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羲,別問了。”蕭涇川站起了身,繞過書桌,站到了楚羲旁邊,摟着她肩說了句。
冷青仍是不動聲色,但望向蕭涇川的眼神,有一絲感激之色。
楚羲還想開口,但被蕭涇川用力按了下肩,也就噤聲了。
“走吧,去看下譚工。”蕭涇川說了句,擡手腕看了下手錶,“希望時間還趕得及今晚的電影。”
出辦公室叫上了老楊,而後幾人風風火火進了電梯。冷青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老楊嬉皮笑臉慣了,蕭涇川帥得跟希臘雕塑一樣,而楚羲,覺得有些受不了這個七拼八湊的團隊。
蕭涇川和冷青各開一輛車,老楊坐冷青的車,楚羲自然而然跟着蕭涇川走了。
“你挺自覺啊。”蕭涇川按了車鑰匙,回頭笑了笑。
楚羲白了他一眼,沒有搭腔。
“冷青這人不簡單,老楊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別在他們面前泄露了身份。”蕭涇川提醒了句,車輪滾動起來,窗外地下停車場的景色變成了車水馬龍的街道。
楚羲搖了車窗下來,呼吸了口空氣,“我知道,你也一樣。”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哪路來頭,說不定也嚇死人了。”蕭涇川陰陽怪氣說了句,沒心沒肺笑了起來。
“你還真善於把自己逗樂。”楚羲冷眼看着蕭涇川,不知道哪裡好笑。
蕭涇川卻是越笑越厲害,好像手頭工程師中邪一事,一點都沒影響他心情。
“譚工現在是在哪?”想起來一點正事了。
“送去醫院了,聽說口吐白沫,意識不清。他隔壁住着被他砍傷的三個同事,現在人心惶惶。”
“確定是中邪麼?可我不懂驅邪。”楚羲皺皺眉頭,換句話說,她只會殺人,不懂救人。
“有什麼關係,冷青他們也該露一手了。”蕭涇川不以爲意。
從後視鏡裡,看着冷青的車,楚羲心裡頭有絲異樣的感覺閃過。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有
時候你旁邊的是什麼人,你或多或少就像是在照鏡子。楚羲有些害怕,以後會變得更冷青一樣,孤僻又冷漠。
“停下車。”就算在想事情,但是不妨礙楚羲看到街邊的一幕。
“怎麼了?”蕭涇川沒反應過來,但仍然依照她的話停了車。
楚羲悶不做聲甩門下去,因爲她的寵物,現在正拉着一個未成年的姑娘在散步。
直截了當擋在兩人前頭,楚羲沒做聲,一副看戲的表情。那男人有着像貓一樣的眼睛,半張臉都縮在豎起來的風衣領子裡,下巴尖尖的,本來慵懶無比的眼神,看到楚羲的那一剎那就變了。
“上回你竟然騙我。”楚羲斜眼說了句,一臉鄙視。上次他特別正經說再不變幻爲人,因爲怕管不住春心蕩漾。
“主……你怎麼能一眼看出來?”把那聲稱呼吞了一般進去,尖下巴的男子懊惱說了句。
“氣息,你身上那味道,我隔着幾條街就聞到了。”楚羲一擺手,隨口答了句,也不管旁邊那個像小白兔一樣的小姑娘驚訝無比的神情,衝着男子喚寵物一樣的招手,“趕緊跟我走了,有正事。”
“兔兔,明天再來接你放學。”像碧璽一樣的眼睛變幻成人後,竟然相當深邃深情,笑着隨口糊弄了個騙鬼的藉口,疾步朝楚羲走過去,好像生怕走慢了一點,就會被拆穿一樣。
“果然叫這種名字。”楚羲一聽那名字就噴了,被小寶拽着走的時候,仍扭頭看那個眼神無辜的妹子。
前後不過兩分鐘的時候,小寶上車以後,楚羲仍是意猶未盡的神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云然家在辦喪事,老爺子屍骨未寒你就出來泡妞,你還被陶家養了二十年呢,真是沒良心。”
“主人,你別笑我了。”小寶一副蛋疼的表情,“再說,老爺子那完全是個喜事,我難道不應該做點事慶祝一下?”
蕭涇川從後視鏡裡看了看那個男人,身形頎長,眉眼之間隱隱有股不凡之氣,那雙
眸子極其高傲,爲奴幾千年,也沒有養成卑躬屈膝的習慣,甚至常常拿鼻孔看人。
楚羲又調侃了幾句,嘖嘖不已,“要是讓云然直到了,估計得把你皮扒了,她最恨花心的男人。”
“我哪花心?我每次喜歡人都很認真啊,只是你們人類太奇怪了。”
“怎麼奇怪?”問話的是蕭涇川,他理所當然加入了話局,因爲對他而言,楚羲和他也並非是同類的東西。
“人的心思太複雜,明明喜歡,嘴上又拒絕,我興致沒了的時候,又哭天喊地要重新開始。我一直覺得,就是心思複雜了,所以你們的世界也複雜了。”
前頭的兩人,聽着卻是沉默了。尤其是楚羲,有點覺得小寶在指桑罵槐,因爲她也很喜歡口是心非。
“所以你現在專找小姑娘了,因爲她們敢愛敢恨?”楚羲撇頭看向了後頭,問了句。
年少的時候,誰不是喜歡誰就成天掛嘴邊,而後隨着際遇的增長,你的愛戀變成了別人的談資,你的堅持變成了別人嘲諷的內容,終有一日,你會把感情埋在心底,不會在剛發芽的時候,便招搖過市想要開給人看了。
“主人,能不能別聊我了?”小寶頭抵着座椅後背,用了些力氣,撞了幾下。
“嗯,那說正事。”楚羲長長哼了一聲,兩手十指交叉,而後輕輕放在小腹上頭,她這麼正經的坐姿,就是要說正事的習慣反應。
小寶耳朵都豎起來了,眼睛亮了下,閃過一絲人類無法發出的光芒。
“也沒什麼大事,有人撞鬼中邪了,按理說沒必要找你,但剛剛就是看你不爽,所以咯,壞了你的好事。”楚羲想了一陣,就說出這麼段話來,後頭的小寶欲哭無淚。
“河聖,可不可以批准我現在下車?”
蕭涇川看了下後視鏡,又看了看身邊的人,而後說,“你主人叫你留下,你就聽她的話吧。”
小寶的腦海中,只浮現出“姦夫**”四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