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店裡的人很多,那個大堂吧挺精緻的,一水的高級吊燈,晃瞎人眼的亮光,又是水晶的,漫漫不知道這是真水晶還是假的,折射出來一簇一簇的光,就打在秦商的身上,他身上有光。
很多時候,她覺得感覺到了,比如這次考試她覺得差不多,感覺來了,那就是它了。
坐在那裡的人不怎麼認真的彈着,他側着半張臉,陰影的部分濃烈,林漫的心都顫了。
做不到無動於衷。
只能依靠着避開視線去看,去關注,但她的耳朵又是正常的,她能聽見。
秦商弄這麼一出,他就不怕被人看,事實上呢,很多人也確實在關注他,他敢彈自然有人敢看。
很帥氣的小夥子。
“是秦商吧?”
有人認得他。
秦商只是練練手,他覺得練練手的功夫就可以撩撥一下她的心思。
還不趕快的向我靠攏?
離開位置,脣角印着笑意。
“挺久沒彈了,還過得去吧。”
身邊的人打趣他:“你哪樣過不去了?今天這麼下功夫,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他一個旁觀者看出來點門道了,秦商什麼時候這麼獻殷勤了,不過爲了身邊的這個?也行,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挺好的。
“林漫,你覺得我彈的好嗎?”秦商忽然低下頭問她。
他的臉就在瞬間湊到她的眼前。
“你是不是想泡我啊?”
林漫很想這樣的問他。
“我不會彈鋼琴,聽不大明白。”林漫回答。
秦商挑挑眉頭,粲然一笑,聽不懂也沒有關係,早晚能聽得懂的。
“走吧。”
出門走了沒有多久,遇上了認識的人,林漫跟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同學和她打招呼,也看見前面的兩個人了。
“你和他們出來一起玩?”
看樣子是的,那邊沒有別的,貌似有吃飯的地方,看來林漫和秦商真的是有點什麼的。
她也不是八卦,就是撞見了,挺好的呀。
“同鄉會聚餐。”林漫只能這樣說。
這事兒呢原本就過去了,秦商也沒在聯繫林漫,似乎兩個人之間也沒什麼走動,一切就到這裡,原本就沒交集,那些天不過就是一場夢,她也有所忙,以前還不覺得,現在進了大學,自己的口語發音部分,真的讓林漫有點蛋疼,現在主要利抓這點。
她現在和齊勝男完全保持一致的狀態,總是看不見人影子。
同學a和齊勝男撞上,也就是順口那麼一提,她知道林漫和齊勝男是一個地方來的。
不是一個市但是一個省,但對於他們這樣的外地人來說,分不清上中和涼州到底有什麼不同,反正都是涼州人就是了。
“勝男……”
齊勝男和對方打着招呼。
“我那天看見林漫、秦商還有一個說是你們家鄉那邊同鄉會的負責人一起吃飯,你沒去嗎?”
齊勝男有多刻苦她是知道的,她以爲是齊勝男主動推掉的,所以纔會這樣發問。
同鄉一起吃個飯什麼的,聊聊天她覺得很有幫助的,特別是齊勝男這樣的,她明年的學費,通過一些學長學姐的幫助,找點好賺錢的門道,這樣也不至於叫自己特別的辛苦。
“沒人告訴過我。”齊勝男笑笑,她的聲音平和。
同學a覺得自己捅婁子了,她哪裡知道齊勝男壓根不知道,她這句話問的,早知道就不說了。
“可能他們有什麼事情談吧。”現在還能怎麼說?
和齊勝男走了一段,然後就離開了,朋友喊她,下午說是要去逛街。
勝男回到寢室換雙鞋,她腳上的鞋壞了,穿了挺久的,原本還想還能將就將就的,有些人活着吧,就不能太在乎什麼好看不好看的,比如她,活着已經是奢侈了。
換下來的那雙鞋很便宜,這年頭估計都沒人穿這樣的鞋了。
她看看擺放在牀底下的一雙半新的鞋子,這是謝清韻給她的,謝清韻的鞋保持的很好,和新的差不多,據說她穿着磨腳,恰巧她們的腳又是差不多的,齊勝男收回目光,她沒有換上謝清韻給她的那雙,而是換了自己依舊不好看不時髦的舊鞋。晚上寢室會議,有什麼煩心的事兒說出來大家幫着分憂分憂,不然就是考試之前也會開這樣的小會,有什麼不懂的,會有人負責給你講到懂爲止。
林漫剛換好睡衣,正在扣扣子呢,扔在牀鋪上的手機震動,嗡嗡的響,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下來。”
她盯着手機,就差把手機盯出來一個洞。
扣上最後一個釦子,打開門出去了。
秦商手裡提着一個袋子,袋子裡裝的是什麼林漫不清楚,他遞了過來。
林漫不接,秦商忍不住笑了。
“拿着吧,不是耗子藥。”
林漫搖頭。
“爲什麼不要?”
“不是我的東西。”林漫回答。
不是你的東西,這個回答挺有深意的,不是變成是就好了。
“可這是別人指名點姓要送你的。”
“誰?”
她不記得自己認得誰。
“有個人吧。”秦商瞎說。
是有這麼一個人,但不能說是自己啊。
林漫腳上穿的那雙靴子可能也挺好的,秦商沒別的意思,他就是覺得線條不夠好,明明腿挺長的,挺好看的,她非要弄這麼一雙半長不短的靴子,把腿上的那點優勢都給弄沒了,其實說來,林漫是真的不會打扮自己。
“我回去了。”林漫呼吸放慢,繼續放慢。
拎着一個袋子就說有人送她的,送她的人也說不清。
“林漫,你缺男朋友嗎?你看我怎麼樣?”秦商開口了。
他開口了。
林漫真是一激靈,心跳又開始不正常了,砰砰砰的亂跳,胸口疼,疼得厲害。
有點像是來例假之前胸的那種疼。
鈍鈍的疼。
她就發現了,她其實挺奇葩的,遇上秦商她不是腿軟就是胸疼,疼的地方都很古怪。沒回答?
秦商就說嘛,告白這種事情不要亂做,如果對方沒有回聲,自己真的會特別的尷尬,比如他現在這樣。
“你覺得我哪裡不好啊?”
林漫的眸子一團的黑,黑的降色,眼球裹着秦商的影子,一晃一動的,她腦子裡都有點嗡嗡的響。
做夢是做夢,突然有一天這夢成真了,就有點嚇人是吧?
還不回話。
沒有任何的迴應。
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她頭髮絲傳過來的味道,順着那一股風輕輕的颳了過來,和秦商用的洗髮水是一個牌子的,秦商忍不住聞了聞。
他用慣了一個牌子,當然是喜歡那種味道,沒想到就這麼巧,她也喜歡。
“那這樣,你同意的話就點點頭,不同意也點點頭。”
反正同意不同意,他都只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