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天佑身份不同的關係,華拓命人把他送回法國一段時間。這家裡,還好能聽到兩個孩子的歡聲笑語,不至於太寂寞。
餘渺坐在沙發上,擔心的皺額:“千寵,你怎麼啦?”明眸渙散的左右轉了轉,安千寵捂住胸口道:“我今天心臟一直不舒服,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且那個男人早上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餘渺大驚:“你的心臟不是換過了嗎?難道又出問題?快,我帶你去醫院檢查。”她趕緊拉住她:“別緊張,我說的不是那種疼,而是彷彿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千寵,你別那麼敏感,能出什麼事兒啊?”知道心臟沒事,餘渺無奈地一屁股重新坐下,然後玩着女兒卷卷的頭髮,惹得小丫頭頻頻甩頭,自己卻很開心。
最後小丫頭受不了了:“媽媽好壞,揪我的頭髮,我要跟天佑哥哥告狀!”啊?還揪着女兒頭髮的餘渺有些傻眼,這丫頭上次不還說天佑欺負她,現在怎麼成同一國的了?
不過小孩子的世界,她不打算干涉:“好啊,你竟然學會告狀,上次你跟你老爸告我的狀,我貌似忘記跟你算了!”小雨晴眼珠子轉了轉,趕緊躲在安千寵懷裡:“媽咪救命,媽咪要對我使用暴力,我要離家出走。”“哈哈,渺,小心這丫頭真跟你小時候一樣,離家出走。”餘渺悻悻地放開魔抓:“我離家出走是因爲我爸沒時間陪我,這丫頭天天有爸有媽陪着,哪兒捨得離家出走啊。”知女莫若媽,小雨晴傻笑不回答。
安千寵羨慕的看着她們,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現在,她已經可以懷孕了,可是那個男人最近好像很忙。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闖進一道渾身鮮血的身影,餘渺率先詫異的站起來,然後就是雨晴的尖叫:“啊,詐屍啦!”“雨晴別怕,是邢書叔叔。”認出人來,安千寵趕緊放下孩子衝到他面前:“大個子,你怎麼啦?我馬上叫醫生!”咳出一口血,邢書癱軟在地上,語氣虛弱:“少爺,少爺……”餘渺趕緊扶住突然軟下的安千寵,焦急問:“華拓怎麼啦?”剛還說千寵胡思亂想,沒想到。
事情亂成一鍋粥,瓊叔叫來救護車後,吩咐沐姐好好照顧夫人和孩子,隨即在急救車呼呼叫聲消失。
安千寵跌坐在地上,心臟越來越疼,面色蒼白,把雨晴都嚇到了。
“千寵堅強一點,他只是說華拓失蹤,沒有說出事了啊!”“怎、怎麼可能沒事?大個子都一臉血的回來,他連人帶車掉下山谷,能沒事嗎?!”越說越激動,安千寵瞬間推開攙扶自己的餘渺往外衝。
她要去找他,他不能死,不能死。
“千寵!”把孩子交給驚慌失措的沐姐,餘渺趕緊追上去,然後一手從安千寵身後劈下。疾奔的身影瞬間癱倒在她懷裡。
“千寵對不起,但是我不能讓你就這樣出去。”同樣心亂如麻的餘渺,搞定好安千寵,趕緊給華揚打電話。對方聽到消息,說會迅速趕來。
而在這一場混亂之後,一道隱藏在華家暗處的身影,緩緩揚起嘴角。
家裡不能沒有男主人,華揚臨時到華家坐鎮,安撫了一干下人不安的心。畢竟他是他們家少爺的親弟弟,在華家也有些威望。
推開房門,餘渺端着香粥走進去:“千寵,吃點東西吧。”身後還帶着小雨晴。
小丫頭奶聲奶氣地說:“媽咪,吃點粥吧,很香的。”蜷坐在牀上的人聽到孩子的聲音,身體動了動,渙散的視線聚焦:“渺,對不起,我不餓。”“不餓也要吃,現在警方還沒有找到他的,額,沒有找到他,你不能先倒下。”彷彿猜到她沒說完的話是什麼,安千寵乾澀的眼睛又開始瑩潤,最後抱着膝蓋痛哭。
知道自己說錯話,若非女兒再場,餘渺一定扇自己嘴巴。“雨晴乖,你小心拿着給媽咪吃。”把希望寄託在女兒身上,小丫頭也很爭氣:“媽咪,我餵你吃好不好?”安千寵還是哭,哭得渾身痙攣,不小心碰到身旁的雨晴,小丫頭隨即尖叫:“好燙,好燙!”“啊,小寶貝燙壞了吧?你媽咪都不心疼,她不愛你了。”泛着霧氣的眸子緊張地看着喊疼的雨晴,被她媽媽一說,心裡突然掙扎不已,最後道:“你帶她趕緊去清理一下傷啊,如果留疤怎麼辦?”“那你把這碗吃了。”像變魔術似的,餘渺從身後又拿出一碗粥,塞到她手裡。
一副你答應,我纔會帶女兒走的模樣。
沒有絲毫胃口的安千寵無奈,怕雨晴真因爲自己留下什麼傷疤,那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好,我吃,你帶她去趕緊的。”見她答應,餘渺才火急火燎的抱着女兒衝向門口,待裡面的人看不到了之後,母女兩人得意的伸手一拍:“yes~”小雨晴擡高下巴:“媽咪,我演的好吧?”某教育不良的媽媽往女兒臉上一啵,還得意的說:“寶貝兒,有你媽的風采!”半夜,華家內外的氣氛比以往更加寂靜。
一抹黑影悄然靠近某扇緊閉的房門,黑暗中泛着明亮的眼睛,見四周沒有其他動靜,輕輕推開眼前的房門。
同一時刻,另外一道身影在它進去不久,也緊跟其後。
時鐘指針滴答滴答,十分鐘過,緊閉的房門被推開,站在門口的邢書斂眸,不動聲色的看着腳底那不易察覺的白粉上的兩道腳印。
一大一小……他蹙了蹙眉頭,裝作沒發現直接進入房間,然後身體虛弱的躺在牀上。
躲在桌子下的安千寵在發現有人緊跟在自己身後,潛入邢書的房間時,差點沒把心嚇出來。
她緊張地盯着視線只能看到的大腳掌,一看就是男人的,但這個人絕對不會是邢書。
他到邢書的房間裡面做什麼?滿頭霧水的安千寵看着那個男人,貌似把什麼東西倒進桌上的水杯裡,臉色微微泛白。
她明白了,這個人想害大個子!
