌的賭場,卻時不時就有賭壇的頂尖好手現身其中,很多人就爲了圍觀熱鬧,也願意到里士滿來跟人擁擠。
陸秉琛在接手陸娛以後,本來有機會將里士滿擴大規模的,那棟樓上面的業主也表示只要價格合適,他們不介意將產權轉讓給陸秉琛,但他一直沒那麼做。
他就這樣保持着里士滿的狹小擁擠。
而在這麼多挑戰者中,陸秉琛不可避免的就遇到過高手。可惜,他此時對於勝負已看得很淡了,對賭中,他不會刻意去輸,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絞盡腦汁的去贏。
他的所作所爲,已完全從生意的角度着手。
但正因爲這樣,輸了的固然捶胸頓足,贏了的,也不見得就有多開心。
夏于飛想着那些人的表情,不由想笑。她作爲m市的半公衆人物,不止一次的去現場見過那種場面。
“那這個排名,也代表不了真正的水平嘛。”夏于飛不以爲然。
“怎麼代表不了?”陸秉琛反問道,“能長期保持第一,就是實力的體現。”
“因爲你沒參加啊。”夏于飛笑。
“對我這麼有信心?”陸秉琛哭笑不得。妻子對他的信任,就跟聯盟的其他股東差不多,根本不瞭解真正情況。
“當然。”夏于飛有她的見解,“我看你贏他們很輕鬆呢。”
陸秉琛搖了搖頭:“因爲那些都是普通人。你有沒有注意過,我近幾年對上那些有排名的人,其實輸多贏少?”
夏于飛還真沒注意過,她只知道,在里士滿的賭局,大多數都是陸秉琛贏了。
“你想這麼多,又這麼猶豫不決,搖擺不定的,是不是想參加今年這個大賽?”夏于飛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我認識的陸秉琛,一向處事冷靜果斷,這次,是爲什麼?”
陸秉琛沒說話,他站起來,在房間裡轉了幾圈,最後靠在牀頭,將雙手枕在後腦上,眼睛卻望着天花板:“因爲我發現我必須要贏的時候,卻沒辦法保證一定能贏。”
夏于飛跟着他過去,撲到他懷裡,聲音幽幽:“只要是競技,就有輸有贏。誰敢保證?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問題是,這次,我只能贏。”陸秉琛撫摸着妻子的長髮。
“爲什麼?”夏于飛不解。
“因爲賭場聯盟。”陸秉琛稍微給妻子解釋了一下如今m市博彩業的現狀。他想讓聯盟更進一步的話,就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擴大知名度。
夏于飛自從陸秉琛成爲陸娛的主人之後,已經很少關注這些具體情況了,反正她知道,有陸秉琛在,陸娛就不會有事。而她自己,也有大量的工作要做。這幾年,她除了閱讀海量的理論方面的論文外,還通過m大新成立的超算中心,進行了許多數據的演算,署着她名字的論文也發表了一篇又一篇。
與此同時,m大的大學排名也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前進着。
說起來,陸秉琛對她的事業也算支持了,並沒有因爲她的忙碌而有怨言。上十億的支票更是眼睛都不眨的拿了出來。
誠然,超級計算機對她來說比較重要,但對陸秉琛來說,卻是純粹的公益事業了。夏于飛當初也只是想着提高一下陸秉琛的名望,誰想,他卻直接自己出資建立了m大的那個超算中心。
m大方面的震驚簡直無以言表。他們從來沒想過,只是偶爾邀請夏于飛做一次面向學生的演講而已,這個女人,卻給他們帶來了這麼多的後續。
那些錢當然不會白花,就像夏于飛預想的那樣,m大確實是想以陸秉琛的名字來命名那棟建築的,可惜陸秉琛不願意。
而最終,陸秉琛將這份大禮送給了自己父親。
當陸鴻銘聽說此事的時候,雖然表面上斥責着他們兩個太胡來了,但實際上,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要知道,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參與到m市文化、教育方面的活動中來。而且,他退休一年,正好處於無聊的階段。
隨着超算中心的落成,陸家也又一次站在了m市的風頭浪尖。
只是這些都讓陸鴻銘去處理了,夏于飛和陸秉琛淡定得很,他們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只有詳細瞭解內情的人員,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陸秉琛見他說完後妻子就沉默不語,忍不住問道。
“在想既然必須要贏,那就贏好了。”夏于飛道,“現在還有半年多的準備時間,夠你找回感覺了。”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陸秉琛道,“沒有高水平的對手,很難恢復以前的水準的。跟普通人練,無濟於事。”
“讓我研究一下,沒準兒可以幫到你呢。”夏于飛從來不認爲五十二張撲克牌會比她的基礎理論數學更復雜,如果她用點心的話,她不覺得自己會很差。
“正好,我其實也有點特殊的心得,只是沒時間去細想。那就先將賭場的事放一放吧。”陸秉琛道。
“你也並不如表現得那麼沒信心嘛!”夏于飛忽然覺得自己多慮了。
“那當然。”這一次,陸秉琛沒有謙虛,也沒有遲疑,神色間有了一絲他當年縱橫賭壇時的意氣風發與傲氣凌人。
夏于飛忍不住在他胸膛上啃了一口:“最喜歡這個樣子的你了,簡直不要太帥。”
陸秉琛翻身將她壓倒:“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陪我一起研究?”
“唔……”夏于飛的脣被他堵住,好不容易纔說出幾個字,“我的論文快完成了,就休息半年也無妨……”
“嗯?真的?”陸秉琛驚喜,他湊近妻子的耳朵,低聲道,“那就趁着峋兒和峻兒不在,先研究下怎麼給他們生個妹妹的事吧。”
陸峋和陸峻下半年就五歲了,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紀,而這五年間,兩人各種忙,從來沒有考慮過再要個孩子的問題。陸秉琛其實一直想要個像夏于飛的女兒,只是……他不想太自私,讓妻子將大把的時間浪費到懷孕生孩子上面。
他看得出來,就像他喜歡賭博一樣,妻子喜歡科研。
他之前並不太瞭解妻子的工作進度,但既然她說了有時間,那一定就是有時間的了。
夏于飛沒想到陸秉琛轉進得這麼快,剛剛還在討論那麼正經的事情,眨眼間就變成這樣了……不過,趁着有空,再生一個女兒似乎也不錯……
陸家在峋兒峻兒這一輩,還沒有女孩呢,要是真能生出來,享受萬千寵愛,那幾乎就是必然的。
陸秉琛動作很快,他說話的同時就已伸手去解妻子的衣服。
夏于飛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此時是休息時間,但畢竟是白天啊……這要是讓兒子闖進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過,她很快在丈夫醉人的親吻中迷失了方向,正縮在他懷裡想要索取更多,樓上卻忽然傳來了蹬蹬蹬、砰砰砰互相交替的雜亂的聲音。
作者的話:
本來應該中午就寫完的,拖到了現在……晚上,晚上應該還有……不過照舊不要等,明天早上看……紅票告急啊,快要出溜到最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