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亦稱元日,也稱元辰、歲旦、新正、三元。易向長輩拜年,不易打掃衛生。
除夕的氣氛依舊沒有散去,在陽光剛剛照耀進這片天地之際,‘靜雅園’便已忙成了一團,因爲等會風清揚要去西府給自己的爺爺風鼎天去拜年。
在準備好之際,風清揚、周妍、畫才子、千一傅、靖亭水還有月空空六人便踏向了前行之路,西府在‘靜雅園’距西不過八九十里路程而已,於是風清揚便沒有帶護衛。
一輛馬車,裡面則是兩個人,風清揚與周妍,風清揚始終在搖擺他的摺扇,而周妍則再爲風清揚身邊的火爐之中添煤。而在馬車的之外的四道身影在始終注視着四周,雖說路程只有數十里路而已,但他們卻依舊不願出任何意外。
馬車之中。
周妍再次添了一點碳,然後輕輕將馬車的簾子拉起,望着西府的方向,道:“不知道爺爺咋樣,那件事應該對他的打擊挺大的。”
風清揚一笑,搓了搓雙手,然後也輕輕搓了搓臉頰,便將手輕輕一伸,握住了周妍那一雙微微有些冰涼的手,笑着說道:“傻丫頭說什麼呢?我讓周爺爺去西府就是想讓爺爺安慰了一下,再說那件事也不是周爺爺的錯。”
“哎”周妍輕輕嘆了口氣,“其實爺爺就是太過擔憂江湖之事,纔會被四海朝天有機可乘。”
輕輕一笑,看着正在冉冉而其的火苗,風清揚的並未言語,或許是他不知道如何去評價周老先生的行爲吧!
然後馬車之中也漸漸陷入到了沉寂之中,就留下二人深淺不一的呼吸之聲。
馬車之外,四人一邊前行,一邊聊天,但眼角卻始終在四周樹林之中打量,他們知曉此時的江湖不太平靜,想讓車中之人死的更不在少數。
前行,慢慢而行,不知走了多久,漸漸他們的眼中出現了一隊人馬,一隊商販,顯然他們的馬車出現了什麼問題。
“朋友你們是哪裡人。”在走進之後畫才子詢問而道。
“我們是晉川曹家的。”其中稍微年老的男子說道,想必這位便是這個商隊的主要負責人吧!
“晉川曹家,他們不是一直不來宣威嗎?這次怎麼……”在聽聞是晉川曹家之後風清揚竟陷入到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晉川曹家已商立家,其貿易異常發達,據說他們的對外貿易更是直指海外,在江湖之上更有傳言,十家商行之中最少有一家是曹家的。
“朋友,我們的車輪壞了,能不能把你們的備雲車輪給我一個。”剛剛說話的那位老者再次開口而道。
畫才子在詢問過風清揚之後纔給出了答案,“可以,你們過來取吧!”於是一位年齡不過十五的男子上前,他身軀佝僂,前行的步伐也微微有些發抖,或許他是被眼前這一行人的氣勢給嚇住了。
畫才子取出備用車輪遞給了眼前男子,男子在接過車輪之後,便再次佝僂着身軀向後前行,不過他的目光卻慢慢望向了那輛豪華異常的馬車。
“不要亂看,快走吧!”騎在馬上的千一傅催促道。
“是,是、是”男子面帶笑容,連忙點頭向外而行,不過後退的路卻慢慢變彎了,在衆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男子是身軀便已來到了距那架異常豪華的馬車咫尺之前,然後男子嘴角輕輕一揚,他便遠離了馬車。
曹家在將輪子換好之後,便再次前行,不過他們卻始終走在風清揚一行人馬的前方,也走的很慢,很慢。
就這樣很是平靜的走了一段距離,四周的鳥鳴瞬間消失,就連空中速速作響的風也停止了吹動,只留下眼前一條毫無人際而言,早已被鮮血覆蓋了的道路。
千一傅等人一邊前行,一邊同餘光掃視四周,突然心中略感不料,千一傅瞬間擡頭,看着旁邊的馬車吼叫而道:“不好,快撤。”
“撤”字還未落下,數道身影頓時沖天而起,然後無數道的身影便已曹家人馬殺在了一起,一道黑影也不知在何時出現,但此時他卻站在豪華的馬車之頂。
隨之一笑,黑影手握劍便已向下插去,不過卻並未下去,因爲在他的身邊出現了一道人影,一個握着雙劍,臉上沒有帶絲毫表情的男子。
“冷麪修羅”在千一傅出現的瞬間黑影之人說道。
千一傅冰冷的臉上依舊沒有出現絲毫的表情,手中的白劍便已回答了黑影之人的問題。
一把劍,一把白色的劍,在一聲劍鳴之後,它竟與地上的雪融爲了一體,然後便穿透了黑影之人的身軀。
黑影之人的那一把劍依舊握在手中,沒有插下去,或許他還沒來得及插入便被千一傅送入到了地獄。
“哐當”
一聲清脆的聲音,一把無人的劍落地,一隻無名劍的劍魂在哀鳴。
突然,一聲既熟悉又陌生的不男不女的聲音傳來,“好有緣啊!冷麪兄我們有見面了。”在聲音落下的瞬間,邪君無常已沖天而起,踩着一棵又一棵的樹梢而來,此時他依舊拿着一把摺扇,摺扇之上是無數根即細又長的針,血色的針全身透露着絲絲詭異的氣息。
在聲音落下的瞬間,邪君無常輕輕將手中的摺扇一揮,數只血針便已斬風而下。
