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怔了怔,“……!!”
蘇年拽着醫生的衣袂,“你一定要治好他,不然他會想不開的!”
餘震將蘇年拽了回來,“蘇小姐,您哭成這樣子,是在咒老闆?”
蘇年怔了怔,“我只是擔心他!”
“平時倒覺得您挺排斥老闆!”
蘇年聽着餘震的話,心裡一個咯噔。
這時候簡單也來了,蘇年看着簡單來了,腦子又轟隆隆地響了。
簡單看到蘇年的時候,忙走了上來“你沒事吧!”
蘇年看着簡單,又看了看還在手術室,“我沒事!”
然後走道上又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所有人都聞聲望去,蘇年有些詫異,餘震有些氣惱,簡單面無表情,似乎閔遲的出現對她來說完全跟不出現沒有區別一般。
閔遲一上前就拽住蘇年的肩膀,“你怎麼會跑到郊外去?怎麼會滾下山!”
蘇年搖了搖頭,“我沒事!”
身旁的護士忽然開口,“走吧蘇小姐,我帶您去處理一下傷口!”
蘇年抿了抿脣,跟着護士離開。
閔遲跟了上去,餘震看着有些不高興。
簡單轉過身看向餘震,一臉熟絡,“餘震,你似乎有些不高興!”
餘震轉過視線看向簡單,“沒有!”
“難道你也喜歡蘇年?爲什麼你們都喜歡蘇年”
餘震狠狠擰起了眉,“您多慮了!”
說着,餘震專心地站在手術室門口,瞪着慕祈年從手術室裡面出來。
簡單也開始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慕祈年的情況上。
蘇年打了幾針疫苗之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閔遲坐在蘇年的病牀旁邊,陷入了沉思,腦子裡一幕一幕展現着蘇年這五年來呆在慕祈年身邊苦不堪言的日子,心頭狠狠地抽疼着,他想將蘇年拉離慕祈年的苦海。
慕祈年從病房出來之後,臉色是黑沉着的。
他腳被接好之後,醒來的時候,看到一一個醫生正檢查他的小弟弟。
他用另一隻沒有上麻藥的腳狠狠踹了上醫生,醫生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慕,慕先生!”醫生被摔倒在地上。
慕祈年幾乎是咬牙切齒,“誰特麼讓你碰我的!”
他心底根深蒂固地認爲,他那裡只有蘇年能碰。
“是蘇小姐跟我們說……”
慕祈年被送出手術室之後,發現門外壓根沒有蘇年,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
簡單上前,一臉的關心,“你有沒有事?”
慕祈年怔了怔,剛纔,他倒是有些忘記簡單這號人的存在了,想着,他的眼眸垂了下來,沒有說不好,也沒有說好。
一聲簡單對簡單闡述了一遍慕祈年的狀況,卻是極其沉重的,“除了那裡,哪裡都好!”
簡單在聽到一聲的話的時候,腦子炸開一片,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抓着醫生的手,“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只是出乎慕祈年意外的是,簡單沒有因此而離開他這個“廢人”!
只是思及此,慕祈年臉色更加難看了。
簡單很小心自己的言行,就怕自己說出的話傷到慕祈年,關於慕祈年那裡受傷這件事情,她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又像一點都不在乎。
蘇年醒過來之後要去看慕祈年,來到慕祈年的病房的時候,簡單正抱着他的腰腹,哭喊着,“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在乎,我都會留在那你身邊!”
蘇年怔了怔,她是由衷地爲慕祈年高興。
能娶到這樣的老婆,是慕祈年的福氣,起碼比她幸運多了。
慕祈年看着蘇年,擔心蘇年誤會,伸手推開簡單,“蘇……”
蘇年已經轉過身。
慕祈年被簡單抱着,腳上還打着石膏,動彈不得,看到蘇年轉過身之後猛地抓起桌面上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蘇年也沒聽到,回到自己的病房,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餘震上前看着蘇年這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就替慕祈年感到不值,他跟上了蘇年,對正在收拾東西的蘇年一臉不滿,“蘇小姐!”
蘇年瞥了一眼餘震。
“你找我有事?”
餘震抿着脣,哼了一聲,“你就這麼走了,連老闆一眼都不去看一眼?”
蘇年蹙眉,“你剛纔不是看着我麼,我剛纔就是去看慕祈年去了呀,他沒事我就先走了!”
餘震心裡對蘇年感到越加的不滿,“蘇小姐,您不覺得自己的行爲不僅不近人情,而且沒良心嗎?”
蘇年手上一頓。
“你什麼意思?”
“如果我是你我可沒辦法想你這樣心安理得地離開!”
