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波濤翻滾,將清同相的身體吞噬進去。
過不多時,又是一個面無表情身影站了出來,曾經死在厲同手下,金屬性元氣、築基境界三層的王磊。
厲同看着他,神色也嚴肅起來。僅僅築基一層的嶽青雲,就廢掉了厲同右臂,同樣是築基一層的清同相,將厲同殺死在血獄煉殺中一百多次,讓厲同花費了一個月的功夫才破解。
築基境界三層的王磊,被這血獄煉殺增強了之後,實力又將變得有多麼厲害?厲同不得不謹慎。
半日之後,厲同面帶苦笑地從第六層出來:又被殺死了三次!
被血獄煉殺增強之後的王磊果然比原來強出許多,一身金屬性本來就極爲銳利,結果一出手打得又準又狠,專打厲同要害,幾乎是一交手,厲同便被重傷,再要拼着重傷反擊之時,王磊便會以金屬性元氣形成一道金屬大盾牌,外面更有密密麻麻的尖刺。
於是厲同便一連被殺了三次,即便用上自己的先天氣芒,同樣半點機會也沒有找到。
“看來若要擊敗這個王磊,又要一段時間纔可做到。”
厲同心中暗暗想道。
又過了數日,青玄門內的恐慌氣氛終於漸漸散去,許多人雖然依舊刀劍不離手,但是卻安定了許多,之前一驚一乍的情形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都已經一個月了,誰又能時時刻刻處於緊張的狀態?更何況這一個月以來,青玄門內毫無動靜,根本沒有出現妖獸,也沒有弟子遇害,這就不免叫那些一驚一乍的人都有些面上無光。從一開始的警惕非常,到後來再有個風吹草動就反應過度便只能尷尬一笑,自嘲一番了。
隨着青玄門內恐慌氣氛的消退,厲同這裡來拜訪的客人也漸漸少了。不過這倒是遂了厲同心意,他剛得到“第六層”,對於血獄煉殺內的戰鬥鬥志昂揚,對於外面這些事情其實是無暇多顧。若不是因爲別人帶着善意找上門來,他也有需要一股勢力的需求,這樣的交流從一開始就會被他掐斷苗頭。
“公子,畢需先生求見。”
又過了兩日,厲同剛剛修煉完畢,正要去第六層的血獄煉殺找那個王磊試一試自己的身手,丁晴邁步進了屋子來稟報。
厲同被打斷了計劃,心情難免不悅,皺眉問道:“什麼事?”
丁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上去他似乎很驚慌,似乎有點害怕。”
厲同更加不悅:“這傢伙,整個青玄門上下都快要不把妖獸來襲這件事放在心上了,怎麼他還是這麼害怕?算了,叫他進來吧,我正好要問他一些事。”
自從在血獄煉殺之中和清同相交手之後,厲同對於符籙的興致也大大增加,不再僅僅是抱着利用的心態去看,而是抱着用這些符籙去克敵制勝的想法去看。
符籙的變化繁多,在血獄煉殺中的清同相手中,這些符籙之間的組合更是極爲神奇,叫厲同也難以招架。這樣對於戰鬥有用的功法,厲同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又豈有放過的道理?
也正因爲此,厲同對於通曉一些符籙的畢需也和顏悅色了許多,對他也多了一點耐心。這讓畢需受寵若驚之餘,對於厲同的確親近了許多,雖然從未說過忠心投靠,但是也有了主動來拜訪厲同的行動,顯然已經和厲同同一立場。
丁晴聽了厲同的話,恭恭敬敬退出去,對着站在門外的畢需通傳一聲,便又側身站到一旁。
隨着這些時日衆多外門弟子拜訪厲同,老丁親自出馬,爲老丁一家招待客人制定了一整套的禮儀,主要就是爲了應對這些拜訪者,給厲同增長一點臉面。
厲同對此沒有贊同卻也沒有反對,老丁一家作爲他的雜役要表達忠心,自己應當叫他們表達。若是別人來討好,自己偏要拒絕,而別人犯了錯,自己又要原諒。那纔是真正的要被手下的人看輕,也會叫人感覺脾氣古怪、難以捉摸。
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畢需剛一進房門,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厲同哭叫道:“厲師弟,救救我吧,我大禍臨頭了!”
厲同這才意識到畢需不是被之前一個月的氣氛嚇壞了,而是另有他事。之前畢需雖然有些擔心害怕,也不至於害怕到下跪哭叫,頂多是面上憂心忡忡罷了。
“行了,不要叫嚷,站起身來說話。”厲同開口說道。
畢需急忙站起身來,面色蒼白雙眼通紅,低着頭站在厲同眼前,恭敬無比。
不過一開口又是一陣哭腔:“厲師弟,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大禍臨頭、走投無路了……”
厲同見他哭嚷不休,頓時聲音一冷:“好好說話,否則滾出去!”
畢需急忙點頭,收住自己哭腔說道:“厲師弟,江流鶴要殺我,我該怎麼辦?”
厲同微微詫異:“江流鶴?要殺你?”
“嗯!”畢需慌慌張張地點着頭說道。
“他親自動手?之前他被望宮蘇荼收拾了那一次,現在還敢繼續跳出來找你的麻煩?”厲同有些不太相信,江流鶴此人陰險狠辣,如今情勢對他大大不利,他怎麼敢跳出來對付畢需?
要知道如今青玄門上下都已經知道當初那件事情,有不少人都在暗暗埋怨江流鶴當初作孽,逼走一個天才,讓那天才投靠了妖獸,纔有了今日青玄門的危險。
此時江流鶴還敢主動跳出來招惹畢需?他只要走出來,什麼都不必做,就會引起衆怒!更不必說他還想動手收拾畢需,那更是嫌自己死得太慢!
畢需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只是我聽說了之前江流鶴吩咐那個金友光要殺了我,還要把我在十萬大山之外的妻子兒女全部折磨死,我心裡面實在害怕……”
厲同淡淡看了他一眼,暗罵這傢伙真是膽小如鼠,平時裝模作樣的還敢發個脾氣,真遇上什麼事情恐怕也派不上用場。
“聽誰說的?江流鶴何時說的這件事情?金友光是什麼修爲?你見他要對付你了?”厲同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