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怎麼了啊琳琳姐?”一看到沈琳哭的雨打梨花,李衛東立刻就慌了,語無倫次的說:“你可別、別誤會啊,我真的不是想佔你的便宜!琳琳姐你別哭啊,我,我這不是沒辦法嗎?……那我不餵了還不行嗎?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不不,我明天肯定就忘了這回事了,真的琳琳姐你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這個豬!臭豬!”沈琳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李衛東,你爲什麼非要這麼折磨我?我早都已經下定決心了,不去想你,不去喜歡你,讓你選擇你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可是你爲什麼總要在我面前出現?我都已經不去學校找你,故意躲着你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啊!”
“對,你可以親我,可以摸我,我在你心裡是什麼啊?就是一不分性別的哥們,你想怎樣都可以,是這樣子的吧?摸完了親完了還好像多麼好多麼爲我着想的樣子,可我呢,李衛東你敢對天發誓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嗚嗚,我算個什麼啊,明知道人家有心上人,還要死乞白賴的暗戀人家,圍着人家屁股後面轉,你跟薇薇在一起親親熱熱,我就像個傻了吧唧的電燈泡一樣,還要裝出一副笑臉好開心好開心的樣子。東子,你知道嗎,你就好像給我畫了一個牢,我掉到裡面,一遍一遍的想爬出來,但是你每對我好一點,我就會再掉裡一分。我不想這樣,這太痛苦了我都快瘋了你知道嗎?”
“我也不想傷害薇薇,她那麼好的女孩子,那麼善良,不應該受到傷害。可是我呢,我哪裡不夠好,我做錯了什麼,就只能這樣被自己折磨、被你折磨?李衛東,我說過我喜歡你,一直到現在我都不能釋懷,我也渴望被心愛的人寵着,呵護着,就像你對薇薇那樣,可是我得不到,我什麼都得不到!是啊,你沒有義務可憐我同情我,我也不需要你可憐不需要你同情,可是你像現在這樣子對我,我都快崩潰了你知道嗎?我寧願你不救我,不給我喂藥,讓我死了算了,也不想讓你這麼親我,這麼折磨我!李衛東,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愛你啊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啊!!!”
“我……我……”
李衛東望着滿臉淚痕的沈琳,徹底的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沈琳竟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一直以來李衛東都把她當作一個姐姐、或者說是最親密的朋友來看待,他救過沈琳的命,而沈琳又何嘗不是爲他擋過一顆子彈!如果在男人和男人之間,這種應該叫做過命的交情,而男人和女人呢?當一種情感已經超越了友誼的尺度,又該叫什麼?
事實上李衛東一直都覺得自己挺猥瑣的,甚至偶爾還會把自己的琳琳姐當作YY的對象,在寧港同居的那段時間,還曾經很無恥的偷窺過。但是在心裡面他一直都沒有太多的往這方面想,因爲在他看來沈琳是那麼的完美,無論是性格,樣貌,家世,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她都是一個男人做夢都想擁有的極品老婆。雖然上一次在醫院裡沈琳開口像他表白過,但那個時候兩個人都很理智,也都明白彼此之間不會發生什麼交叉。李衛東也一直以爲像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會很容易就找到她所愛的人,英俊啦,多金啦,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如此的癡情,仍然對自己念念不忘、而且是越陷越深!
原來這段時間她一直不來找我,是故意想躲着我……
原來每次我跟薇薇當着她的面親熱,她都把痛苦掩藏在心裡……
原來,原來……
汽車仍然在飛馳,車裡卻只剩下沈琳低低的抽泣。李衛東怔怔的望着路邊偶爾飛速閃過的燈光,許久才嘆了口氣,默默的掏出支來點燃。其實對於這個大他三歲的姐姐,他又何嘗不喜歡呢,如果不是先有了姚薇,就算沈琳不喜歡他他都要死乞白賴去追求的。可問題就是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女朋友,而且姚薇又單純又善良,對他一心一意,自己如果再去接受沈琳的感情,這不是背叛了薇薇嗎?
何德何能,居然同時有兩位大美女垂青,如果是在古代……李衛東苦笑了一下,左擁右抱齊人之福,天底下有那個男人不是夢寐以求的。可惜的是這是現代社會,是一夫一妻制,就算他肯把心掏出來平分給沈琳和姚薇,她們倆也不可能答應的啊!可是,要怎麼跟沈琳說呢?這丫頭癡心一片,拒絕就意味着傷害,他又怎麼忍心傷害這個拼着自己性命不要替他擋住子彈的女孩子?
