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是有等級的,你們這種不入流的,好不了多久的。
你女兒泡上一個有錢人的兒子就以爲翻身了?
這口氣她憋得太久太久了,不發泄出來,她早晚能憋死。
林清華氣得臉色發青,他腳向下,結果沒踩好,人滑了一下,幸好手拽着扶手呢,張佳岑就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根本沒打算伸手,也沒打算住口。
不要臉至極。
多無恥的一家人,蛀蟲一樣。
“我怎麼講話了?去我家把我奶奶氣的病倒,訛了我父母一筆,聽說那筆錢用來買車了,你家林漫讀書的費用都是用那個錢買單的吧?這樣看來,她也不是你養大的,還是我爸給養大的,現在林漫畢業了,你家又從我家手裡拿了那麼多的錢,怎麼就沒完沒了呢?下次呢?林漫生孩子,你是真的要死在我家門口嗎?你們一家人可真是拼……”
他也並不是心虛纔不回答的,他只是不想和一個孩子沒完沒了。
“你這個孩子,怎麼可以這樣講話?”林清華駁斥她,原本就當沒看見算了,何必這樣出口傷人呢?說話太刻薄了。
“我也是好奇,你靠着老婆的前夫發家致富,過癮嗎?”
林清華的腳向下,越是急越是沒什麼力氣,其實平時他都能走得挺好的,可今天因爲他想快點離開,腿腳越是不給力。
“不是拿了錢了,爲什麼還住在這裡呢?受窮沒受夠?”
沒撞死你,是你幸運,結果你活着克我爸爸。
張佳岑原本也打算就當自己眼瞎了,什麼都沒看見,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林清華想快點離開,他也不想和這家人有任何的牽扯。
胡冕他們一家人去了胡冕爺爺家,張佳岑有些不舒服,就沒有動,剛接了電話,身體好了點,打算打車過去,這麼一開門,就對上了。
林清華抓着扶手準備下樓呢,呂文沒有在家,就他一個人。
胡冕的母親對張佳岑的印象是不錯的,有錢人家的孩子,脾氣稍稍不好也是能理解的,可佳岑他們瞧着,沒什麼小脾氣的樣子。
張佳岑和胡冕回了他家,結婚之前怎麼樣也還是要來一趟的,雖然已經登過門了。
張景川的病情還算是可控,張佳岑的婚禮按照他的意思不推後,按照原本的日期舉行,順帶着也讓他高興高興,就算是沾沾喜氣兒吧。
這種話可不能亂講。
傻孩子,亂說什麼呢。
張景川摸摸女兒的頭髮,這輩子他覺得最驕傲的事情,就是他生的這麼唯一的一個女兒,讓他感覺到自豪和驕傲。
“爸,你得活得長長久久的,我願意把我的生命給你二十年……”張佳岑說着。
這人克人,晦氣的很。
有些人生出來就是帶衰,她現在完完全全的能明白她爸爸當初的感受。
家裡彷彿遭了噩夢一般,一件事兒接着一件事兒的,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林漫出現,也許她家就不會有這麼多爛事,她討厭林漫,不是因爲林漫和她一個爸爸,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那麼討厭一個人也是沒有道理的。
張佳岑抓着她爸的手,臉貼在上面,她心裡覺得難過。
“胡冕如果欺負你,你就告訴爸爸。”
張景川覺得寬心,女兒長大了,也懂事了,其實老早以前他就覺得佳岑是塊璞玉,就看別人怎麼去雕琢她,你看自己病倒了,女兒就懂事多了,她只是沒有處理過這些,慢慢培養就好了。
“讓他自己玩去吧,我陪着你。”
張佳岑勉強笑着,哪裡還有心情,一百個胡冕也比不上她一個爸爸,爸爸比任何人都重要。
“沒和胡冕出去?”
