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笑聲一片,能得到沈其睿這麼優秀的男人的寵愛,大家都羨慕死了白若夏。
只見臺上那俊美非凡的男人,牽着白若夏的右手,緩緩單膝跪地,他身後黑色的幕布忽地墜下,露出一面心形的玫瑰花牆,中間擺放着一張照片,是在國外時,沈其睿偷拍白若夏並一度拿來做手機屏幕的照片。
照片上,她容顏絕美,點漆如墨的眸子盈盈閃着清透的光芒,嘴邊噙着一點點溫和的笑意,沉靜的模樣讓人心生喜歡。
白若夏有些驚訝,她捂着嘴,淚花在眼裡閃動着。
高高的穹頂上,開始往下飄灑着玫瑰花瓣,整個宴會場如夢如幻。
燈光投射在白若夏和沈其睿身上,另一面的暗處,半空中投影着白若夏的一張張照片,她酣睡時的慵懶,工作時沉思的認真眼神,笑起來的溫柔,甚至連生氣發呆的蠢萌樣子,如同電影似的播放而過。末了,是一句話,簡簡單單,卻鐫刻人心:“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瑰寶,致我的沈太太。”
會場極爲空曠,穹頂也極高,像極了一個大的室內體育館,那屏幕亮起,周圍黑暗,似乎全世界只剩下沈其睿和白若夏,就連他們身旁的主持人也不存在一般。
視頻看完,沈其睿忽地笑着開口:“沈太太打算一直讓我跪着麼?”
她眼淚唰的一下便留了出來,他對她太好,給了她萬衆矚目的婚禮,給了她獨一無二的寵,白若夏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她原以爲,這場婚禮已經足夠聲勢浩大,她已經很滿足了,她終於不再是獨自一個人。可是沈其睿細膩到她都未察覺,恐怕那主持人的臺詞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纔有這樣的先婚禮後求婚,他怕她遺憾。
可是她怎麼會遺憾呢,她太容易滿足了。
白若夏拉了拉沈其睿的手,有些哽咽,“你怎麼都沒跟我說這些?”
“沈太太,你現在應該說,我愛你,沈先生。”沈其睿站起來,看着白若夏的眼裡帶着光。
白若夏被難住了,她輕輕揩了揩眼淚,沒有說我愛你,只踮起腳尖在沈其睿脣上輕落下一個印子,“謝謝你,沈先生。”
沈其睿眼眸暗了一瞬,隨即笑着擁住了白若夏,拿着話筒,聲音頗有氣勢,“諸位,站在我身邊的這位,是我沈其睿的太太,她不是沈家二少奶奶,也不是白家大小姐,她只是我的太太。”
衆人只當他是深情告白,鮮有人聽出裡面的維護和警告。
主持人邀請沈定坤上臺。
沈定坤走了上來,站在沈其睿和白若夏面前,用一種極爲莊重的口吻宣佈道:“作爲新郎的父親,我很高興我的兒子能娶到白家的女兒,我很滿意。我有一份薄禮,要送給我的兒媳婦。”
他的秘書遞上去一份文件。
“這是沈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現在,我作爲沈氏集團的董事長,把它無條件的贈予我的兒媳婦,祝一對新人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那是沈其睿之前還了回去的。
想不到沈
定坤要用這樣的方式還回來。
察覺到身邊男人的怒氣,白若夏不動聲色的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裡輕輕劃了一個圓,她接下那文件,打算過後再還給沈定坤。現在這樣的場面,不能鬧得太僵。
沈其睿忍了下來。
朱瓊鼓掌,面上帶着優雅的笑意。這時李慧溫婉的在她耳邊說道:“親家太過大方,讓我們白家受寵若驚。”
“定坤給的是他兒媳婦,不是白家。”朱瓊笑的優雅端莊,微微頷首,身上的貴氣壓制住李慧。
李慧暗暗咬牙,沈家那點事,圈子裡的人都有耳聞,朱瓊原也不過是一個平凡女人,現在有身份地位了卻裝着端莊高貴,叫人看不慣。實則李慧是嫉妒,雖說白家也有些名氣,但終歸不敵沈家。她和朱瓊,最大的區別就是,朱瓊至始至終都是沈定坤最愛的女人,是他不顧一切要娶的妻子,而李慧,不過是白聞聲當年不甘寂寞的產物。
倘若白情成功嫁給沈其巍,不僅僅是白情的人生巔峰,幾乎也是李慧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慧若能和朱瓊結爲親家,便是她也壓制了朱瓊一般,成爲這名流圈裡數一數二的貴夫人。
不過,這些,皆是李慧母女心魔罷了。
婚宴,除了沈定坤那個大手筆之外,其餘的,只剩下沈其睿給白若夏的一個又一個驚喜。
她真的如同公主,被他捧在手心裡,呵護備至。這場聲勢浩大的婚禮,是他送給她寶貴的禮物。
臺下,陸遙一直緊盯着朱瓊和李慧,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算盤。朱瓊回頭看了她一眼,眸光溫柔卻極有力量,讓陸遙有些心虛的別過臉去。
恰好沈其巍看了過來,聲音淡漠,“不用緊張,我媽跟你們想象中不大一樣。”
豪門太太,多的是手段。陸遙仍舊不放心,如果李慧和朱瓊聯手對付若夏,那若夏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她小心的笑着,“知人知面不知心。沈夫人或許不會做什麼,因爲有沈其睿在,可那個白夫人,看起來不是省油的燈。”
沈其巍不置可否,說起來白家的人也真是奇怪,似乎除了白聞聲之外,其餘兩人對白若夏毫不關心,白情甚至嫉妒自己的姐姐。李慧更甚,即便今天一天都笑着,但作爲母親,卻不曾和白若夏有過什麼親密的樣子。
沈白兩人辦的西式婚禮,沒有敬茶這一環節,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婚宴氛圍很好,但不乏有人把這裡當作了交際宴會,沈其睿有些不喜,從臺上下來後也沒坐到沈家和白家那張桌子,牽着白若夏獨自坐了一桌。他這麼一弄,場面有些尷尬。
這時白若夏懶懶往後靠了靠,擡了擡腳,軟聲在沈其睿耳邊說道:“我們坐一會兒到那邊去坐好不好?”