千一傅輕輕一笑,看似沉重的步伐輕輕一橫移,數道血針便已擦着衣角而過落在了千一傅的身後的樹上。
幾聲針擊打樹上的聲音彰顯着夜的不平靜,而在聲音落下的瞬間樹幹竟發發出了“斯斯”的腐蝕之音,樹攔腰而斷,如此劇毒的針若打在人的身上可想而知。
剛剛躲閃而過的千一傅,此時依舊是一臉的震驚,他才知道爲何武功平平的邪君無常乃八大君王,原來他依靠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毒,他那無孔不入的毒。
在千一傅發呆之後,一道聲音也隨之從身後傳來,“好俊的武功。”隨之出現了一道人影,一個被一襲黑衣包裹而住的男子,他的心情很是平靜,他的面部也絲毫的沒有表情,因爲他說話之際語速很是緩慢,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干擾。
一襲黑色的長袍將他遮住,身後則是一把黑裡透紅的劍,不過卻只能看見她的劍柄,因爲它同樣被無數層的布遮住。
來人乃四海朝天的八大君王的欲君罪,雖說他是八大君王的老七,但卻是其中最爲神秘的一個,據說他的修爲是初窺不惑,但至於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因爲他擅長的不是武功而是智慧,有傳言說他未入四海朝天之際曾盤踞名人堂智堂第一五年之久,在他消失之後風清揚才一躍成爲智堂第一,而後便不得而知消失了,再到後來江湖人士見到他時,他已是四海朝天的欲君罪。
在欲君罪的步伐剛剛踏入這邊土地之際,他身後的劍便已出鞘,他的一雙冷目也望向了曹家的方向。
數十道黑衣人正與曹家之人交戰正酣,但卻沒有一人受傷,也沒有一人倒下。也就在此時,剛剛在千一傅面前接過車輪的男子,竟與一位黑衣人交戰了起來,並直直後退,相交僅僅片刻,他便已不知退了多少步,但此時他的距那個無限豪華的馬車也僅僅數十步的距離。
突然,男子與黑衣人交戰的節奏緩緩變慢了幾分,嘴角輕輕一翹,一側的馬車便已隨之四散而開,在男子的手中也出現了一個輪子。
男子將輪子拿起來之後,並沒有扔向眼前的黑衣人而是扔向了那架風清揚所在馬車,也在此時男子那佝僂的身軀變的不再佝僂,也在此時男子與黑衣人同時一躍,身影飄忽向前而去,一口濁氣剛剛吐出,另外一處仙氣還未呼入,他們二人的腳已踏在了馬車之頂。
不過那個被男子扔起來的輪子在途中,遭遇不明之物的襲擊,化爲了滿地的碎片。而這不明之物正好便是月空空的一把金色的笛子。
男子與黑衣人的雙足剛剛落在了馬車之頂,二人的劍便要之襲而下,因爲此時在車頂之上竟多了一個人,一個搖擺的摺扇,腰間則是一把金色笛子的男子。
月空空輕輕一笑,在二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便將二人送往了地獄,但就是不知道前往地獄的二人會不會懺悔。
看見先手已失,四周混戰的兩方人馬瞬間變成了一方,紛紛握刀向馬車而來,他們視死如歸,在他們的眼中你看不到害怕,或許在他的心中就沒有害怕二字。
僅僅瞬息,黑壓壓的人羣已距馬車咫尺,他們手中的刀劍,皆散發着來自地獄的幽冥之光,但緊接着江湖人稱鬼魅無痕的月空空拿過腳邊的那把敵人的劍,將摺扇一收,便已似幽冥般收割了起來。
一時哀魂遍野,四周皆是斷屍殘垣,地上的血也一層遮住的一層,屍體也是一具連着一具。
無數的人倒下,又會有無數的人衝來;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的人便踩着前面人的屍體而來,在他嗎的眼中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有的只是對前往馬車的熾熱的向外。
伴隨着人漸漸的變多,縱使月空空武功高超,但也漸漸陷入到了苦戰之戰,騎在馬上的畫才子輕輕一笑,輕輕在馬的腹間一拍,伴隨着一聲馬鳴之聲,畫才子凌空而來。
他(畫才子)沒有拿刀,也沒有拿劍,他拿的是一把摺扇,一隻毛筆,更是他對丹青之道的認知。
在畫才子凌空而來之際,他的手中的墨筆化成了他索命的利器,伴隨着他看似蜻蜓點水拿筆在空中亂點,但隨着每一筆的落下,都會有三五七八人、甚至六七九十人去敲地獄的門。
四周也漸漸陷入到了混戰之中。
靖亭水則依舊在品味着壺中的美酒,在他看來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有沒有他效果都是一樣的。而在馬車中的風清揚則一邊注視着這場廝殺,一邊則與周妍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