上午有時間就來醫院陪父親了,拿着刀子給父親削水果。
張佳岑最近老實了很多,爲什麼?因爲她爸生病了,這是親爸,她不可能不心疼的,婚期都推後了。
張景川生病,公司的事情開始逐步的放手,按照他現在的病情,他不能去操心,只是希望女兒能幫着她媽媽分擔一些。
兩邊完全是一冷一熱,張景川這邊動工規模叫小,按照當初所想,其實出入也不是很大,真的不要說拿回來投資進去的錢,夏島彷彿就是快死地,無論你怎麼翻騰,它還是這樣死氣沉沉的。
與此同時,幾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範圍,商女士的八億地得到了當地政府大規模扶持,幾乎在這個項目上,可以講商女士和當地就是一拍即合,本地想要出成績,老百姓需要賺錢,需要將這裡炒熱,而商女士呢,她需要投資能帶回來回報。
在原址按照原來的大小,將那座廟重新建回去,這是陳曉鷗讓人去做的。
這就是怪罪了。
“他即便沒有交代,這樣的事情難道你也不會做?”
陳曉鷗的臉冷冰冰的。
他不清楚的是,張景川那個時候真的很忙,他的女兒把大女兒的養父給撞了,差點就撞死了。
是這樣的,進入到夏島之初,大範圍的準備動工,可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工程很不順利,拖了幾年,然後被人買走了,最近手裡剩餘的張先生想起來了開發,原本那上面是有座廟的,本地人祭拜的,張先生讓人給拆了,後來他提醒過一句,不過張景川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直也沒有給回覆,那邊的工期不能等,所以就……
是陳曉鷗問他的,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他也不知道這些該不該說,貌似有些迷信的成分在裡面。
“……當時有和張先生提過,當時張先生不知道忘記了還是怎麼樣的,後來也沒有重建……”
陳曉鷗出現在公司,處理着日常文件。
張家被烏雲籠罩着,陳曉鷗還沒有對張景川說明他的情況,還在找尋一個合適的機會去開口。
不怪她想偏,而是事情出的讓人有些觸不及防。
張夫人讓陳曉鷗出去,自己待在房間裡,她怎麼覺得這幾年來,日子過得這樣不順心呢?彷彿好運氣都用光了一樣?一件事兒接着一件事兒的出,佳岑就不要說了,自己的身體,現在又輪到景川了?
只是一治療,張景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毛病,她擔心丈夫的心情受到影響。
“媽,你也別太着急了,醫生說也不是沒有辦法……”
張夫人只覺得頭暈目眩的,家中並沒有這樣的遺傳病史,怎麼好好的會得上這樣的病?
怕什麼來什麼。
是癌。
“醫生是怎麼講的,你和我細說……”
張夫人的房間,陳曉鷗站在婆婆的牀邊,張夫人已經躺下了,坐都坐不住了。
這件事情她自然不能告訴張景川,而是需要和婆婆商量。
陳曉鷗坐在椅子上,雙腿發麻,丈夫是五個月以前做過的一次身體檢查,那個時候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怎麼會……
“情況不是很好……”
張景川例行的檢查身體,報告出來以後,陳曉鷗是第一個見到的。
開車回家,想起來婆婆大人的傑作,無奈的苦笑着,怎麼就和小孩兒似的?
頭髮都沒拆,怎麼拆?上面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卡子,她得回家慢慢拆。
“媽,我也回去。”
“你看你是要在這裡休息,還是回去,我得走了。”
林漫低垂着頭,她也很想知道,她婆婆爲什麼要來折騰她的頭髮?說好的會做一個美美的髮型,爲什麼最後她的頭上別了一排的細卡子,和雞窩一樣?
“老闆,時間差不多了……”助理的眼睛落在林漫的身上,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
商女士給林漫折騰着她的頭髮,編辮子,就是拿林漫的頭髮來玩玩,也沒說打算帶着她去,那樣的場合不太方便,至少他們如果沒有做好準備,對外公開還是有些弊端的,她不太喜歡兒子兒媳婦過那樣的生活。
林漫傻笑。
“我怎麼覺得有點冷呢……”
她原本還打算提醒提醒林漫呢,總聯繫不上,這不是回事兒,男人你讓他跑,跑着跑着心就野了,現在來看,沒什麼好講的了,完完全全的被秦商給洗腦了。
她知道秦商挺好的,但沒好到這樣的地步吧?這兒子給小姑娘吃什麼迷藥了?