他看着她安靜姣好的面容,眼神太軟,軟的他不忍拒絕,只沉聲答應。
白若夏把手搭在他的臂上,往主桌走去。高跟鞋是新的,後跟有些磨腳,白若夏走起路來有些難受,她忍了忍,輕呼一口氣,但速度很慢。
全場那麼多人,沈其睿只關心白若夏一個,她輕擰眉頭的樣子,他注意到了。貼心問道:“哪裡不舒服麼?”
“腳後跟有些疼,不礙事。”她保持着優雅的模樣,還沒走幾步,就被沈其睿攔腰抱了起來。
白情的位置離他們最近,沈其睿抱着白若夏走過去,冷聲命令:“麻煩讓一下。”
白情有些尷尬的看着李慧,又看看垂眸不語的朱瓊,咬牙讓了位置。
白若夏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其睿,這麼多人,你要幹嘛?”
他蹲下來,一邊給她脫鞋,一邊說道:“從前你或許需要忍,因爲我不在,但是現在不同了,沈太太,不管你忍的是小毛病還是大麻煩,你老公都會心疼。”
他這一番話,周圍的人又開始起鬨。白若夏垂着頭,安靜的注視着沈其睿的臉,幸福的感覺從心底慢慢滋長。她和他,這樣就好,即使沒有相濡以沫,也足夠相敬如賓。
溫熱乾燥的大手輕輕捏着她的腳,沈其睿變戲法似的從服務員手裡接過來一雙銀色的平底鞋,給白若夏換上了才站起來,“你先坐着,我去洗洗手。”
“好,你去吧。”白若夏乖乖點頭。
白情站着尷尬,還是李慧示意她坐她另一邊的位置纔沒有一直站着,但從踏入酒店開始,白情便沒有得到過周圍人的禮遇過,她現在是肚子裡滿腹妒火半點兒也吐不出來。
席間有人過來敬酒,白若夏不得不盡主人之宜,端起了酒杯,不過兩三杯的功夫,沈其睿便回來了。
看着一對夫妻挽手敬完酒坐回角落裡的位置,沈其睿蹙了蹙眉,今天的位置都是按照身份排好的,第一個敬酒的人應該是鄰桌的纔對。想着,他快步坐回白若夏身邊,看了看她的臉,見她沒有什麼反應,心下微鬆。
“開席吧。”沈定坤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吩咐道。
婚宴開席,敬酒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想要討好沈家的人。沈其睿心裡高興,難得多喝了幾杯,但見着白若夏的臉越來越紅,水盈盈的一雙眼睛令人着迷,賓客裡不少人都看直了眼,沈其睿就冷了臉。
“我帶你回去休息。”他握着她的肩膀,讓她輕靠在自己肩上。
白若夏只覺得那酒躁得胸口難受,她半眯着眸子,笑意盈盈的,紅脣輕掀,聲音帶着自己不知的嬌軟,撒着嬌似的,“老公……現在走恐怕不大好吧?”
彼時許昊正端着酒杯往這邊走過來,他從前不知沈其睿的身份,突然收到請帖,十分震驚,沈家二少爺,心思縝密之極,他之前竟查不到半分。
沈其睿摟着白若夏往這邊走,許昊迎了上去,笑道:“恭喜二少!”
白若夏迷糊之中聽見許昊聲音,停下步子,笑了起來:“許總!好久不見!真感謝你能來!”
沈其睿的臉,黑了又黑。
適時陸遙看見情況不對,沈二少那樣子,要吃人了,她趕緊跑過來扶走白若夏,“二少,我扶若夏去車上休息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