差點驚的喊出來,她雙手捂住嘴巴,看着那個人從窗戶翻了出去,自己剛想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就聽到開門聲。
等她藏好了,邢書因爲傷而略帶沉重的身體,一步步靠近。
黑眸銳利的掃視了眼四周,最後落在窗口上。
他屋子裡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提前佈置過,顯然有人從窗戶翻出去。是那個大腳印,還是小腳印?
因爲不確定屋裡還有沒人,他不動聲色轉了一圈,然後坐在牀上。
見他竟然端起牀頭的水杯,貌似要喝,安千寵趕緊大喊:“大個子,裡面有…嗷--”太激動的下場就是沒注意自己身處什麼位置,腦袋砰一聲撞在桌底,她一陣頭暈眼花。
“千寵小姐?”明白了什麼,邢書放下杯子,沒再做研究。
望着出現在眼前的大腳掌,她尷尬地揉了揉腦袋說:“我、我是看到有人鬼鬼祟祟進了你的屋子,所以跟進來的。”她慢慢爬出桌底,邢書也沒幫忙,只是難得銜着笑意看着她。可惜那抹笑有點嘲笑的意味。
因爲他知道,她一定是在那個大腳掌之前進來的。
“是嗎,那你看清他的長相了?”“沒有…”“那你看到什麼?”安千寵趕緊用沒有柔腦袋的左手比着他剛纔拿起的水杯:“我看到那個人往那裡面放了什麼東西。大個子,有人潛入華家了嗎?他要害你?”其實她偷偷進他房間,是存在着僥倖心理。
希望華拓的消失是他們之間的計劃,而非他真的發生什麼事。所以打算來偷聽的,沒想到會看見華家的內賊。
想起剛纔的那一幕,她的心還撲騰直跳。
家裡都有壞人,這感覺多可怕?如果他傷害華家的人怎麼辦?
邢書斂眸,淡定的說:“小姐回去睡覺吧。”“睡覺?我哪兒有什麼心情睡覺,大個子,你們瞞着我什麼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拓有沒有事!”“你告訴我好不好?”聲音幾乎帶着祈求。
邢書目光微頓,突然察覺窗口某樣東西一閃而過,語氣瞬間變硬:“如果不是因爲你,少爺現在也不會失蹤,不要再給我惹麻煩,回去睡覺!”被吼的耳邊嗡嗡叫,安千寵臉色蒼白抿緊嘴脣,留給他一個落寞的背影。
邢書動了動嘴角,終究一句話都沒說,而窗口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麻煩體…·在邢書心裡,她永遠是個沒有用的小姐吧?這樣不行,安千寵,你好不容易變堅強了,絕對不能軟弱!
什麼麻煩體,她纔不是,她會證明自己有資格作爲華太太的!
翌日--或許是因爲昨天被安千寵發現了行蹤,華家裡突然消失了一個人,當瓊叔把事情彙報出來的時候,一干人坐在華家大廳裡沉默。
華揚皺眉:“看來是害怕被查出來,所以跑掉了。”“該死,竟然把爪牙伸到華家來了,這件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餘渺氣呼呼地質問她老公。
男人討好的說:“我也剛知道,剛知道的。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找到我哥,何況華家二十多個下人,不能保證這裡面的人也沒有問題。”餘渺自動請纓:“華家的下人交給我,如果誰有問題,絕對無法逃得過我的眼睛。”知道她在警察局經驗豐富,華揚沒有什麼意見。
而一直沉默的邢書依舊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安千寵,然後起身上樓去了。
“千寵,你嚇壞了吧?昨天晚上怎麼沒先告訴我,這樣那個人就逃不掉了。”見她坐在一旁發愣,餘渺擔心你的摟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