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慕遲的手似乎要比草地還涼,因爲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涼意。
冰涼蝕骨。
任慕遲本來冷硬的心融化了些,果然很暖,和他想的一樣。
等脣上那抹觸感消失,流年才微微回神,瞳孔一動不動的盯着任慕遲,“任少,我是合同工,不是三陪小姐,不能每次因爲你的心情不好就來侵犯我。”
“侵犯。”任慕遲不屑一笑,聲音冰涼蠱惑,目光諷刺,淡淡重複道,“你不過是我的狗,我碰碰你,你不是應該搖搖尾巴,感恩戴德的麼,怎麼還不滿意啊,是嫌我吻的時間短麼。”
靠!什麼男人,居然說她是狗!
流年把她的手一推,快速站起身,和他保持一定距離,“第一,是任少先問我是不是生氣了,我覺得作爲下屬是沒有資格生氣的,只因爲我是下屬。” wωw• тт kΛn• ℃o
任慕遲看着她目光微冷,離他不遠不近,剛好是一部半的距離,但這個距離,明顯是很防備的距離,而且她比別人的防備還多了些。
這個小女人,防備他!
感受到對面的目光更加陰冷,流年剋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第二,我既然說了我會聽你的,事事以你爲準,那我就肯定能做到,你就是罵我打我都無所謂,我不會在意。”
她想到剛纔和任夫人的一幕,頓了頓繼續說,“就比如說剛纔和任夫人,其實你就是按着她說的打我也不要緊,因爲我們在做任務。”
“但是,在任務之外,不能!爲了讓別人拍照,爲了讓媒體報道,我們可以親密,可以舉止曖昧,但是現在只有我們,你不能碰我,在沒有任務的時候。”
任慕遲雙手插兜,冷哼一聲,“說完了。”
“嗯。”流年鄭重的點點頭。
任慕遲看了看兩人一步半的距離,目光猶如淬了毒的箭陰損狠辣,狠狠刺向她的胸膛,步態卻像中世紀貴族般優雅,他靠近一步,流年便退後一步。
看着他的面容,流年忽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她不應該把話說的這麼清,把兩人的關係撇的這麼幹淨。
他不喜歡。
而且今天,他的心情不好,真是糟糕!她的心情也不好,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激動了!
流年深吸口氣,剛要換上笑容,“任少……”
任慕遲就已經轉了目光,他剛剛上前四步,她也剛好退後四步,看得出她的在想事情,她從心底懼怕他。
本來以爲,這個女人是不怕他的,本來以爲,這個溫暖的女人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本來,他都以爲她是可以懂他的。
都是笑容,他居然也開始自以爲是了!
都是一樣的桃花眼,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都會離開,既然這樣,那就不要多說了。
反正都是一樣的。
就因爲她太暖了,就因爲他太渴望了,他孤寂太久了,他需要這樣的溫暖,卻沒有想過,這只是他的想法。
果然還是想錯了,錯了就錯了吧。
“以後就好好當你替身,我不會再做什麼了,去吃飯吧。”任慕遲的聲音很淡,沒有多冷,也沒有諷刺。
可她卻覺得莫名的心酸,他對她的態度,好疏離,之前也沒有很好,但是現在,好像很陌生,完全就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可她沒有錯啊,她就應該白白被佔便宜麼!
看着任慕遲的背影,很蕭瑟。
他似乎一直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