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侍者送來的兩杯酒,加上孫幽悠先前點的果汁,一共是四個杯子,孫幽悠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看來,有人覺得她們兩人太過無聊,故意送上門來找消遣。
海燕和孫幽悠交換了個會心的眼神,兩人同時轉頭望過去,中間一桌兩男兩女特別顯眼,兩位女士有說有笑,兩位男士正好也看着這邊,舉起手中的杯子像是在敬酒,海燕和孫幽悠卻在這時轉開了頭,孫幽悠擡眸看着侍者,笑問:“第六桌是哪一桌?”
孫幽悠的詢問聲不大,卻足以讓第六桌的客人聽到,海燕知道,悠悠是來了玩的興致。
侍者愣住,心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兩位小姐明明看到了第六桌的客人,基於誠摯的服務理念,侍者還是半轉身,讓孫幽悠和海燕看到第六桌的客人。
海燕不想玩,卻也沒有阻止悠悠的玩心,她揮手讓侍者離開,看着孫幽悠小聲說:“你想看等會兒冷先生來砍人,就繼續玩。”
“我更想看向陽來揍人。”孫幽悠對海燕眨了眨眼眸,傾過身靠近海燕,神秘說道:“沒想到吧,這家西餐廳是向氏旗下的分店,不過,看這情況,你這個向氏的女主人在這裡可沒人認識你。”
海燕有些訝異,擡頭看了看四周,她還真不知道這家餐廳是向氏旗下的,準確地說,除了向陽,她對向氏一無所知。
就是這個動作讓海燕瞄見不遠處的第六桌的兩男兩女,女子熟悉的面孔,正是她所見過的李希和凌琳。
孫幽悠還想說什麼,見海燕眸光看着那四個人,好奇的問道:“看見熟人了?”
“算吧。”海燕淡淡回答。
“這樣一看,我怎麼覺得那個挽着個鳥窩髮型的女人有點眼熟。”孫幽悠蹙眉,努力在腦海裡找尋可能的記憶。
鳥窩髮型,海燕訝異的轉頭看了孫幽悠一眼,目光轉回,明白了,悠悠說的是凌琳。
“她叫凌琳。”海燕進一步說道:“上次你身體不舒服,我送你回家,在紅綠燈處看到過她,當時她就坐在向陽車裡。”
“原來是她,我說怎麼眼熟呢。”壓根沒聽到海燕說什麼的孫幽悠,突然眼睛一亮,手輕輕拍了下桌子,恍然大悟。
“悠悠,你沒事吧?”海燕蹙眉問,懷疑自己的話悠悠有沒有聽進去。
“沒是啊!”孫幽悠笑着搖頭,隨即問:“對了,你剛剛說什麼?”
海燕眉頭輕擰,果然沒聽進去,嘆了口氣。“她叫凌琳,上次……”
“等等。”打斷海燕的話,孫幽悠凝眉問:“你說她叫什麼?”
“凌琳。”海燕回答,不明白悠悠爲什麼這樣問。
“怎麼可能,她明明叫陳慶啊!”孫幽悠或許記憶不好,但她不可能忘記,這個叫陳慶的女人曾經以向南準老婆的身份,要求她離向南遠點,還給她提了大把的好處,她孫幽悠這輩子就那麼被人看不起過。
“陳慶。”海燕看着孫幽悠問:“悠悠,你確定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旁邊那個女人叫李希,陳慶又是誰?
“我確定,那個鳥窩頭的女人就叫陳慶。”孫幽悠肯定的說。
海燕疑惑了,一個人用兩個名字不奇怪,可向陽爲什麼沒和自己說,她曾誤會過這個女人與向陽的關係,後來是向陽帶着她和孩子去赴約會,誤會才解開。雖然誤會解開了,海燕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因爲,她明顯的感覺到向陽對這個女人有着縱容,一個男人縱容着一個女人,後面的意思很明確,可向陽不是那樣的人,這點她信他。
海燕想不通向陽縱容這個女人的理由,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像一根卡在喉嚨的刺,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又吐不出來,總之十分不舒服。
“兩位美女,我們兄弟有這個容幸請你們喝一杯嗎?”兩位男士走到海燕和孫幽悠桌子邊,微微欠身,一派紳士的問。
“怎麼辦,你們沒這個榮幸呢?”孫幽悠挑了挑眉,故作苦惱的反問。
兩位男士臉色有些掛不住,眸光沉了沉,沒想到孫幽悠會這麼不給面子。
“美女,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不要這樣說嘛。”另一個男子拋了個電眼給孫幽悠,說道:“所謂相逢即是有緣,既然我們有緣,何不珍惜這份緣分,好好的認識認識,彼此瞭解瞭解。”
男人這話有多重意思,就看個人的理解了,孫幽悠本來還有心情捉弄他們一下,現在因爲認出陳慶,海燕陷入自己思緒裡,孫幽悠便沒了這份心情。
“豬八戒照鏡子這句話聽說過吧?”揚起魅惑笑容,孫幽悠緩緩說道:“就是你們現在的寫照。”
兩個男人被比作豬八戒,當場翻臉,連衣冠楚楚的紳士風度也不顧了。
嘩嘩兩聲響,引來不少人目光,海燕也被這玻璃碎裂的聲音震回神,她沒聽清楚悠悠說了什麼,只見兩位男士卸下僞善的面孔,摔了手裡的酒杯,猙獰地瞪着孫幽悠,海燕眸光看向孫幽悠,孫幽悠攤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侍者嚇的趕忙叫來餐廳經理居中調解,兩位男士氣憤的指着孫幽悠說道:“讓她給我下跪,並且說我錯了,我們就放過她的無禮。”
周圍傳來唏噓聲,好在此時不是正午吃飯時間,餐廳裡的客人不是很多,熙熙攘攘的人們都選擇明哲保身,雖然覺得兩個大男人爲難兩個嬌小的女人很可恥,卻沒人上前說一句話,怕惹禍上身。
餐廳經理也覺得這樣過分了,不管女士做了什麼,要女士給他們下跪,這總是不好,他陪着笑說道:“兩位先生,這樣不太好,而且這兩位女士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不如這樣,我做東,今天你們在這裡的消費由我全包了,算是我請客,你看可以嗎?”
