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理藉着去洗手間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牟言,和牟言約在花園別墅碰面。
回去的路上,顧衛理對季潔說,“你對遠少有什麼企圖?”毫無鋪墊地問話,令季潔沒有心裡準備,她很容易的被這句話激怒了,“企圖?認識個豪門少爺就是有企圖?”
“事實上,是這樣的。”顧衛理平常溫文爾雅,和氣親切,但是,做起事來,從不手軟,話說得嚴厲而又冷酷。
季潔狠狠發剜了他一眼,來了脾氣,“對,的確有企圖,他是牟家二少爺嘛?我就是想讓他和那個惡魔反目,自相殘殺,替我報仇。”
“嘎!”
顧衛理突然一個急剎,季潔被安全帶猛地拉住,身體重重的撞在椅背上。她惱怒地看向顧衛理,而顧衛理那張臉此時也陰沉得可怕。
“季小姐,玩笑不能亂開,話也不能亂說,你要知道這句話的後果很嚴重。”顧衛理沒有半絲玩笑之意,冷冷地告訴季潔。
季潔並不是那樣陰險的女人,剛纔不過是氣急了,隨口一說,看顧衛理的樣子,當真了似的。她剛要反駁,又覺得不想去解釋了,就讓他們這麼以爲好了。
顧衛理一路陰沉着臉,到了花園別墅,臨下車的時候,他看了季潔一眼。
牟言的車停在院子裡,季潔一看便知道他和牟言一定有約。
顧衛理走進牟言的書房。
回到房間後,季潔還是不自覺地猜測着顧衛理和牟言會說些什麼,忐忑不安地來回踱步,又覺得自己沒有做什麼錯事,對他們隱瞞她認識牟遠而已,值得他們那麼大驚小怪?她不過是沒將認識他們兄弟倆的事情說出來,難道犯了天條?
季潔翻了翻眼睛,自我安慰地越想越理直氣壯。
不知道顧衛理是什麼時候走的,這些男人對季潔來說神出鬼沒的好像外星人一樣。
夜色漸濃,季潔覺得口喝,便想去廚房倒杯水喝,可又怕與牟言碰面,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打開門,向外張望。外面很安靜,客廳裡的燈也關上了,只有樓梯上的地燈亮着。她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下樓摸進廚房。
水銀似的月光自窗子流淌進來,廚房裡的一切都鍍了層銀邊兒似的清冷,靜謐。
季潔沒敢開燈,憑着月光走進櫥臺,伸手去取杯子,還沒等碰到杯子,鼻間傳來一股熟悉的香味兒,是牟言用的那款古龍香水的味道,難道是牟言?她心裡一驚,轉頭尋找這個味道來自何處。
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很快在櫥房的吧桌前,看到了一個偉岸的黑色人影。季潔本能地倒退了幾步,直到身體靠上櫥櫃,不知爲什麼,這裡那麼黑,季潔仍能感覺到他冷厲的目光?
魂歸原位,轉過身去儘量讓自己鎮定地從杯架上拿杯子倒水喝了起來。
“離牟遠遠一點。”牟言聲音中帶着森冷的寒意傳來,季潔差一點嗆到自己。
“你想控制我的人生麼?我認識什麼人和什麼人做朋友關你什麼事?”她回首看着在黑暗中的影子。
“你和誰做朋友都與我無關,但是我警告你,現在開始不許再見牟遠。”他再次命令。
“不如你和他說去。”季潔覺得他簡直是不可理予,便想上樓去。
“不要真的惹怒我。”牟言的聲音仍然似冰一樣冷駭人。
季潔不知道顧衛理和牟言怎麼說的,但是她真的懶得和牟言解釋,而且見不見牟遠也的確不是她能決定的事兒。
“難道我連交朋友的權利也要被你剝奪了?你別忘了,我只是放棄了我的署名權。”季潔被牟言激怒,說完就跑回樓上,她不想再和他說下去,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與牟言說下去。
牟言英俊完美的外形男神似地吸引人,可他笑裡藏刀的臉,又讓她感到恐懼,現在他身上懾人的氣勢,更是讓她抓狂地只想逃離。這樣的男人最終在她眼裡成了魔鬼的化身。
……
顧衛理走後,牟言想了很久,想起牟遠那次醉酒,他記得牟遠曾說過,他喜歡的女孩兒有男朋友,季潔也有男朋友,難道,季潔就是那個牟遠喜歡的女孩兒?
這始料不及的結果讓牟言很痛苦,所有的事情他都能解決,可每每觸及到他的家人,是他最大的軟肋,越想心情越沉重,越是覺得季潔就是牟遠所說的女孩兒。
世間怎麼會有那麼巧合的事,遇到季潔,發現季潔是焦若琳同母異父的姐姐,而現在,自己弟弟也愛上的女孩兒。這太荒謬了,他無法想像的苦笑,笑得酸澀悽然。