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邢言站了起來,“不跟你搶寶寶!”
說着,他站了起來,眼瞼也隨着年息的衣服放下來,“好好保胎!”
年息看着薄邢言愣愣道,“你呢?”
薄邢言抿了抿脣,“陪你保胎!”
年息抿起的脣角悄悄揚了起來,“謝謝!”
薄邢言其實也有些詫異,年息就這麼沒了下文,嗯了一聲。
年息伸手捻住耳邊的一撮散亂下來的頭髮放在腦後,低垂着頭,腆着臉道,“真好!”
薄邢言有些晃神,好久沒見過年息這樣嬌羞的樣子。
覺得有些幸福。
可是Doctor藺已經死了,他不知道還有誰,能將他手術的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三十。
年息久久沒有聽到薄邢言的聲音,心裡有些摸不着底,擡頭看向薄邢言一臉追憶又帶着些痛色的眼神,心裡一個咯噔。
她伸手晃了晃薄邢言,“你在想什麼?”說着,她執起薄邢言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薄邢言回神,看着像個貓咪一樣貼着她的手的年息,眼底盡是疼寵。
“謝謝你,年息!”
年息抿着脣,似乎很不滿意。
薄邢言傾身,在年息的脣上啄了一口,“我回來第一個找的人是你!”
年息抿起的脣瓣脣角微微的揚起,“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薄邢言心裡被年息這麼一句話給狠狠一擰。
“這些日子,我感覺你過得挺好的!自娛自樂的,比誰都開心!”
年息看了一眼薄邢言,“孕婦不能不開心,對寶寶不好!”
李嬸在看見年息和薄邢言進了房間之後,開始心急如焚,雙手十指緊握,“這可如何是好?”
年息懷孕五個半月,本來身體就不好,這回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這回薄邢言也回來了,保不準兩人激情碰撞,幹才烈火。
年息三十多歲了,孕婦需求也比較大,就是年息能挺住,難保薄邢言也能挺住。
李嬸很喜歡年息,從小就喜歡,這孩子聽乖的,長得粉嫩可愛又漂亮,小時候除了對申雅,對誰都挺好,就是不喜歡講話。
況且,年息的戶口那時候還在她的戶口本上。
李嬸的先生死得早,她現在這個年紀了,地下也沒一個孩子,當年息的名字被加在她的本子上的時候,她就認定了,年息就是她的女兒,她將會在蘇家,幹一輩子的家政,看着年息嫁人生子。
所以,在年息懷孕初期,她其實才是最緊張的那個。
李嬸頻頻往樓上年息的房間看去。
心裡緊張得不行,最後,李嬸腦子裡出了一個辦法,她跑回了廚房,快速弄了一些水果,往樓上跑去。
薄邢言這時候正貼在年息的肚皮上聽胎動,忽然門響了。
他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李嬸!”
李嬸笑眯眯地看着薄邢言,“剛纔看小姐吃小籠包,放太多番茄醬,我擔心小姐膩,就給小姐帶了些過水果來!”
年息坐在牀上,獻寶道,“謝謝李嬸!我最愛李嬸了!”
說着,年息猛地往李嬸招手,“快來快來,我要吃水果!”
李嬸忙跑了上去,在給年息的水果的時候,一遍看着正在忙着的薄邢言一遍湊近年息的耳邊,“小姐啊,您現在懷着孕,不要單獨和姑爺在一個房間裡面,你們這麼久沒見了,幹才烈火,很容易出事!”
年息聽着猛地一陣咳嗽,“咳咳……噗……”
如果不是年息嘴巴閉得快,估計嘴巴里的水果可以被她噴出半米遠。
李嬸看着,忙伸手拍在年息的後背上,“小姐,別笑,我這都是認真在和你說的!”
薄邢言看到年息咳了起來,忙走了上來,將年息攬過來,輕輕在她的後背上順氣,一臉緊繃。
“怎麼回事?”
薄邢言的臉有些冷,李嬸看得有些不自在。
“沒事!吃太急了!”說着,年息好像真感受到了薄邢言胸腔的熱度,然後,自己的思維馬上發散了起來,他的胸腔以下,有好多快讓她覺得熱血沸騰的腹肌,緊緻強悍的腰,遒勁修長的腿。
想到這,年息感覺自己臉又紅了幾分。
大約*焚身就是這麼一種感覺吧。
薄邢言看着年息這章暈潤又快要燒起來的臉,面色越加的難看,大掌不停地貼在年息的臉上,轉過身,對李嬸開口,“去醫院,讓司機把車開出來給我!”