“不行,我就要這個女人下跪。”男人不依不饒,堅持己見。
孫幽悠眨眨水眸,腦海裡突然閃過好幾個畫面,冷燁在她面前跪過,堇爲了朵朵也在她面前跪過,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嗎?冷燁和堇可不是善良的人,卻是那麼容易就跪了,孫幽悠突然想知道是什麼感覺。
見悠悠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海燕在心裡哀號,都惹出事情來了,還玩,不要命了啊!
心裡雖這麼想,海燕纔不會讓悠悠跪眼前這兩個屌絲男。
“給你下跪,你確定你受的起?”眸光掃向那個讓悠悠下跪的男士,海燕冷冷地問,語氣裡挑釁意味不言而喻。
海燕和孫幽悠都屬於嬌弱型美女,一米六上下的身高的她們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看戲的人們都認爲,海燕這麼問完全是在找死,怎麼說她兩都不是兩個男人的對手。
男人怒,伸手就要去抓海燕,海燕冷冷地看着伸向自己的手。“不想要這隻手了?”
海燕坐着,男人站着,按理說在氣勢上海燕就輸了,可偏偏不是那麼回事。
男人硬生生頓了手,海燕冷冰冰的語氣嚇到了他,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一股震懾人的氣勢。
這時,李希和陳慶走了過來,兩個男人自動退開一步,李希在看到海燕後,故作驚訝的看着海燕。“喲,這不是二夫人嗎?二夫人,你怎麼在這裡呀?”
她故意叫海燕二夫人,時時刻刻劃清海燕和向陽的關係。
海燕眸光轉向李希,心裡瞭然,眼前這兩個男人不過是受了李希和陳慶的唆使,纔來找她和悠悠的茬。
“這可是現實社會,我怎麼看到古代窯子裡的老鴇出來拉客,是穿越了嗎?”孫幽悠閒閒的反問。
“你說誰是老鴇?”李希推開擋住她的男人,怒不可泄的瞪着孫幽悠,見孫幽悠衣着普通,年紀不大,理所當然的認爲孫幽悠是個涉世未深的野丫頭。
陳慶是知道孫幽悠的,她拉了拉李希的衣袖,想提醒好友,她面對的人是孫氏現任總裁,可惜,李希並不理會她。
“誰對號入座,說的自然就是誰。”相對於李希的怒氣,孫幽悠就顯得閒適自得多了,白皙纖細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着,她悠閒的像是在自家客廳。
“你想爲她抱不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她不過是個死了丈夫的女人,賴在向家也改變不了她是寡婦的事實。”李希根本不把孫幽悠放眼裡,當孫幽悠是爲海燕抱不平,說話愈發的惡毒。
“噢噢,你詛咒向老大死,你完蛋了。”孫幽悠幸災樂禍的低笑,向陽可不是好惹的主,他收拾人的手段絕對比她家冷先生還恐怖。
李希剛想反駁什麼,海燕沉了臉色,冷冷截住李希的話。“該掂量自己輕重的人是你。”
孫幽悠眼睛雪亮的看着海燕,海燕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二夫人。”海燕念着這個稱呼,目光如距地看着李希。“你不覺得你應該稱呼我總裁夫人嗎?”
李希身體毖瑟了下,沒想到海燕會這樣反問她,在她和海燕爲數不多的接觸中,她以爲海燕是個逆來順受的女人,不過是運氣好些,被向家的兩兄弟看上,先是向南,後是向陽,她不覺得向陽會真的娶海燕,畢竟,海燕曾是向南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