蘇年一怔。
“簡單陪着他!我也沒什麼事……”
“可是老闆要的,未必是簡單!”餘震瞪着蘇年,“你真是我見過的最自私的女人,你覺得這是老闆想要的,但是其實這是你想要的,老闆如果真和簡單小姐在一起了,您不僅換了簡單小姐的恩情,還可以心安理得地和小少爺離開!”
蘇年臉上刷刷地紅了起來,玩命地發燙,像是被戳中了自己陰暗的一面。
“我們老闆究竟欠你什麼了?嚴重到要以身相許去替你還債?”
蘇年感覺自己的臉被餘震狠狠掛了一刀,辣辣地抽疼着。
餘震看着蘇年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中了,一邊爲自己老闆愛上這麼一個自私的女人感覺到惋惜,一邊爲蘇年這麼自私感到氣憤。
蘇年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下來,她可以承認,蛋蛋在她心底,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她將蛋蛋當成自己的命在養着,所以,只要她還活着,放棄蛋蛋,她都做不到,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這麼理所當然地委屈慕祈年。
她一直都跟自己說,那是慕祈年想要的,慕祈年和簡單本來就是一對,自我催眠得多了,她也就覺得是這麼回事了。
只是後來她才明白,因爲她早已把慕祈年當成自己的一部分,所以這麼理所當然地委屈“自己”!
簡單一直沒將蘇年當情敵,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慕祈年在單相思,只要蘇年走了,慕祈年的單相思也就不足爲患了。
她只是出去給慕祈年打了一壺水,蘇年就進來了。
慕祈年沉着臉,以爲是別人,抓起東西就往蘇年摔去。
蘇年將東西撿了起來,走了進來。
慕祈年這纔回神,看着是蘇年,有些怔神。
蘇年走了過來,“你的腿有沒有很嚴重!”
慕祈年挪了挪那隻被吊起來的腿,“嚴重,現在都動不了!”
“那……那……”蘇年吱吱唔唔地看向慕祈年的襠部,“那裡呢?”
慕祈年順着蘇年的視線看去,一臉深沉,“壞了!”
蘇年腦子有些當機,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慕祈年眼明手快地將蘇年接住,撈了過來,也不介意蘇年連鞋子都沒脫,就直接將蘇年往被子裡塞。
蘇年像一直被削了刺的刺蝟,軟糯糯地被慕祈年塞在被子裡,沒有安全感地蜷縮着。
慕祈年的胸膛緊緊貼着蘇年的後背。
“那,那天它明明有反應的?”
慕祈年仍然一臉深沉,“可是不管用是不?還是你不信我,想試試?”
蘇年低低地應了一聲對不起。
簡單回來的時候看到蘇年已經往慕祈年的牀上爬了上去,臉上的表情瞬間崩塌。
她在這守了慕祈年好幾天,慕祈年連被她碰一下都尤其排斥。
簡單矚矚地瞪着蘇年。
慕祈年卻將蘇年的臉捂在自己的懷裡,不讓蘇年去看簡單的眼睛。
蘇年一旦看到簡單的眼神,一定會逃跑。
蘇年就是猜也猜得到身後的人是誰,她有些想裝傻。
慕祈年吼了一聲出去。
簡單卻像什麼都沒看見一般,上前,“你被子裡捂着的是什麼!”
說着,她伸手將蘇年身上的被子一掀。
慕祈年也不知道簡單還會上來。
蘇年和簡單四目相對的時候,眼神不停地閃躲着,無地自容,隨而忙從慕祈年牀上爬下,落荒而逃。
蘇年最怕見的人就是簡單,她覺得自己欠簡單的,一輩子都還不清的那種,有時候她希望自己是簡單,她明明說要走,可是又這麼不要臉地讓慕祈年因爲她手上進了醫院。
簡單看着蘇年身上很是整齊的衣裳很是鬆了一口氣,隨而,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你渴了吧,喝水!”
慕祈年的臉色依舊沉鬱,對剛纔簡單的行爲表示很是很不高興,一臉的挑釁,“怎麼連剛纔我和蘇年在這裡幹什麼都不敢問?”
簡單臉上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也火辣辣地疼這,她 擡頭,看向慕祈年。
“我就是想抱抱她,我都成這樣了,肯定不能再拖累蘇年,所以,我只是想再抱抱她。”慕祈年笑着說。
簡單心裡頭猛地一縮,隨而猛地轉過頭來看向慕祈年。
一臉的沉痛,“你這麼心疼她?”
慕祈年一巴掌跑掉了簡單放在牀頭櫃上的水,“我特麼要是隻是心疼就好了!可是簡單,我愛上蘇年了,很早以前就愛上了!”
簡單看着慕祈年雙眼發紅,心裡狠狠地抽搐着。
“那我呢?”
慕祈年看向簡單,一臉的無謂,“我從來沒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