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邢言怔了怔,“爲什麼?”
“我們公司的總監今天罵我了!”
薄邢言點了點頭,心裡鬆了一口氣。
年息看着薄邢言這樣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隨而轉過身,掐着薄邢言的肩膀,將他往門口推,“走,走,我要去吃牛排!”
年息在吃的時候,嫌這嫌那的,最後給自己加了很多辣椒,給辣出了眼淚來。
薄邢言馬上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回來的時候給年息帶了一杯水。
年息接過冰水,一邊扇着自己的嘴巴,一邊可憐兮兮地看着薄邢言。
薄邢言蹙着眉,忽然低下頭吻住了年息。
脣齒間糾纏的時候,讓年息有那麼一剎那什麼都忘了。
薄邢言也是第一次這樣安慰人,親完年息,瞬間感覺自己像小狗一樣,主人哭了就上*舔臉。
CC在一旁喵喵喵地叫喚着。
薄邢言轉過身,從走進了廚房,給CC端了它的那一份牛排。
CC舔了舔薄邢言的手,埋着頭,吃自己的,那尾巴翹得老高。
薄邢言從廚房走出來,年息撐着臉看着他,讓他有些麼的一點不自然。
“看着我做什麼?”
年息撲了上去,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你自己跟別人交代,我不管你!”
薄邢言有些不明白年息的意思。
年息張嘴就往薄邢言的脖頸咬去,薄邢言僵了一下,隨而將年息箍緊,也低頭吻住了年息的脖頸。
他的脣上沒有年息的*水嫩,有些糙,有些咯人,嘴巴周圍的鬍子也是,那若有似無的呼吸和這刺刺拉拉的脣瓣在年息的頸間,時不時地勾起年息的顫慄。
年息鬆開了薄邢言,薄邢言依然我行我素地在年息身上探索,年息仰着頭,被薄邢言逼得往後仰,身子彎成了一道弓。
年息已經迷糊了,心想,能不能偷偷帶薄邢言走,她想把薄邢言帶走。
“你說要跟我去國外生活!”
薄邢言震了震,回神,將已經探索到年息胸前的的腦袋收了回來。
目光灼灼地看着年息。
年息感覺到薄邢言的猶豫,“你不願意?”
“還是你想在這守着誰?”
薄邢言回神,“我想守着你!”
年息笑了,“謝謝你!”
薄邢言離開的時候,發現有人在跟蹤他,馬上邊想着要甩掉這個人,步伐是越走越亂,最後,在香梨竹溪立交路口,將那人敲暈才離開。
薄邢言也笑,第二天,江城最新新聞諮詢報道,昨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期間,香梨路附近的立交路口,一名警官在執行公務的過程中死於非命。
路易均看着新聞,有些憤怒,“你乾的?”
這時候還惹警察,薄邢言是不想要命了?
薄邢言看着電視上的畫面,語氣中盡是凜冽,“不是我!我只是敲暈了他!”
“可是他們只會認爲是你乾的!接下來,他們的蒐羅會更加緊湊,你在江城會變得寸步難行!你絕對不能隨便出去了!”
薄邢言點了點頭,“就算我不出去,我的行蹤也都已經暴露!他不想讓警察找到我,卻也在警告我!他隨時都能讓我玩完!”
“你打算怎麼辦?”
“楚竹南派來的人不止跟蹤了我,還能讓我完全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所以,我就是現在離開,轉移也沒用!”
路易均抿着脣,語速有些快,“有,你有!”
薄邢言瞥了一眼路易均,“你知道我不想那樣!”
路易均看着薄邢言,拽過身旁的花瓶,狠狠擲到地上,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藺Doctor說了,有百分之十的機會是可以活命的!”
“這百分之十的機會裡面還有三分之二的機率是活着卻醒不過來!”
“醒不來還能讓人有個念想!”
薄邢言搖了搖頭,“年息說我要是死了,她也會死!”
“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就是死了,我也將她騙得死死的,永遠不讓她知道!”
薄邢言看着路易均有些怔然,他站直了身子,往裡面走去。
“你就是貪心,貪心這一年半和年息在一起的時間,你覺得時間都是賺來的,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個囚犯,可能隨時隨地地被人擊爆腦袋,暴死街頭,那時候,你連個再見都沒法和年息說,她只知道薄邢言死了,然後她跟着去!”
路易均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緋色,“你不能再拖了!否則過了治療時間你就只有等死了!”
蘇景承在看到新聞諮詢的時候,越加的杜叮了讓年息和薄邢言分開這件事情,讓人幫他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個跟年息的背影很相似的女孩子。
接下來,年息肯定會有想要見那女孩子的衝動,所以,他得先爲後面的事情鋪路。
這天他剛剛佈置好這些東西,剛回到家,就看見了年息在門外候着。
“什麼事?”蘇景承挑眉。
“你把她帶給我看看!”年息趾高氣揚。
她是真想將薄邢言這麼霸着。
蘇景承點了點頭,“行,我安排一下!”