這是她兒子嗎?
商女士聽的牙齒都酸了。
她老公就是好嘛,能文能武,會哄人會勾人,會賺錢會生活,什麼都會。
“我從來不說假話,秦商很好,從頭髮絲好到腳後跟,膚白貌美大長腿。”林漫誇的一點不謙虛。
“因爲在我面前,所以誇秦商好?”
不是秦商成就了她,也不是她成就了秦商,而是他們互相彌補着彼此身上的缺陷,拋出去婆婆這樣的金手指,她和秦商就是最最普通的夫妻,普通到不能在普通了,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可能就是秦商長得不算是普通範圍內的。
林漫掰着手指,也挺久沒聯繫上了,有的人把丈夫比喻成風箏,這話呢,沒結婚之前也就負責聽聽,結了婚以後算是正式理解了,有些人他就適合在天上飛,你硬把他拉到地上來,水土不服啊。
總找不到人,說實話,她也不是很理解林漫,丈夫成天的在外面跑,連個人影都抓不到,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還是什麼呢?這個女孩子,她很有自己的想法,有些想法不太符合她這個年紀,沉穩的讓人覺得這彷彿是個四十多歲的,經過歲月曆練出來的女性。
商女士一本正經,問林漫:“你覺不覺得秦商討厭呀?”
“我也不是很懂。”漫漫笑,壓根就不懂,還說那麼貴,反正她有錢也不會買,這不是燒錢嗎?
“你覺得我這麼想法怎麼樣?”
“我們就不要了吧……”住不起。
“你看,我在這裡……”商女士的房間裡放了一副設計圖,她是真的很高興,和林漫說了很多,儘管林漫是不知道這些,在什麼位置,她準備做些什麼,然後留一棟最好的視野給她和秦商。
林漫按了酒店的內線,沒有多久下面送上來了要的辣椒醬和醋,林漫將醬料調好,她婆婆喜歡的東西果然與衆不同,穿着名貴的衣服,吃完生煎去參加高大上的晚宴?
“好,好看。”
“好看嗎?”商女士問林漫。
看樣子助理說的也不全對,如果睡了,以她這樣的聲音是不可能聽見的,林漫拎着盒子進了裡面,果然商女士沒有在睡覺,她似乎心情頗爲不錯……咦,這是要去參加晚宴嗎?穿得這樣的漂亮。
“我在這兒呢,進來吧。”
“媽……”壓低聲音,小小的。
她輕手輕腳的,說是婆婆剛睡。
“老闆在裡面呢。”助理幫着林漫刷了卡,林漫提着盒子進了房間。
講實話,他是不信的,因爲林清華他也接觸了十多年,一個人不至於僞裝的這樣好吧?還有他也不覺得佳岑說假話,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胡冕記得張佳岑說過,她出了車禍,然後被人訛了,是林叔叔?
煩人。
林漫揮開張佳岑上了車,開車就走了,張佳岑這口氣憋在心裡,她發泄不出去呀,林漫人也走了,自己和自己生氣,那氣死也不值當啊,只覺得林漫礙眼的很,怎麼就那麼讓人覺得不舒服呢?
“忠告留給你自己吧,你最好離我遠點,我瘋起來我自己都怕。”
別最後落得和你媽一樣的命運。
“談戀愛了也不代表最後能結婚……”她還想說更加刻薄的話,可對上林漫的那雙眼睛,她肝顫,生怕林漫下一秒就出手,將話壓了下去:“就算是結了婚又能怎麼樣,你以爲兩個層次的人能融合到一起去嗎?”
林漫上次就要打她,在這裡就自己一個人,也不好起衝突,她不和粗魯的人一般計較。
張佳岑往後退了一步,她有點怕林漫。
“你再說一次。”
眼梢斜挑着,不知道是不是和秦商待的太久了,表情有些神似,那眼球裡的一抹抹黑上揚。
林漫的整張臉都結了冰。
“我有話對你講,你也看見了,我和胡冕要結婚了,你家拿了我家這麼多的錢,買個房子的錢總有吧,那種房子住起來給誰看呢?就算是爲了心疼你爸媽好了,搬走不是更好?”
