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枱也看向自己的傷口,一大片紅紫色的淤青,還有一些血跡透過皮膚滲透出來,還能看出是一條棍狀的小說,是“拿藥來。”
莫相顧皺着眉,臉色有些蒼白,嘴脣緊抿,拿了藥走回濡枱身邊,濡枱伸手要,他眼神冷漠的避開她的手,親自給她上手。
沾着酒精的手有些顫抖,他看着這個傷口,就感覺心口沉悶的無法呼吸,濡枱看着他,舔了舔下脣,“要不,我自己來吧?其實已經不疼了。”
莫相顧沒理她,小心翼翼的點着。
濡枱看着實在有些不好受,連忙說道,“沒事的,其實沒看起來那麼疼,你別那麼緊張,不就是被拐杖抽了一下,那老頭勁不大的……唔!”
話沒說話就被他吻住櫻脣,還帶着涼薄的溫度,但卻只是輕輕貼着,沒有進一步動作,濡枱不知爲何,自己沒有離開。
“……對不起。”莫相顧貼着她說道,“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罵我,可以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濡枱聽着,微微挑眉,“我沒那麼弱,怎麼可能因爲這個就難過,我還沒有弱到像個花瓶一樣,用着你的東西,怎麼樣都要做些有用的東西……”
“你這樣我會更難受。”莫相顧雙眸哀愁的看着她,像是陷入了痛苦的深淵。
濡枱忽然愣住了,她看着他,半餉後才摸了摸額頭,“你快點給我上藥,我的腿也被打了,你再磨嘰就要廢了,還有我的頭很疼,你去給我煮些熱粥,動作快點。”
於是莫相顧心疼的給她的鎖骨上藥,他的手法真的很輕、很慢、很柔、她都有些感受不出了,“其實本來很疼,但時間一長反倒好很多了,你別緊張了。”
“你的鎖骨很美,我不會讓你留疤的。”莫相顧答非所問。
濡枱眨了眨眼睛,美麗而高雅,“美麗沒什麼用的,我想我以前一定把自己當做花瓶來用的。”
“你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吧?”莫相顧忽然有些空洞的問道。
濡枱無奈的嘆氣,“我倒是想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是,之前的事情都忘了,一點點都不記得了。”她說着問道,“我以前是什麼生活?”
莫相顧想了想,目光卻沒有離開那道傷口,“打打殺殺。”
濡枱有些沉默,雖然是已經想到的事情,但就這麼被說出來,還是有些彆扭,因爲這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現在反倒是像聽別人的事情。
“你的生活就是打打殺殺,沒有安寧,如果讓現在的你回答,你會怎麼想?”莫相顧有些期待的問道。
濡枱忽然對上他的目光,心臟也是一滯,半餉才冷漠的說道,“當然是繼續啊,那有什麼關係,總要把那些害了我的人揪出來。”
“如果那些人已經處理了,我就只問你自己想要的那個想法。”莫相顧強硬的問道。
濡枱看着他的目光漸漸冰冷,“這種假設性的答案有意思麼,你想知道等我恢復記憶後再問就好了,我現在的想法並不能代表我之後的想法。”
“如果,我就是要知道你現在的想法。”莫相顧也正視着她,不給她一絲一毫躲避的時間。
濡枱冷眸微垂,不再說話。
幾分鐘後,莫相顧又開始給她上藥,等終於上好這裡的藥,他才又幫她擦腿上的傷,因爲傷在小腿,所以一走路就會牽動,就會很痛。
濡枱看着安靜給她上藥的莫相顧,很認真的樣子,就像……
就像那張照片裡的他,對待她時,一直這麼認真。
可是,這份認真、這份堅持能有多久,誰都不知道,但又不是誰都有勇氣嘗試的。
她,永遠卻缺失那份勇氣。
上好小腿的藥,莫相顧替她拉好被子,“衣服你自己換一下,小心點,不蹭到傷口,我下去給你煮點東西。”
說完就安靜的離開了,濡枱一瞬間還有些不習慣他這樣。
看着他離去的背景。
是不是傷到他了,可是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能給他承諾,而且,他們……好像並不適合。
莫相顧出了房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體,感覺呼吸都是渾濁的,他的嘴角漸漸揚起,安羅剛好在吃飯,看到了,立刻說道,“主人,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快點吃完滾上去。”莫相顧心情不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