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輕輕一笑,便將杯中之物送入到了自己的嘴中,臉上竟出現了絲絲的苦澀的笑容,輕輕放下酒杯向老伯一笑,然後便示意周妍推着輪椅前行。
“你爲何不說出你品出的東西。”老伯說道。
“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的好。”頭未轉,聲音卻已傳來。
“爲何?”
“我的肩太小,肩負不起它。”
“哈哈哈,有趣的人,有些事既已主動就不是你能躲的。”老伯道。
“那就到時候再說。”
“真是個有趣的人。”語落,老伯將他那略顯佝僂的身軀微微挺了一下,佈滿皺紋的手慢慢向前一伸,輪椅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直向後退。
“老伯,你這?”
“哈哈哈,沒事。既已相遇那便是緣。”語落便不待風清揚答應,拿過風清揚腰間的酒壺向店內而去,“有些事早已註定,你是躲不掉的。”在走後他的聲音便已傳來。
風清揚苦澀一笑,並未說話。
不多時老伯便將風清揚的酒壺拿了出來,然後便再次轉頭進了店。
“哎,承重的酒喝了,必要幹承重的事,老伯你這是在逼我啊!”風清揚苦苦一笑說道。
“逼便是不逼,不逼既是逼,它即早已註定就不存在逼與不逼,不過你要好自爲之。”而後他的聲音便消失,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風清揚再次一笑,“就是個好東西,但爲何要給它賦予那些東西呢?哎!”嘆了口氣然後周妍便推着他繼續前行。
不多時他們二人便來到了趙家坪。趙家坪之上有一處碼頭名爲趙家港,他是連接兩岸唯一的民間通道,而此時風清揚便於周妍在從趙家港駛過去的一艘船上。
碧波盪漾,徐風拂面,這種唯美的景色令人無比陶醉。
風清揚此時就在船頭,親身體驗着這種美景,而這種彷彿乘風而起的快感也令他心神皆醉。
“豹子,通殺。”
突然間,一聲高喝從身後傳來,更是帶起了一陣嘆息與詛咒之音,聽得風清揚直皺眉頭,因爲這一聲聲的呼喝之聲實在擾亂了自己此時難道的好心情。
轉頭看去,就在不遠之處,一大羣人圍着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臺子正在那“羣情激昂”的“奮勇征戰”,一個個皆玩命似的將自己兜裡的錢幣掏出來狠狠地砸在臺面之上,那用力的程度就像是跟那個臺子有啥深仇大恨一樣。
賭,真是無窮的魔力。無論在何時何地,也不分品種等級,幾乎人人都愛賭,都會賭,因爲這根本就是人的一種本能。
仔細看其去,只見那坐莊的傢伙是個中年男子,長得還算英俊,但只看他那一身粗布麻服以及他那揮動碗時那專業的手法,只怕一般人皆會以爲他只是個普通的賭徒罷了。
不過在風清揚的眼中他卻是個具有不惑大成的江湖中人。
而在這艘船上的江湖中人還不止他一個,此時圍在桌之前,那個賭的最兇、輸的也最狠的那個也是一個江湖中人。
不過風清揚可以肯定他是個修煉的鷹爪功的武者。
“豹子,通殺。”伴隨着莊家又一聲呼喝,臺上的錢再次被一掃而空,那個鷹爪功的武者也不例外,,看着自己的錢就這樣進了他人的口袋,這個傢伙臉色絕對難看到了極點。
大概所謂的“黑臉神”便是這個樣子。
其餘所有的人看來都輸怕了,收手了;唯獨越輸越要賭,雖然已不知輸了多少錢了,但他卻再次“義無反顧”地伸進自己的衣袋,一下子又抓住了一些散碎的錢,不過從數量上來看這已是這個傢伙最後的賭本了。
莊家笑着看着這些散碎的錢,又把它推回了那個傢伙面前,誠懇勸解道:“行了,這位客官,財不可散盡,最後這點你還是留着吧,今天我們就賭到這。”
“決不可趕盡殺絕。”這是那些有品格莊家的座右銘。
“啪”可惜這個輸到臉紅的傢伙絲毫不理莊家的好意,猛地一拍臺,放聲叫罵:“你這個傢伙贏了就想跑嗎?廢話連篇,還不快來,看老子這一把贏翻了你。”說着狠命地將錢一推,看來誓要個不死不休。
別人都知道收手,只有你這個傢伙不知死活。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難道還不讓你死嗎?莊家暗暗的嘆了口氣,再次熟練的揮動起了手中的碗,當碗蓋被揭開時,三個兩季的色子立即展現在諸人的眼前。
“又是豹子。”隨着羣人一陣驚歎,那個已輸到精光的傢伙頓時面色入土。
莊家笑了笑,再次將錢推到了那個人面前,勸解道:“這位客官,凡事還是要知道退爲好,這些錢你還是拿回去吧!出門在外沒錢可是不行的。”
那個傢伙並沒有拿過錢,只是擡起佈滿血絲的雙眼看了看莊家,突然伸手搶過了碗裡的色子,嘴裡罵罵咧咧地道。
“他媽的,老子就不相信你會這樣好運,這色子肯定有問題。”語落手瞬間一用力,三個色子瞬間化爲了粉末。
仔細一看,色子之中一無所有,全無異狀,看起來的的確確是普通的色子莊家並未作假。
只見莊家輕輕一搖頭,苦笑而道:“這位客官未免太霸道了吧!”
“霸道就霸道,你能咋地。”將自己的蠻不講理的本性發揮到了極致,突然發起狠來,猛然將臺子一翻,食指和中指向外一張,便直襲莊家而來。
只見他出招極快,指尖的空氣“呲呲”作響,如果被他抓在莊家的身上,莊家不死也要殘。
只可惜莊家比這位瘋狗的武功稍高一點,身影輕鬆一轉便已避開了來襲,同時還笑着道:“這位客官何必動粗呢?大不了我把贏你的還你罷了。”
一擊未中,這個傢伙怒火涌上心間,破口叫罵:“他媽的,老子今天要錢也要命。”說着便張手再次衝了過去。
奈何他出招雖狠,但莊家卻身法了得,靈活竟變千中爪法但卻皆落空,未能傷莊家分毫。
屢功卻無功,頓時氣的七竅生煙,高聲叫罵而道:“他媽的孬種就知道逃,我看你怎麼逃過這招。”
說話之間招式立即一變,雙爪漫天舞動之間如同雄鷹展翅一般籠罩在莊家的全身要害,同時激起層層氣浪盡鎖莊家周身,徹底封死了莊家的逃生之路。
雖說這招逃避不了,但莊家卻無懼,嘴角浮現絲絲的冷笑,右手瞬間緊握成拳,看準了爪招的來勢,一下子對準那隻利爪便轟了過去,兩隻手時間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