“我沒話對你說。”林漫繞過她的眼前,她還有事情做呢,爲了這樣的人耽擱自己的時間,她都覺得可惜。
要不要去搶一個男人?電視劇裡不都是那麼演的?沒完沒了和個蒼蠅一樣。
在哪裡都能碰上呢?
“我們這可真是孽緣啊。”
林漫往外走,她也跟着走,一直出了大門,張佳岑還有理智在呢,至少沒在裡面嚷起來。
她也不說話,就用眼睛一下一下的挑着林漫。
打包的盒子被服務員送了出來,林漫剛準備接,就見張佳岑臭着一張臉站在她的眼前。
見佳岑現在這副樣子,又不好發問,只能轉移開話題。
胡冕受到驚嚇了,怎麼可能?他和林漫算是一起長大的了,他怎麼不知道林漫還有個親爸爸?林清華就是親的啊,好好的爲什麼把姓都給改了啊?
“她,是我爸之前老婆生的孩子,明白了嗎?”
胡冕一臉的懵,上次林叔叔的反應就怪怪的,佳岑這是……
她和林漫的過節大着呢。
怪胡冕什麼都不清楚,就亂來。
“我比你更加熟悉她,所以請你以後見到她,不要爲我們介紹。”說出口的話也是帶了一絲的怒氣。
張佳岑將車鑰匙往桌子上一扔。
他以爲佳岑是吃醋了。
胡冕看着張佳岑:“你怎麼了?就是個鄰居。”
她也沒料到會在這裡碰上張佳岑,確實感覺不舒服,讓自己膈應的很,她爸現在走路都不是那樣的穩,這不是賠了多少錢就能賠回來的,有些事情真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這個坎她不能過。
“進去吧。”林漫道。
“那我們……”
胡冕有些尷尬,他都和林漫打招呼了,佳岑彷彿沒看見人一樣。
“位置不好排的,我們進去吧。”
張佳岑一張臉蛋好像是放臭了的雞蛋,別過臉不去看林漫,挽着胡冕的那隻手使了使勁。
“是啊,好巧,佳岑,這是林漫,我家的鄰居,就住在對面的。”胡冕頗爲高興,難得在異地遇上了認識的人,他和林漫還是很熟悉的。
與任何人都無關,僅僅是因爲當初張佳岑在病房裡所說的話,所謂富二代她也有見識到不少,不是個個都這樣的,張佳岑留給她的印象就屬於沒有絲毫的道德底線和教養的人。
她非常非常不喜歡張佳岑。
“這麼巧。”林漫的視線落在一旁的張佳岑身上,臉上的那點笑意就收斂了起來。
林漫上大學兩個人就沒什麼交集了,畢竟所在的城市不同,即便放假了,也不見得能遇上。
他們倆當了多少年的鄰居了,胡冕不至於把林漫給錯認了。
看着像林漫。
“林漫……”
林漫正坐在一邊等着打包呢,買給婆婆的,婆婆喜歡吃這裡的生煎,正半百無聊的坐着熬時間呢,胡冕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停好車,挽着胡冕的胳膊往裡進,原本是很開心的,結果……
張佳岑和胡冕的房子看的差不多了,最後也做了決定,胡冕不拿主意,錢是張家出的,他家有心無力,佳岑在t城生活那麼久,哪裡能不熟悉,開着車帶着胡冕外出吃飯。
“下午吃了一些水果,現在沒什麼胃口。”陳曉鷗對着兒子微笑。
涼州就這麼大,偏偏林漫男朋友的媽媽也是這邊的人,還是商女士。
陳曉鷗還哪裡有胃口,她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擔憂的感覺,深深的擔憂。
“媽,你怎麼不吃了?”張嘉佳看着母親問。
嘉佳和林漫那個孩子,真的很像,像是親姐弟。
有些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攔着嘉佳,不讓嘉佳去接觸林漫到底是對還是錯的。
