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阻攔我?”明明是柔軟的聲音卻故作冷意,偏偏她臉上的寒氣讓你無法拒絕。
“我今天就是要出去了,誰要是敢阻攔我。”雲若初望着門口的人,聲音冷如寒冰,“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殺人犯!”
門口的人一愣,再也不敢阻止。
張陽看着雲若初轉身離開的背影,卻酸的想哭,她怎麼會不知道雲若初的用意,她怕少爺怪罪自己。雲若初怕墨郗決會用那晚她看到的刑罰懲罰門口這些守衛,所以連自己最怕的東西,雲若初也拿來當作離開的藉口。
這時候墨郗決陪着珉言依回家,並安排了私人醫生爲她每日觀察治療。
所有人暗歎,不過一個小小的皮膚擦傷,墨總竟然如此擔心,整個A市都在播報着墨郗決多麼深情,和珉言依是金童玉女,雲氏和墨氏的事情倒成了其次,而本來應該成爲本次新聞主角的雲若初卻沒有任何人播報。
就連會場裡的小意外,現在也已經沒有墨郗決和珉言依來的重要。
只是並沒有人發現,那些在會場裡問題特別多的記者慢慢消失在了公衆的視線裡。
雲若初急忙趕到雲家,她知道爸爸有多在意公司。
“爸媽,你們彆着急……”雲若初急匆匆推開大門,看到裡面時卻僵的說不出話。
雲箐怎麼會在這裡。
“小初,你怎麼回來了。”卓淑琳立即起身,站在雲若初面前。
雲若初心裡一沉,怎麼回來了是什麼意思。
“小初。”很快,雲箐開口叫她。
見雲若初看着雲箐的神色有些奇怪,卓淑琳趕緊開口,“小初,她也是看了新聞擔心我們,就過來了。”
“哦。”聲音淡淡。
“小姐,喝口水吧。”身旁的劉梅看着雲若初滿頭汗水,知道她一定很着急的趕了過來,但是老爺和夫人卻是在和雲箐……
雲權鬆和卓淑琳這才注意到雲若初大汗淋漓的模樣,兩人有些尷尬。
“姐姐。”雲若初突然叫着雲箐。
“啪……”卓淑琳手中的瓷杯瞬間摔落,雲權鬆目光驚愕,雲箐一臉震驚,劉梅卻是有些期待,如果小姐真的想起來了,就不用在受罪了。
“媽,你怎麼了,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對她很親近,像姐姐啊,而且雲箐姐也這樣說過的,對吧。”看着雲箐。
“阿,阿姨,是的,我和小初認識。”雲箐也答。
雲若初有些不解的說着,“奇怪,我明明和你見面不多,爲什麼總覺得你很熟悉呢,還有,每次見你的時候幾乎都是在我家。”
雲箐猛一呆滯,看着雲若初,藏不住的愧疚。
“雲箐姐,我還要和爸媽商量一些事情,能不能請你迴避一下,改天我們在見面。”雲若初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雲箐第一次看到雲若初的笑容,應該說是雲煙,小時候,她記得雲煙不愛講話,像個啞巴似的,每天只待在自己房間裡,除了吃飯,家裡人幾乎都看不見她,後來連吃飯也看不見了。
雲箐一直以爲雲煙是安靜的,沉默的,直到從法國回來,看到她,那麼鮮活。
“好,那我們改天見。”雲箐說完,望了眼雲權鬆夫婦就離開了。
“你們認識多久了?”雲權鬆突然問。
“商會過後回家的那次,看見了,就在我小時候一直喜歡的草坪上。”雲若初淡淡答。
“那麼早就認識了。”雲權鬆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恐。
“爸媽,公司現在狀況如何。”雲若初直接避開雲箐,更多的是關心雲氏。
不過幾日,爸媽都蒼老好多,爸爸不再像以前那樣儒雅,更多的無奈擔憂,頭髮白了好多,而母親更是憔悴。
“小初,你一定要問問郗決,求他放過我們雲氏,我們只是一個小公司,郗決他收購了也沒有用啊!”卓淑琳一把抓住雲若初,像是抓住了稻草。
“淑琳。”雲權鬆開口叫她,有些責備,在看着雲若初,面露擔憂,“小初,我看新聞說郗決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這是怎麼回事,你受委屈了。”
卓淑琳一僵,她只顧雲氏,根本沒注意到,看着雲若初也有些閃躲。
雲若初沒說話,只是看着周圍,這些如此溫馨的裝飾,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家嗎?爲什麼這一次她沒有感覺到溫暖呢。
“小初,媽媽剛剛只是太着急雲氏了,我也想問你的。”卓淑琳解釋道。
“嗯。”聲音平緩無波,看不出異樣。
“爸媽,直接說公司情況吧,股票現在如何,股份還有多少,雲氏到底還有多少流動資金,上一次郗決不是資助了三千萬嗎?”
