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葉彤,如果有一天是我們兩個人坐在車上,而偏偏那麼不巧的發生了車禍,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你,因爲你是我最愛的人,知道嗎?"
裴葉彤抓着手中的咖啡杯,因爲緊張,手心的汗已經讓被子抓起來有點滑膩,耳邊的話,卻溫暖了裴葉彤的心臟。
這個喜歡自己的人,始終還是停留在自己的身邊,這個喜歡自己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着自己,這個喜歡自己的人,什麼時候纔會變成自己喜歡的人呢?
"裴葉彤,我知道從我喜歡你的那一刻,你就是喜歡着南季塵的,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我的愛這麼卑微,卑微到和你喝一杯咖啡,都要覺得心驚膽戰,卑微到,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裴葉彤擡頭,她多麼想告訴江寒磊,她真的不是這麼想的,在她的心中,江寒磊的關心早已經成爲了自己戒不掉的毒癮,早已經成爲了自己的期待。
"咖啡已經喝完了,我想我們的談話到此,也可以結束了,裴葉彤,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很好,這就足夠了。"
江寒磊起身,這是他第一次沒有主動要求送裴葉彤回家,經過裴葉彤的身邊,拍拍裴葉彤的腦袋,"裴葉彤小朋友,希望你快樂,如果有什麼事情,請記得,我永遠都是你身邊疼愛你的人,告訴我,我會義無反顧的幫助你。"
裴葉彤低下頭,抿上一口咖啡,她也是時候該回家了,家裡面還有那個需要自己照顧的人。
起身,忽然有點眩暈,摸摸肚子,裴葉彤忽然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隆起,這是怎麼回事,這纔多長時間,該不會是已經有了反應吧?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烈陽讓裴葉彤覺得有點眩暈,這樣的感覺是懷孕帶來的,還是有點中暑了?
身邊經過的人羣,讓裴葉彤總感覺自己受到了不一樣的目光,慌亂的低下頭,心中有點異樣的感覺。
季塵哥哥,如果我能把這個孩子,告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想我應該是一個幸福的人吧。
"你回來了。"沙發上南季塵的眼神冰冷,盯着電視屏幕一動不動,而腿上,躺着正在睡夢中的裴梓瑤。
裴葉彤趕緊低下頭,雖然看到他們相愛的痕跡已經很多次,可是每次看到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緊張,還是會感覺到,微微的醋意。
"嗯。"勉強從喉嚨擠出來一句話,飛快的換掉拖鞋,本想趕緊躲進房子裡,哪知道南季塵卻推門走了進來,看着推門而入的南季塵,裴葉彤抿着嘴脣,低下頭。
此刻,她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
"你今天去哪裡了?"南季塵伸手,隨便抓起桌子上的東西,把玩起來,此刻他的心裡只想知道,她今天到底去了哪裡,竟然會去那麼長的時間。
裴葉彤微微一抖,是不是應該告訴他,自己去了哪裡,是不是應該告訴他,自己有了寶寶?搖搖頭,裴葉彤覺得不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南季塵。
"我只是上街轉了轉。"
"是嗎?"南季塵銳利的眼光,一眼就看破了裴葉彤說謊時候的漏洞,耳朵通紅的樣子,就和小時候說謊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次,明明是自己去裴家玩打破了裴一龍得杯子,可是爲了不讓自己捱罵,裴葉彤竟然對裴一龍說謊,那個時候的裴葉彤,就是害羞的低着頭,耳朵通紅通紅,和現在一模一樣。
裴葉彤點頭,她覺得自己的謊言是有點無味,但是絕對天衣無縫,"嗯是。"
"如果我打電話給江寒磊把他叫來,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裴葉彤擡頭,認真的看着南季塵的眼睛,自己心愛的季塵哥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惡魔,變成了一個爲愛情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的惡魔?
"我……"
"如果你一字不落的告訴我,你今天去幹什麼,和誰,那我還可以考慮,今天晚上讓你吃飯。"
裴葉彤低下頭,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還能隱瞞什麼?再多的隱瞞,在他的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小丑卓略的表演吧。
"我今天去了醫院。"裴葉彤開口,南季塵的眉毛輕微的挑動了一下,"我覺得有點不舒服去檢查,沒什麼問題,我從醫院走出來碰到了……"裴葉彤停頓,應該告訴他吧。
"一定是碰到了江寒磊,還有什麼要說的?"