當初林漫父親出事故,不是用錢壓下來,佳岑現在怎麼回事兒還不一定呢,換了旁人也許都好說,偏偏這又是親姐妹又是景川的女兒,對方又是不饒人的主兒,拿多少錢壓下來,都是他們得了便宜,可女兒的小心眼……
陳曉鷗意味深長的看着兒子,不是她偏心,嘉佳什麼都不清楚,尚能說出來這樣的話,佳岑呢?還在一邊高興呢,總把拿出去的那些錢放在眼裡,眼界狹隘的很。
“嘉佳,媽媽想問問你……”陳曉鷗將商女士的名字隱去,只是當成一條新聞來說,張嘉佳不知道母親指的是誰,不過就是聽一耳朵而已,“成了就是大富大貴,不成也不會傷到毫髮的。”不上市不代表她沒有能力,只能說這個女人的城府很深,她很低調,她的想法目前張嘉佳認爲自己摸不透。猜不着。
晚上用餐,陳曉鷗吃的不多,要保持身材,佳岑和胡冕去t城了,房子其實已經看的七七八八了,也已經決定買下來了,剩下就是看孩子們的意思,打算怎麼裝修,張景川有應酬沒有回來,張夫人身體不太舒服,就她和張嘉佳一同進餐。
送走女兒,陳曉鷗的臉上再也見不到一絲的笑容,她的手撐着臉。
張佳岑與胡冕準備下午飛t城,涼州是要有家,不過t城也要有家。
她坐的位置比一般人都高,老闆的千金嘛,進公司享受的就是最高級別的待遇,不過這腦子嘛,上面有父母照着,現在也輪不到她來做什麼決策。
張佳岑閉上嘴,不清楚母親爲什麼訓她。
這一筆虧了,就去要飯了?你的腦子裡裝的都是稻草嗎?
“還有沒有完?”陳曉鷗提高了聲音,只是八個億,虧了就去要飯了?這樣的話是怎麼說出口的?爲什麼說話之前不經過大腦想想呢?
“我知道的才說的,也不只是我一個人再說,媽,這錢都虧了以後,他家是不是以後就得去要飯了?”
“別聽風就是雨的。”
不是她覺得自己女兒不好,而是差得太多了,呂文那樣的人,她這樣的人……哎。
這個時候她倒是挺想知道,如果是林漫人在這裡的話,林漫會怎麼想?
陳曉鷗心中失望,真切的感覺到失望。
想起來就是無恥的一家人,那個林漫裝的清高無比的樣子,結果她全家都是靠自己父母掏錢養的,呵呵噠!
還清高的說,沒用過她爸錢,哼。
該,讓他們家佔自己家便宜,從她家拿了多少錢?
大家說這次虧死了,八個億填海蓋房子,什麼房子值這麼多的錢?那邊都沒有人去的好嗎?旅遊度假也僅限於一些地方,這不是搬起來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想想就覺得過癮。
“我聽別人說,那家冤大頭拿出去八個億填海?瘋了嗎?”
張佳岑臉蛋迅速蔫了下來,可馬上又熱情洋溢了起來。
“風風火火的。”
陳曉鷗眉頭微皺,這孩子怎麼咋咋呼呼的?一點都不穩健呢?不說她能比得上嘉佳,但性子總是這樣的急,風一陣火一陣,陳曉鷗不明白,自己和張景川生的孩子爲什麼個性會差了這麼多?她不是嫌棄女兒,只是佳岑的這個個性,現在有人護着還好,將來沒人護着呢?胡冕又不是做生意的,還是個外人,嘉佳將來是要娶老婆的,弟弟不可能一輩子拿你當女皇。
張景川沒有在辦公室,反倒是看見了自己的媽媽,張佳岑對她媽真是打怵的很,她爸捨不得對她狠心,但是她媽很捨得,高興的小臉轉眼間就換了一張一樣:“媽……”
誰讓那家人那麼煩人了,和粘糕一樣的沾在身上就甩不掉了。
張景川撇撇嘴,有錢拿着錢玩而已,好呀,那就等着看吧,有些東西不是你思想裡是什麼樣的,最後的結果就會成什麼樣,在夏島他依舊有一處投資,現在還沒有撤,如果商女士能將夏島的資源開發出來,他張景川也是不虧的。“爸……”張佳岑聽到了一些風聲,她是公司裡的大小姐,有什麼消息會是她不知道的,據得來的消息,至少她得知的消息這一次有人要倒大黴了,開心,過癮。
“我沒想到,她的實力這樣的深……”
在夏島?