說着,蘇景承越過年息,繼續往前走去,正正經經的。
“我問過他了,他愛的是我!他既然在婚前就和我搞在一起了,就說明他早就愛上我了!也許他對她只是責任!人不應該被責任束縛着!不開心!”
年息嚷嚷着,像是在證明什麼。
蘇景承回頭,看了一眼年息,“可是人活着,不負責任,這算什麼人,你最討厭的不就是像老頭這樣的?不然這麼多年,你跟我媽這麼針鋒相對的,爲什麼?”
年息有些晃神,心裡一陣又一陣的鈍痛襲來。
蘇景承晃了晃頭繼續往前走去。
年息晚上見到申雅的時候,坐了下來。
“你當初怎麼把我媽給弄倒下的?”
申雅身子猛地一顫,心裡一陣翻江倒海,那些事情,她並不像提起。
“我懷孕了!”
說着,申雅戴上自己的眼睛,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年息下意識地捂上自己的小腹,“懷孕了?”
年息第二天去了醫院,檢查了自己的的身體,她沒有懷孕,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就像被雷轟了一下。
她什麼都沒有,怎麼將薄邢言從別人的手上搶過來?周身瀰漫着巨大的恐慌,這些恐慌細細密密由內到外,從胸腔到四肢百骸,點點地滲入到她的骨血中。
年息回到自己房間,她想,等薄邢言來,她就問薄邢言,愛她還是愛他的妻子,如果薄邢言愛的是他的老婆,她就不理他了,如果愛的是她,她就去找他妻子。
可是薄邢言第二天沒有來,第三天也沒有來,第四天也沒來。
整整一週,沒來。
第二週她仍然數着數過日子,薄邢言還是沒來。
蘇景承已經安排好薄邢言的妻子跟她見面。
年息老早就起牀了。
既然是個第三者,她就應該三到底,妝容不能差了。
她都不明白,薄邢言都成殺人犯了,她還不跟薄邢言離婚是爲什麼。
年息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裡塞,對方一定是個好女孩,她哪裡說的出狠話?
是蘇景承安排的,也自然是蘇景承送年息去。
見面的地點很偏,在郊區的一間咖啡廳,但是出奇的是,這件咖啡廳雖然偏,但是來這裡喝咖啡的人倒是不少,總是時不時有一兩個人進來。
年息抓着一本離婚協議書,坐在位子上,極其不安。
對蘇景承和薄邢言就站在樓上的監控室。
薄邢言之前想去見年息的時候,被守在樓下的蘇景承撞見,蘇景承給了他一個地址,並不讓他見年息,他一直不知道那次見年息的時候,年息爲什麼那麼難過,爲什麼反覆問他愛不愛她,又爲什麼問了之後還是哭,還說討厭他,現在才知道,年息以爲他是有婦之夫,她以爲自己是第三者。
薄邢言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瞪着蘇景承。
蘇景承看着薄邢言,“你看看你把她變成了什麼樣子,她覺得你一定很累了,所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你又爲她做過什麼,你一直在給她製造災難。”
薄邢言有些怔忪地轉過頭,往鏡頭中的年息看去,心想着蘇景承說得並沒有錯。
“你好,請問是年小姐嗎?”
年息猛地回神,眼前的女人。
據她從蘇景承口中瞭解到的,眼前的女人姓連。
“你好,是的!”
倆人坐了下來之後,年息就沉默了,對面的女人,長得很好看,氣質出衆,眉清目秀,不傾國傾城卻也小家碧玉,給人一種很舒服,很溫婉的感覺,年息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我聽說,你能幫我丈夫!”
年息一聽這丈夫,就像是被人摑了兩巴掌,雙頰莫名其妙的泛着熱浪和痛感。
年息忽然什麼都說不出話來,她沒有嫌棄薄邢言,就這一點,她就已經沒有臉去拆散人家。
其實她還有更多很好的選擇,不讓薄邢言爲難,不讓自己做自己一直以來最爲討厭的人,那就是把他們兩個送走,讓他們永遠在一起,她就留在這裡,孤獨地過完這一生好了,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想她就自私這麼一回,以後天打雷劈還是下地獄她都認了。
想着,年息忽然撲騰的一下,在姓連的女人面前跪了下來。
“求求你,你和你丈夫離婚吧!”
年息只是將手上的離婚協議,放到她的手上,“你和他簽字離婚,我把他帶走,我保證,他一定不會死的!”
對方一動不動地站着。
年息不敢看她,急促地繼續開口,嗓音沙啞又染着濃濃的哭腔,“我求求你,求求你,你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