"他……我們去喝了咖啡,沒說什麼,我就回來了。"
南季塵點點頭,"梓瑤已經睡覺了,她這幾天的精神狀況不好,沒什麼事情你就不要出去了,這個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裴葉彤點點頭,"知道了。"
"還有!"南季塵忽然有捏住了裴葉彤的下巴,用力的程度讓裴葉彤的嘴脣都翹了起來。
南季塵一口吻上去,裴梓瑤的精神異常對南季塵的打擊真的不小,他恨眼前楚楚可憐的裴葉彤,可是一方面,他又深深的覺得自己愛着她,矛盾的想法讓南季塵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一個吻,熱情的吻,讓裴葉彤吃驚,試圖推開,可是南季塵的手卻用力的禁錮着她,他想幹什麼?
裴葉彤閉着眼睛,享受着南季塵的吻,這個吻裡,到底蘊含了什麼?是愛,還是恨?
"滾!"南季塵用力的在裴葉彤的舌頭上咬下一口,匆忙的收起舌頭,裴葉彤一臉的不可思議,看着南季塵,南季塵卻也只說出了這麼一個字。
爲什麼會這樣,它們之間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埋下頭,裴葉彤的心早已經被南季塵弄得傷痕累累,就算傷痕再多,她也不會在意了。
裴葉彤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就和江寒磊一模一樣,對於喜歡的人,一味的付出一味的順從,又有什麼辦法,誰叫她自己就是那樣心甘情願的人。
"如果讓我發現你再和他見面,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對你。"狠狠地留下這句話,南季塵推門而出,沙發上還睡着那個讓人操心的愛人。
裴葉彤低下頭,淚水劃過眼瞼,爲什麼她的淚水,總是那麼多。
"親愛的。"南季塵輕輕的撫摸着裴梓瑤有些疲倦的面孔,這個女人,爲他的付出實在是太多,雖然說她現在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可是他還是愛着她,就像某些人一樣,義無反顧的愛着她。
"嗯……"裴梓瑤感覺到有人的觸碰,翻了一個身,她以爲自己還依偎在南季塵的懷中,享受着愛人給自己的幸福。
"傻瓜,快點起來吧,沙發上很冷。"南季塵拍拍裴梓瑤的頭頂,裴梓瑤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失去了孩子的痛苦,讓她變成了不完整的女人,也許對她來說這並不是最大的不幸,因爲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深愛着自己的他。
"你怎麼起來了?"裴梓瑤翻身,把南季塵拉在自己的身邊,靠在南季塵的胸口,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乞求着主人的憐憫。
"是啊,都這麼晚了,也應該進去睡覺了,哪像你,跟個小懶豬似的。"南季塵伸手,寵溺的在裴梓瑤的鼻子上颳了一下,裴梓瑤害羞的低下頭。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會有那麼多的不能挽回的隔閡,他們是不是還能夠這樣走在一起。
她不知道,當然她也不想知道。
"你纔是傻瓜呢!"裴梓瑤飛快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在南季塵的臉頰上輕輕的印下一吻,衝着他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跑開去。
南季塵無奈的笑笑,衝着臥室走過去。
裴葉彤就這麼靜靜的看着自己的牀,卻怎麼都躺不下去,剛剛那個吻,算是什麼?警告還是乞求,慰藉還是撫慰?
窗外的陽光猛烈,自從失去了孩子,裴梓瑤已經有了午睡的習慣,這個時候,也該是自己做飯的時候了。
推開廚房的門,這個日復一日進進出出的地方,她竟然幹不到一丁點的熟悉。
洗菜、切菜,每個重複的動作,裴葉彤都做得面無表情,就算是做給自己心愛的人吃,她還是覺得索然無味。
噴香的飯菜飄蕩在房裡,可是裴葉彤卻沒有一點想吃的慾望,剛剛準備叫南季塵和裴梓瑤吃飯,可是自己的肚子卻忽然發出鑽心的疼痛。
靠着牆壁緩緩的蹲下去,裴葉彤的心裡一陣驚慌,這是怎麼回事,纔開始懷孕,肚子竟然會疼。
"別假裝了,如果不想做飯,你可以從這裡滾開。"有點口渴的南季塵推開廚房的門,卻意外的發現裴葉彤吃力的蹲在地上,臉上一片慘白,他的心頓時慌亂起來,可是嘴上卻說了毒辣的話。
裴葉彤搖搖頭,"我沒什麼,我去休息,飯已經做好了,叫解解氣來吃吧。"裴葉彤扶着桌子,經過南季塵的身邊,她多麼希望南季塵能夠拉自己一把,用關切的眼神,詢問自己的情況,可是……
那也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沒什麼事情晚上跟我們一起去參加宴會。"
裴葉彤停住腳步,參加宴會?爲什麼是和他們去參加,爲什麼要叫自己去參加宴會。
"今天晚上江寒磊也會出現,如果沒問題,你將會是他的舞伴,知道怎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