起價是多少錢一平?有人買嗎?
“我倒是看看她能不能賣得出去,花了八個億填海建築水中央別墅?她以爲誰都願意跑到水中間去住嗎?她要賣多少錢?”現在的夏島房價炒都炒不起來,你要賣給鬼嗎?這八個億拿出去最後也只能是填海了。
倒是陳曉鷗面上有些緊繃,是的,其實當初這種想法她心裡也是有的,但是投入太大了,一旦收不回來可能會斷到手腳,一個萬一一個弄不好也許就斷了半截子的身體,可現在商女士進行了這項投資,陳曉鷗又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的不夠大膽,夏島這地是邪門的很,可商機擺在這裡,不然當初他們也不會決定投資,可對於風水這塊真的是無能爲力,不是沒請過人,就是破解不了,後來乾脆就放着置之不理了。
商女士這樣大的陣勢,張景川怎麼可能得不到任何的消息,聽到了以後笑了笑。
車子奔向前行駛着,道路兩旁的風景在窗邊一閃而過。
說她兒媳婦命苦?她一點都不覺得,不過就是關了一道門又開了一扇窗而已,誰的生活都是這樣經歷過的,起起伏伏,沒有任何需要埋怨的地方,現在做了她的兒媳婦不就足以了,有她在背後撐腰。
“我家小姑娘的命可不苦。”
商女士側着臉,她不太喜歡別人形容女人用上堅強這兩個字,如果可以柔弱,何必堅強呢。
秘書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林漫也是命挺苦的,她媽媽挺堅強的。”
商女士不在張景川的身上打轉,她從張景川的手裡買了這塊地,並非是爲了給林漫出氣,投資是投資,活得比任何人都好,這就是最大的報復,她堅信林漫的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說道張會長的爲人,秘書也是搖頭,張家住在涼州,且一直都沒有移動過,從某種角度來說,確實在涼州他張景川算是個人物,移動到t城來,他也不過就是個人而已。
做大事的人,就不要猶豫,輸了不過就是斷手斷腳而已,對她而言,即便輸了就連斷個指甲都算不上。
“張景川就是沒有狠心到底。”
商女士接過毛巾擦擦手,對着秘書那麼一笑,笑容浸透在歲月裡,浸透在淡定優雅中。
覺得他們完全就是傻瓜,就算是公司內部也有異常的聲音,這個決策有些匪夷所思,雖然不足以撼動商女士的根本,但一個明知道就是沒有好結果的投資,爲什麼要去做?
“好多人現在都等着瞧我們的笑話……”
商女士的臉色紅潤,顏色看起來非常的好,那是一種年輕的時候窮盡所有也達不到的狀態,你年輕卻沒有這種上了年紀才能揮發出來的氣質氣度以及那種經歷過人生體現在臉上的淡定優雅。
秘書搖頭,還是沒有。
“秦商有沒有打電話找過我?”
