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陸秉忠是懷疑過陸秉琛跟他做了同樣的事,但最終還是決定找陸秉琛過來,就是因爲他想看看,陸秉琛是不是真的能很快找出真相。
如果是他讓人做的,想來他肯定會幫忙掩飾的。
但現在陸秉琛很迅速的幫他將內奸抓了出來,他又懷疑這是不是他棄卒保車的手段。或者,即使不是,他能不能將此事栽贓到陸秉琛頭上呢?
陸秉忠想着,就去了保安部專門關人的房間。
等晚飯的時候,連陸鴻銘都聽說這件事了。
他很高興,在飯後大肆稱讚了陸秉忠和陸秉琛兩人能聯手搞好賭場的事。
“不錯,以後幾兄弟就是要像今天這樣,有什麼事大家一起合作,親密無間。共同將咱們陸娛再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陸秉忠反應很快,立刻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和阿琛,阿軒同心協力的。相信,阿琛和阿軒也會全力幫我的,是不是?”
他笑着看向兩人。
這話很不好回答。
同意了,無疑意味着認同了陸秉忠在陸娛的地位。
陸秉軒自從上次被大哥擺了一道之後,每次再面對陸秉忠,總是多想了一些,此時他很不服氣,但是他也知道,他自己是沒有和大哥競爭的資本的。
至少,目前沒有。
他將目光投向了陸秉琛。
陸秉琛卻無所謂的點點頭:“嗯。”
他是相信,父親在商場上幾十年,不會連大哥的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沾點口頭上的便宜這種事,他不屑於做。
陸秉忠喜歡聽,他就說給他聽好了。
陸秉軒見二哥毫無異議的點頭,他也只能隨之點頭稱是。
陸鴻銘則在心裡評估着三人說的這話有多少真心。事實上,他纔是最希望三個人能真正團結的人。
都是他的兒子,他並不想偏向哪一個。
如果真的能像今天說的這樣,他喜聞樂見。陸秉忠從小跟在他身邊,對於大局的把握,還是很準確的。
而阿琛和阿軒,各有所長。
以後如果真的想陸娛交給阿忠,然後阿琛和阿軒在公司裡各有實權,也是一個不錯的思路。
只是……他還要好好想想。
現在,阿忠已經不介意流露出他的野心了。是對他這個父親的試探,還是,他已有很大的把握?
幾個人又說了一些閒話,便各自回房。
夏于飛早就洗漱完畢,她穿着件粉藍色格子的純棉睡衣,斜倚在牀頭,拿着本書在看。見到陸秉琛回來,她放下書,從牀上下來接過他的西裝外套,掛好。
“你躺着,我自己來。”陸秉琛道。
“不行。做人妻子的,怎麼能偷懶呢?”夏于飛聲音軟軟糯糯的,“聽說你今天很神勇啊,大哥他們半天抓不到的老千,你一出手,沒幾分鐘就抓到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抓着陸秉琛的領帶不鬆手。
“怎麼,想聽故事?”陸秉琛好笑地問道。
“是啊。可不可以?”夏于飛充滿期待。
“我如果說,我到了那兒,一眼就看出來誰不對勁,然後抓住了他,你信不信?”
“信,怎麼不信!只要你說的我就信。”
陸秉琛隨意跟妻子說了幾句話,便自行去洗漱了。
夏于飛再重新躺回去,看着書本上的各種符號就有些發愣。
雖然是全職太太,每天在家裡無所事事,但她和陸秉琛相處的時間,卻並不會太長。自從結婚後第二天就開始管理賭場,陸秉琛可以說每天都很忙。
有時候,下班之後,還有其他的活動。
幸好她現在有了自己的事要做,不然,根本不知道那些漫長的空閒時間該怎麼做。
對於上流社會的交際,過了最初的好奇之後,她看着各色女人勾心鬥角,也只剩下意興闌珊。
像今天這樣,陸秉琛早早的回來,然後兩個人能有比較長的聊天談話時間,她都覺得特別心滿意足。
沒多久,陸秉琛披着一身純白色的浴袍出來了,頭髮還溼漉漉的。夏于飛拿了條毛巾幫他擦頭髮。
“現在是不是能跟我具體說說了?”
陸秉琛搶過妻子手裡的毛巾扔到一邊:“不用管,一會兒就幹了。”
“你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夏于飛很不滿。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講給你聽。”陸秉琛摟着妻子,躺到牀上。
夏于飛臉一紅。
雖然結婚好幾個月了,但每每聽到陸秉琛暗示性的話,她還是很不習慣。
“什麼嘛,你剛剛可沒說還有條件的。”夏于飛翻身趴在牀上,支着胳膊肘,將下巴放到他的胸膛上。
陸秉琛一看妻子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
不過,逗逗她也是好的。
“你想什麼呢,我定了週末的場地,你答應去跟我打球,我就講給你聽。”陸秉琛伸手將她的頭挪開,“很痛的。”
夏于飛用手在他的胸口指指點點:“哪裡痛?你不是吧,我又沒有用力。”
陸秉琛抓住了夏于飛的手。
“這裡,這裡,這裡,被你戳的,到處痛。”他握着她的手,在他身上到處摸索。
夏于飛已看穿了他的小把戲。
看樣子,想好好的聊天是沒可能了……
想着,她毫不客氣的扯開他的浴袍,整個人撲了過去,將全部重量都壓到他身上:“還痛不痛了?”