李嬸看薄邢言這麼一副焦急的樣子,真以爲年息不舒服,忙站了起來,往下跑了下去。
年息嘴角抽搐地看着薄邢言。
呆愣愣地開口,“我沒事!”
薄邢言蹙着眉心,表示不理你。
年息又嚷嚷了一聲,“我真沒事!”
薄邢言瞪了一眼年息,有些兇,年息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反正產檢也是明天,今天就當提前去好了。
薄邢言將年息報到樓下的時候,李嬸已經把年息的病歷本都準備好了,緊張得快要跳腳,年息這好不容易纔懷上的孩子,這要是一下子沒了,可怎麼辦喲。
李嬸看到年息和薄邢言下來,忙迎了上前去,薄邢言接過了李嬸遞來的病歷本,往車上走去。
車上,薄邢言一直不停地問着年息,有沒有事,有沒有不舒服。
年息只是看着薄邢言,一句話都不說。
薄邢言看年息這麼一臉呆滯地看着自己的樣子,以爲年息被嚇傻了,油門一轟,加足了馬力往前邊開去。
年息看到薄邢言額角有一顆汗珠,下意識地從車內的抽屜抽出紙巾,往薄邢言額頭上擦去,“你怎麼回事呀,車內還挺涼快的呀,你怎麼還出起汗來了。”
薄邢言怔了怔,伸手拿過年息手上的紙巾,“沒事!”
年息感覺車外的風景是越跑越快,好心提醒,“我很好,寶寶也很好,你不用開那麼快!”
薄邢言蹙起了眉心,往年息這邊看去,年息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禁有些迷惑。
“我剛纔說了我很好,你不信!”
薄邢言嘴角抽了抽。
“你這是不開心的樣子嗎?不開心回去好了!我自己也能開車!”說着,年息的臉色也臭了下來。
薄邢言將車速慢了下來,妥協性地開口,“什麼時候產檢?”
“明天!”
薄邢言閉上了嘴巴,繼續往醫院開去。
年息坐在醫院樓道上,等着去掛號的薄邢言,心裡暖暖的。
之前都是蘇景承申雅和李嬸輪着跟她來產檢的,可是別的產婦都是老公陪着,年息心裡疙瘩着。
同一期的產婦因爲每個月都是那天去做產檢,所以大家都認識了,有時候大家等得久了,就開始八卦,八卦八卦着自己老公怎麼怎麼的。
可是年息一直以來卻只能在一旁聽着,默默地想象薄邢言如果也在會怎麼樣。
久而久之,大家會好奇,爲什麼年息爲什麼從來都是隻聽不說。
年息只是笑。
大家以爲年息是個單親媽媽,不由得有些憐憫,總是把年息當成一個弱勢羣體,對年息這叮囑那叮囑,拍着年息的手,表示自己對年息的理解。
年息這時候心裡會埋怨薄邢言。
今天來做產檢的這些產婦,年息都不認識,年息覺得有些無聊,就站了起來,往薄邢言的那邊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年息好像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那張臉年息記得很清楚,心裡猛地一震,渾身僵住,回神的時候,又邁起腳,跟着前面的女人往廁所那邊走去,廁所有些遠,年息跟了好幾分鐘。
那女人出來的時候,看見年息就站在門外。
她沒有認出年息,她那時候就是收了人的錢,去假扮一下她自己連見都每沒見過的男人的妻子演一場戲,誰會去記一個自己明明素不相識,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交集的女人的臉那麼久?
她看到年息眼睛紅彤彤的,不由得有些怔忪,大家都是女人,懷着孩子很不容易,“你沒事吧!”
年息回神,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一片,心裡卻想,連自己老公的外遇的臉都可以不記得的女人,得多善良呀。
這就是第三者和正妻之間的區別,人家都沒有嫉惡如仇地將她記得死死的,她倒是記得有夠久。
這麼些總結下來,她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你肚子幾個月了?”年息恍惚着,忽然開口。
這位姓連的女士慈愛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四個月!”
年息心裡一抽。
“是自然受孕的嗎?”
眼前的女人笑靨如花,“當然!我的寶寶很健康,我也很健康,我丈夫更健康,當然自然受孕!”
年息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墜了下來,臉色蒼白如紙。
想到薄邢言和另外一個女人在牀上纏綿的樣子,她就受不了。
那女人看到年息鉅變的臉色,不由得心裡一驚。
可是她接受不了,她懷孕了,大概四個月左右,她也是一個人。
然後年息感覺自己的肚子猛地抽痛了一下。
年息痛吟了一聲,心口也很疼。
女人忙伸手扶住年息,將她往牆邊扶去,隨而開口,“我去幫你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