助理拉開着車門,商女士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她之後就再也沒有見任何人,快速閃身坐進了車裡,助理跟着坐了上去,秘書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夫人說有機會的話,她想請秦商幫自己做幅畫。
商女士獨自一人坐在裡面,她的助理秘書一個都沒有帶,都在外面等着呢,和任何時候一樣,她還是那樣的優雅,那樣的美麗。
屋子裡除了他們三個人還有其他的一些人,有些是保鏢,有些則是……所謂的健康顧問,菜並不是上了桌就能吃的,而是需要一道實驗手續,這道手續以後才能爲他們品嚐。
“林漫……”對方點點頭。
“結婚了,小姑娘畢業以後就結婚了,他們自己談的戀愛,感情挺好的,兒媳婦在東海衛視做現場記者,叫林漫。”
商女士又哪裡會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全部瞭解的徹徹底底的,問的也不過就是一些場面話而已。
“兒媳婦是做什麼的?秦商結婚了吧。”
大人物的妻子笑了笑,有關於秦商,總體說來她也有看過幾場比賽,那孩子有靈性的很,倒是退出了讓她有些意外,因爲某些原因,所以商女士的家庭狀況她非常的清楚,秦商現在做些什麼她也完完全全的知道,人家講虎父無犬子,那秦商也一定是這樣的,年輕人嘛,有夢想就去追求。
“是,是我的兒子。”
商女士微笑,那張臉上沒有一絲的瑕疵,眼睛裡清澈明亮。
“我聽說秦商是你兒子。”
中午和某大人物約了午餐,偌大的地方就只有大人物與他的妻子以及商女士三人,桌子上的花是商女士親自插的。
商女士的勾畫就是填了以後蓋最貴的房子。
外界說呢,這女人做生意就是如此,想一出是一出,這樣的敗家燒錢,早晚燒死自己。
商女士頗爲大手筆的砸了八個億進去,很多人講填海的地方不能住,因爲地勢不穩,很容易就出問題,你砸進去八個億就準備損失八個億吧,這完全就是賠本的買賣,這人瘋了。
倒是夏島的投資已經投入了進去,很快就已經開動了起來,說起來也是頗爲怪異,張景川當年在夏島砸下的錢不見得就比商女士少了多少,不要說收益,事出不斷,不知道是那地方邪門呢,還是他當年的運氣不是很好。
回到t城,和婆婆說了這件事,商女士讓林漫收着那錢,既然給了那就拿着吧,秦可爲給五萬塊也是小意思,當初他寫那些東西,賺了多少?商女士也是懶得和他計較,就是這樣的男人。
這錢她自然不會代替秦商收的,秦商家裡的事情吧,她可不敢做什麼決定。
數了數正好五萬塊錢。
“秦商他爸給我的,你不說我都給忘了……”
林漫正在吃飯,這兩天也沒吃好。
這就隨身帶着?被人搶了呢?偷了呢?
“林漫啊,你包裡放那麼多的錢?”
林漫回了孃家,收拾一下行李就準備回去,呂文給她收拾包,發現了裡面裝的那個紅包,打開以後就愣住了,因爲錢數有點多。
她不願意讓林漫這樣叫,她沒有養過也沒有照顧過,哪裡就出來這麼大的一個孩子叫她媽,能避就儘量避開。
鄭少芬一直躲着林漫,因爲她不知道該和林漫說些什麼,而且兩個人的身份……林漫要叫她媽嗎?
“好好過日子。”
姑姑給了林漫一千塊錢,按照她現在的生活標準,這一千塊錢就算是大數了,原本大侄子結婚是件高興的事情,可她現在實在沒有辦法去分享這份喜悅。
老太太送到火葬場,除了女兒哭的已經嗓子都沙啞了,兒子們的表情看過去似乎還好,林漫扶着姑姑,這就算是最後一天了,回家吃頓飯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林漫伸手接了,秦可爲那以後也沒有說什麼。
“秦商他奶奶是大病走的,多活也是受折磨,老人家去了這是喜事兒,秦商是她孫子,你是她孫媳婦不會挑你們的,大吉大利,我也不知道應該給你係點什麼不,你拿着吧,就當時我的一片心思。”
秦可爲從兜裡掏出來一個紅包,是紅色的紙包,遞到林漫的眼前,林漫覺得那顏色刺眼極了,在這樣的場合下給她這個顏色的東西?
“還沒有。”林漫答。
“辦婚禮了嗎?”秦可爲問。
林漫點頭,說已經登記過了。
“你們登記了?”