“喂,你要謀財害命啊!”陸秉琛說着,抱着夏于飛在牀了滾了一圈,然後成功的反將她覆在身下。
他當然捨不得妻子上不來氣,因此他很有分寸的用雙臂撐着牀,只將脣湊了上去。
蜻蜓點水般的吻如細密的雨滴不斷地落下來,溫溫柔柔的,還伴隨着他醇厚充滿磁性的低語:“飛飛……好喜歡現在的你。”
夏于飛閉上了眼睛,兩排細密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般輕輕顫抖着。
男人得到鼓勵,便愈發得寸進尺的探出舌尖舔着她的雙脣。
夏于飛悶哼了一聲,他的吻帶着微微的溼意,又有些說不出的麻癢,她忍不住勾住了陸秉琛的脖子,似乎想讓他更加深入。
陸秉琛看着妻子,她黑長的頭髮紛亂的散落在牀單上,幾縷長髮不聽話地貼在她的腮邊,掩蓋住了那醉人的紅暈,他不由擡手將它們拂到一邊。
洗去脂粉的素面宛如梨花盛開,瀲灩潤澤的脣邊泛着晶瑩的光。
因爲先前的動作,她的睡衣領口敞開着,露出大片瓷白細膩的肌膚。陸秉琛眸色幽深起來,低低地又叫了聲夏于飛的名字。
夏于飛睜開眼,正對上他熾熱渴望的眸子。
“阿琛……”她輕輕地喊道。
陸秉琛已低下頭,親暱的在她脣上摩擦,輾轉着,他的吮吸緩慢而綿長。
夏于飛腦子裡轟轟作響,只覺得這種悠長而緩慢的節奏更加讓她有一種被捧在手心的感覺,小心翼翼,如珍似寶。
她的手滑到他寬厚的背部,稍稍用力,讓他整個人覆在她身上。
陸秉琛的吻漸漸變得激烈起來,到最後,居然有幾分要想將她拆吞入腹的意思了。夏于飛無力的繾綣在他的懷裡,喘息漸急……
夜,還很長。
他們的時間,也還很多。
聽故事什麼的,她完全可以不急。即使等上一會兒,也不會如何。
夏于飛很快將所有心思都放在陸秉琛身上,她配合着他的節奏,起起伏伏,直到他在她的體內徹底的爆發出來。
只是……
兩個人胡亂收拾了一下,夏于飛睡意全無,神采奕奕的準備聽陸秉琛的“故事”。陸秉琛卻將夏于飛摟在懷裡,身體舒展的躺在牀上,呼吸平穩。
睡着了?
夏于飛不死心的翻身研究陸秉琛的睡顏。
不可能這麼快啊?
她用手指在他臉上戳了幾下,輕聲詢問:“你這麼快就睡着了?”
“嗯。”陸秉琛發出一個鼻音,“別鬧了,睡吧。”
夏于飛氣,她現在非常清醒,完全不困。
看着陸秉琛呼吸平穩的真的要睡着,她有些任性的使勁推他:“起來,不許睡。你剛剛答應過我什麼的?”
陸秉琛翻了個身,一條腿也搭在夏于飛的身上,繼續裝死。
死沉死沉的。
“起來!你很重啊,知不知道?”夏于飛努力的要將他的腿搬開。
“現在嫌我重了?剛纔怎麼不嫌?”陸秉琛無奈的坐起來。
夏于飛纔不管那麼多,她將頭枕到他的大腿上,水茵茵的眸子如同一潭秋水,眨也不眨地看着陸秉琛:“說說嘛,我真的很好奇啊。”
陸秉琛用他修長的手指撫摸着妻子的臉頰,看着她清亮純淨的目光,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不過,他確實有點困。
每天早上六點半準時起牀晨練,晚上一般又睡得晚,這讓他很少有能睡滿八個小時的時候。
只能每天中午抓緊時間在辦公室眯一會兒。
陸秉琛靠在牀頭,伸長胳膊,從牀頭櫃上摸到了煙盒火機,他點燃了一根菸。
夏于飛平時很少看到他抽菸,陸秉琛很自覺,他每每怕她被嗆到,在家的時候煙癮犯了,他都是躲到陽臺或者衛生間去。
她心裡忽然有些不忍。
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是真的累了吧?
“阿琛,對不起啊……”夏于飛囁囁道,“我太任性了。不該硬把你喊起來的。”
“傻丫頭,真是……呵呵。”陸秉琛笑出聲,他揉了一下妻子的頭髮,“道什麼歉?我喜歡你這樣。”
夏于飛摟住他的腰撒嬌:“反正都被我喊醒了,那就趕緊講一下,滿足我的好奇心吧。然後早點睡覺。”
陸秉琛深深吸了口煙,仰着頭,衝着天花板噴出煙霧,這纔將下午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
就像他開始說的,他識破、抓人的過程很簡單,陸秉琛知道夏于飛不滿意,於是又給她講了一些那些人出千的原理,這才被她放過。
其實,在電話裡陸秉忠就已大致給他說了情況,他去帝豪的時候,也沒有乘電梯直上十樓,而是從大廳裡走過去的。
那時,他就暗暗的觀察,鎖定了幾個可疑的人物。
再通過監控室的錄像,以他的經驗,實在是不難看出他們具體是怎樣換牌的。甚至,他都已在心裡幫他們模擬了一遍過程。
作者的話:
這一章的某些細節,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以後也會懂。嘿嘿,奸笑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