雲權鬆正要回答,卓淑琳望了他一眼。
見雲權鬆始終不肯回答。
雲若初握緊了雙手,突然覺得很冷,公司被收購,她被那些人嘲笑,媽媽一見面嘴裡只有公司,她知道爸媽看重公司,所以她覺得自己不該在像個小孩子,還嫉妒之類的。
可是,現在她想要幫他們,而她的爸媽卻不肯開口。
“小初,你就勸勸郗決,讓他放過雲氏,好嗎?”卓淑琳再次乞求。
雲若初看着母親有些憔悴的面容,忽然有些難受,她突然起身,站在兩人兩米之外,黑色的風衣下,明明挺高的人看起來卻是清瘦無比,下一刻,緩緩說出讓人心驚的話。
“爸媽,爲什麼你們總是讓我去求墨郗決,難道你們覺得只要求,他就會放過雲氏,還是說你們覺得反正是我,就無所謂了。你們擔心雲氏,我明白,一手創立的公司,我知道你們捨不得。可是我不是你們唯一的女兒嗎,爲什麼我今天發生那些事,你們關心的卻只是雲氏……”雲若初只覺得心裡難受,就連說出的話都是苦的,她今天也受傷了啊。
雲權鬆夫婦一愣,看着她倔強卻眼含傷痛的雙眼,雲權鬆有些不忍,他知道這輩子,這個孩子他對不起她,她的母親,雲權鬆心裡一痛,小夏應該很恨她吧。
卓淑琳呆愣幾秒,腦海中閃過雲箐的模樣,臉上的愧疚又淡了幾分,她知道自己是個自私的人,面前的孩子也算是她一手帶大的,只是作爲一個母親,她最先要保護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她必須要保證雲箐的一切利益。
“就算到現在,我想幫助雲氏,我只是問了一些情況需要了解雲氏。可是我親愛的爸爸媽媽,你們做了什麼。我想幫助你們,你們卻不肯告訴我任何的情況,只讓我求墨郗決。你們不是看了新聞嗎,他喜歡的是其他的女人,他恨我們雲家,你們讓我去求,用什麼求,身體嗎!”雲若初幾乎吼出來,眼裡全是傷痛,她以爲自己可以控制的,可是一想到那晚白臻的手,她還是覺得噁心,即使後來知道墨郗決有原因,但是她還是被那個人抱在懷裡,被她撕開了衣服。
“小初,爸爸不是這個意思!”雲權鬆拉着雲若初,滿是愧疚,“爸爸這就把雲氏的事情都告訴你,爸爸都告訴你!”
“權鬆!”卓淑琳突然打斷他。
雲權鬆瞪了卓淑琳一眼。
雲若初淡漠一笑,“不用了,爸爸,我是雲家的女兒,我會盡到一個女兒的責任的。”
雲若初突然不想待在這裡。
“爸媽,其實,你們從來沒有給我瞭解雲氏的機會,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對於雲氏,我比任何員工還要陌生。”雲若初有些自嘲的說着,語氣悲涼,可那臉上卻還是盡力揚着笑容。
“爸媽,還記得那三千萬怎麼來的嗎?”雲若初看着他們。
目光收緊,再一次無所謂的說着,“那是我用半個身體換來的。”
雲權鬆目光驚愕,卓淑琳也愣住。
“小初,你,怎麼會這樣!”雲權鬆一臉悔恨,那是她女兒換來的錢,他拿來做了什麼,他給了黎彥壘做賭博投資。
“爸媽,你們不用告訴我了,等我消息吧。”雲若初淡淡道,用盡一切掩飾眼裡的傷痛。
“媽,看來小時候的事情不用聽了。”雲若初指着自己太陽穴,對着卓淑琳,“也許,你這裡,早就忘完了。”她輕輕的點了點太陽穴。
雲若初慢慢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轉身,笑意盈盈,“爸媽,剛剛你們和雲箐坐在一起,真像是一家三口呢。”
兩人再次擡頭時,早沒了雲若初的身影。
“小初受了那麼大委屈,誰允許讓她去求郗決的!”雲權鬆滿臉怒氣。
卓淑琳看着,突然笑,目光諷刺,“不這樣,你以爲怎麼挽救雲氏,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你的好友,黎彥壘,一直在利用我們!”
“你說什麼?”雲權鬆不敢置信。
“你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那麼久你們沒有聯繫,卻在箐兒推了佟心柔下樓的那晚你們遇見了,而且他還幫你隱瞞,給雲若初催眠,就算他是你的朋友,可你們多年未聯繫,你以爲他憑什麼幫你隱瞞殺人的罪名!”
雲權鬆一愣。
只能說明黎彥壘,也有想要報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