林漫活動着自己的腿腳,外面又冷,棚子裡還有點嗆人,因爲不停的在燒紙。
“你出來一下。”秦可爲叫林漫。
林漫跪的雙腿發麻,她以爲晚上自己可以回家的,結果根本沒回去,守了一夜。
和所有的喪事一樣,沒有任何特別,倒是林漫跪的時間有點長,秦可爲說秦商沒回來,林漫是長媳,怎麼樣也得起個表率的作用吧,就辛苦一些。
秦可爲有心想說林漫兩句,可實在沒有力氣,算了,算了,他也懶得說了。
“他之前出門採風去了,還沒有聯繫上,媽讓我先過來。”林漫簡短的說着。
秦可爲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也許是沒怎麼睡吧,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睡好呢,往林漫的身後瞧了兩眼,開口問:“秦商還在路上呢?”
結婚了他竟然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秦可爲看見林漫,纔想起來她叫自己爸,這是結婚了?
“爸,我到了。”
她走了過來,人家都以爲不是路過就是誰家的同事什麼的。
林漫打車過去,人都在樓下呢,沒有人認識她,除了秦可爲,可秦可爲人也沒有在樓下呀。
呂文話都到了嘴邊,心想嘮叨兩句,可聽着女兒的意思,得她什麼都別說了,說多了就是她這個當媽的討人厭了。
“他有點事情。”林漫維護。
你說他們倆結婚也沒有辦酒席,也沒去秦商父親那邊見過長輩,現在奶奶沒了,就林漫一個人回來,秦商這電話怎麼就不能接呢?不接電話買電話做什麼?
“秦商沒回來啊?”呂文總覺得這少了一個人吧,有點……
林漫飛了涼州,沒有回家而是和父母通了電話,直接去了秦商家,秦可爲已經給了商女士地址。
“……你就去一趟吧。”
商女士沉吟半刻,打電話給林漫。
秦商人在外面,不要說他媽,就是林漫都聯繫不上,打電話他不肯接,你有什麼辦法?
秦可爲聯繫不上秦商,秦商那電話永遠都和擺設一樣,聯繫了商女士的秘書,秘書覺得這事兒自己不轉達似乎也不是那個道理。
“這是他奶奶,秦奶奶……”秦可爲摔摔打打的,鄭少芬閉了嘴,見他是真生了氣。
“他和他媽都那樣了……”鄭少芬是想說,人能回來嗎?都和你斷絕父子關係了,一個勁兒的打電話,人家都不接,何必呢。
人沒了,秦可爲自然是要聯繫秦商的,你奶奶人沒了,最後一程你總是要送的吧?
老太太死了,死了也就不受折磨了,這病不太好,折騰人的厲害。
“要不我們就救吧……”姑姑哭的不成音兒,那畢竟是生了她養了她的母親,不能眼睜睜的這樣看着遭罪,可是她的哥哥們都保持默不作聲,嫂子們更是沒有一句話。
又拖了一個星期左右,秦商的奶奶已經開始拉血了,情況越來越不好,什麼東西都吃不進去。
她的財產已經做了分配,所有孫子孫女平均分,錢呢就這些,物呢也沒有多少,至於說秦商,她就不給留了,那孩子有他媽媽呢,就當她這個奶奶對不起孩子吧。
老太太看人是從對兒子的態度來看,兒子千不好萬不好那都是自己生的,兒媳婦千般萬般好都是別人家的,鄭少芬照顧秦可爲那是一個好手,其他的也就都被忽略掉了。
“還不錯呢?”姑姑問自己媽。
“少芬啊,是個不錯的兒媳婦。”
姑姑買了一些罐頭去了自己母親家裡,鄭少芬說的那些話她自然會提。老太太是覺得呢,人早晚都有這麼一着,也就是早晚的差別而已。
母親的病其實誰都知道,到了現在也就是拖日子了,再好的藥再好的醫生都無能爲力了,她不可能掏盡所有爲母親治病,因爲她還有一個家,她的家條件也並不寬裕,她還有孩子要去照顧,她只能多爲母親買些吃的喝的,讓她在人生的最後一段好走。
秦商的姑姑搖頭,這種事情她不去做,她不想被打臉。
“你不能這樣說,秦商在不工作,畢竟條件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