“琳琳姐,其實,其實我……”
“算了別說了。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你心裡一直很喜歡我的,但是你已經有了薇薇,不能在接受我的感情,對嗎?”沈琳淡淡的說,聲音中帶着說不出的失落,“其實東子你知道嗎,我甚至想過去做你的地下情人,哪怕分享不到你對薇薇的愛,我只想能擁有你一會也好。可是我也知道這麼做太自私了,這樣對薇薇不公平。算了,你也別多想了,是我剛纔失態,你就當我發瘋好了。你能對薇薇這麼好,我很嫉妒,也替她感到高興。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讓自己忘記你,但是我會盡量的剋制自己,東子,我只求你一件事,別再對我好,如果有天我遇到了什麼危險,也不要救我,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你這樣子,會讓我變的不可救藥,你知道嗎?你明白嗎?”
“我……”
沉默了好一會,李衛東長長嘆了口氣,說:“對不起琳琳姐,你說的對,我只想着你是我最親近的朋友,卻忘了你的感受。其實摸着良心說,我一直都喜歡你,琳琳姐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完美的女孩子,如果誰能得到你的愛,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別說了。呵呵,你這麼說是在挖苦我嗎?”
“當然不是!琳琳姐,我現在說的每一句都是心裡話。我只想告訴你,你是一個好女孩,不應該委屈了自己。如果你覺得距離會讓你擺脫這些煩惱,我會試着像你說的那樣,不過如果你遇到了危險,我肯定……”
“靠!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車後座忽然響起一個突兀的男聲,李衛東楞了一下才想起來後邊還倒着個人,就是沈琳的頭,那位劉隊長。其實這廝早在從後座上掉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不過看人家兩人正在嘴對嘴的喂藥,就比較識時務的裝暈,這時終於忍不住呼的坐了起來,捂着後腦勺上觸目驚心的大包,一手指着李衛東的鼻子說:“你說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啊?我們小沈差哪啊,就你這個猥瑣樣子,配你兩個來回都輕鬆吧?我說你裝什麼大尾巴狼,還‘最親近的朋友’,‘不該委屈自己’,TMD是她想委屈自己嗎?還不都是你個臭小子給害的!”
沈琳連忙回頭說:“劉隊你別說了,不像你想的那樣!”
“什麼不像我想的那樣?不就是這小崽子佔完便宜腳底抹油,想始亂終棄嗎?我靠了,我還不信收拾不了你了!”劉隊情緒激動,捂着腦袋蹭的站了起來,卻咕咚一下撞在車頂棚上,跌坐在後座,一邊疼的嘶嘶直抽冷氣,一邊指着李衛東吼道:“小子,我告訴你,TMD警察不是好欺負的!你知不知道小沈跟我啥關係?我跟她家是世交,我看着她長大的,不然能調到我們大案隊來?你小子行哈,敢對我們琳琳下手,這事我先不說了,對不對,現在年輕人就這麼回事,算你小子交狗屎運。但是你他孃的吃幹抹淨了想走人,做你的春秋大夢!你知不知道琳琳的爺爺是幹嘛的?先別說老爺子一根手指就能滅了你,我就能讓你在中海混不下去!敢讓我們琳琳受委屈,靠了,這人老子還沒見過呢!一句話,你娶不娶琳琳?”
李衛東一陣暴汗。話說逼良爲娼的見過,逼人家娶媳婦這事還真沒聽說過。尤其是開頭那幾句話,什麼佔完便宜就想溜啊、始亂終棄啊,也太離譜了,話說哥們倒是想佔便宜來着,不是一直都沒機會下手呢嗎?
其實要是在平時,有人敢這麼跟李衛東說話,管你是什麼隊長,早就幾句話給頂回去了。可是現在沈琳就在旁邊,剛剛又是哭的唏哩嘩啦的,說的太直太沖了肯定會讓她很沒面子。於是李衛東就儘量委婉的說:“劉隊長,我想這件事你可能誤會了,其實,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啊,腳踩兩條船啊?哎呀你他奶奶的!”不聽這話還好,一聽李衛東說有女朋友,劉隊長火冒三丈,怒道:“你小子人不大,花花腸子倒不少,多大的小屁孩就想左擁右抱玩雙飛啊?信不信我把你……”
“劉叔!你都瞎說些什麼啊,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別跟着摻和了行不行?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沈琳忍無可忍的大喊了一聲,劉隊長看她真動了氣,也就只好鬱悶的閉上了嘴,還不甘心的狠狠瞪了李衛東一眼。李衛東心說跟這種人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索性裝作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